《并蒂莲花何处开》第128章


呢,咱们就是死了主子们也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莫言听到静夫人那平淡的语气里藏着尖锐的敌意,知道静夫人是真的动了气,这静夫人和熙祥感情很好,背地里常常如兄妹般嬉笑着她是看在眼里的,怕是只有莫语这样摆着主子架子的人才会毫不知情吧!不过,这静夫人也是够聪明的,估计是奶娘过去将情况一说她便立即赶来了,否则从她那里到这里距离可不近,怎么会如此及时。
静夫人幽幽地将手搁在旁边的楠木嵌金桌子上,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桌面:“我只是过来告诉王妃,王爷交代过了,王妃身体不好,哪里也不要去,乖乖在屋里养病,再则小郡主和小世子还小,怕过了病气,还是先由奶妈带着住我那边吧,王妃也可安心养病,二来我照看起来也方便些。”
说完起来整理了下腰上的鸾滌,站起来道:“小姐出来这么会子想来累了,我这也要回去了,不如也一同回去吧,别打扰了王妃的静养。”
二人才刚迈开步子,莫语便疯了一般冲上来拉住她们:“你们不准走,把我的孩子还给我,那是我的孩子,你们谁也不能抢走!”
莫语一贯心狠手辣,但孩子便是她的软肋,是她生活的全部,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若是失去了孩子,她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去到那一世去,省得华哥哥等得太着急。
静夫人拂开她的手,皱了皱眉,一副嫌弃的样子:“何必要这样动手动脚的,好歹是王爷的孩子,我定然会好好照顾的,你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人说出去丢了咱们王府的脸。”
莫语不死心,一个箭步上前抱住静夫人的腿:“你说得对,我是王妃,王爷不在家这个府里我说了算,我命令你赶紧把孩子送回来。”
静夫人耐心用尽,再看到莫语那披头散发狼狈的样子,心中愈发觉得恶心,忍不住抬脚一踹,将莫语踹翻在地:“你真的觉得如今王府里你说了算?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
说完看也不看滚在地上的莫语,拉着莫言径自离开了。
☆、第一百四一章 谋拙日焦拳
窗外呼啸的风声提醒静夫人,夜已深沉,风雪渐急,城中人迹全无,三更的鼓声敲响,她知道今夜必来的人也许已经在房里等着她了,是时候该回房了,只是,看着床上莫言的睡颜,那小小的脸上写满平静,高蹙的眉心却泄露了她的心事。
怎么可能不伤心,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依旧高枕无忧?那样的背叛,那样的字字钻心,静夫人自小便没有家人,并不知道血肉相连的人所给予的打击是怎么样的沉痛,但是她将思静楼里的人都当做自己的兄弟姐妹,虽然没有相同的父母,虽然每个人的出生都不同,但是进得来,便是一分子,便是拥抱着互相取暖的人儿。
思静楼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在外人眼中神出鬼没又心狠手辣,身在江湖却从不过问江湖之事,拥有最完备的消息体系,也拥有最顶级的杀手,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的存在,乃至思静楼的存在,都不是为了杀戮,只是为了保全自己。
有时候,软弱只会让敌人愈发地猖獗,只有喋血的气势,才能震慑敌人,达到“战以止战”的目的。
饶是如此,在听到莫语大声地辱骂熙祥时,一贯冷静顾全大局的她还是忍不住用力推开了那扇门,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这样做虽然惩戒了莫语,但终究是把事情推向更为复杂的一面,而且,她一贯的低调被打破,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这不是理智之举。
她也曾让自己冷静,但终究无法敌过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看着莫言的睡颜在摇曳的灯光中安详而宁静。她在反省自己为何要那样的冲动,现在想来,大概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已经将莫言当做自己交浅情深的姐妹,她同情莫言的境遇,为她有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妹妹感到悲伤,但同时她也被莫言的善良和坚毅所打动,这样的一个女子,对待他人从来想着的都不是报复,她只是想过自己简单的生活。但老天总是爱开玩笑,连这一点也不肯满足她。
身为思静楼的人,还是管事的。若是说她没经历过些血雨腥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过去她总觉得是生命改变了她,漫长而孤独的童年和少女时代使她心底最柔弱的地方结了痂,再也开不出繁花,现在看来。世界没有便,改变的,从来都是人自己。
喟叹了一口气,她轻轻地站起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醒来便又是新的一天。”一句话飘荡在空中,片刻之后便消失在寂静的黑暗里,只留下一盏早已冰冷的茶和一张床头边的凳子。
室内陷入黑暗。伴随着脚步声走远,床上的沉睡的人儿眼睛却猛然间便张开了,静静地盯着帐子顶,思绪却早已飘远。
或许是该睡了,可是睡意却迟迟没用来临。或许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这漫长而冰冷的黑夜。该如何度过?
静夫人房里,丫鬟们依旧要上前替她更衣安置,她却摆摆手:“我自己来,你们出去吧,天气这样冷,今晚不用你们伺候了,都睡去吧。”
一句话说得丫鬟们都感动极了,静夫人还是那个静夫人,永远的娴静,永远的平易近人,永远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不会仗势欺人,与王妃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主子。
烛火闪烁,渐渐暗了下来,静夫人没有立即上床安置,而是走到桌案边,拿起一旁的剪子剪了烛花,一下子屋内便又恢复了明亮。
大黑猫矫健地跳起来躺在她的膝盖上,闭目呼噜噜地打着瞌睡,屋外一阵风吹过,猫儿忽然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瞧着紧闭的窗子。静夫人发现了猫儿的警惕,笑着抚摸它道:“我知道了,不用紧张,他那时候不是故意踩你尾巴的,你何必如此记恨。”
那猫儿像是听懂了静夫人的话似得,冲那个方向瞄瞄了叫了几声,虽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却还是听话地依旧趴下继续它的美梦。一个颀长健硕的身影从那阴影中走了出来,摇着头苦笑道:“这畜生倒是记仇,我不过是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轻轻踩了一下它的尾巴,它竟能记那么多年。”
说完便大咧咧地在静夫人对面坐下:“今晚怎么这样晚?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静夫人瞪了他一眼:“还是这般坐没坐像站没站像,还穿一身夜行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采花贼呢!”
那男人也不以为意:“我说静儿,你怎么愈发啰嗦了,楼主不在,你管着王府又管着思静楼,是有些忙碌,可也不至于出落成管家婆的架势啊,瞧瞧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静儿明里是瑞王府的夫人,但他们楼里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楼主将静儿带着身边的一个障眼法,一来是静儿可以替他处理一些事情,二来是楼主也可以保全静儿,这不可谓不是楼主的苦心。
静夫人懒得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只手指点到男人的额头:“你呀,还是思静楼的头号杀手呢,还来无影去无踪呢,还冷面杀手呢,要是让世人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还不笑掉大牙!”
那男人面色一凛,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自然不会砸了咱们思静楼的招牌,看了我的脸还想活下去的人,还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才行!”
静夫人看到他难得的认真,也没有多说,而是问到:“前几日叫楼里弟兄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男人早已敛起了所有的笑意,一瞬间便有杀气蒸腾,让人感觉方圆几米之内都透着渗人的冰冷:“查出来了,正如楼主和你所想,是那个人做的!”
他们思静楼从来都不参与江湖纷争,也不参与朝堂之事,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极少在得罪人,就算真的得罪了人,以思静楼的神出鬼没,那人想找思静楼的麻烦也是难于上青天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自从王爷和熙祥去了前线,楼里的弟兄们听从王爷的交代,已经不再对外接任务了,凡事也以低调为主,但近几日以来,只要是一有兄弟姐妹落了单,便会遭了毒手,思静楼里从来都不只是泛泛之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楼里弟兄的性命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对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们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们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只是不管怎么查,只要刚一有一点点线索变会被掐断,楼里还不断有人遇害,于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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