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甜的心事》第126章


拿钥匙扭开休息室的门锁,推开,抬头,看到明亮的日光灯下,捧着医学期刊坐在床头的许脉。
听到声响,她将杂志搁在窗下的小方桌上,手掌在身侧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她过来坐。
闵玥还穿着绿色的刷手衣,看着许脉干净的床铺犹豫了下:“我没换衣服。”
“没事。”许脉说着站了起来,把整张床让出。“躺着歇会儿。”
双腿像灌铅一般沉重,疲惫到连根手指都懒得蜷,更别提爬去上铺了。闵玥没再推辞,费劲地将脚从鞋里拔。出来,脱力地栽进柔软的床榻里。
天花板上的led灯亮得刺眼,闵玥眯了眯眼,放松肌肉,将全身的重量交给身下的床铺。紧张收缩了一整天,麻痹的神经渐渐苏醒,全身上下每块肌肉开始叫嚣着疼痛。小腿和双脚尤其胀得厉害,闵玥甚至能觉知到腿部血管砰砰跳动的触感。
想伸手摸一摸,又懒得动,正在纠结,右小腿忽地一热。闵玥睁开眼,看到许脉弯下腰,正在把一块热毛巾敷到她左腿上。
“师父?”闵玥动了一下。
许脉抬眼看她:“睡吧,我帮你按一下。”
许脉的手带着热毛巾熨帖的温度,捂住她的脚尖,灵活有力地揉按起来。闵玥疼得嘶嘶吸气,又奇异地觉得肿胀感舒缓许多。
许脉坐在床尾,抱起她的双腿搭在自己腿上,从脚踝往上,一寸寸地按压过去。
闵玥勾着脑袋,微仰头,看着这一幕,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按完小腿,又继续帮她放松大腿、腰部和手臂,最后许脉揉捏着她的指尖,拉到唇边,在手背上落下温柔一吻:“你是我的骄傲。”
全胸腹主动脉的置换术是外科手术的金字塔顶尖,能独立主刀这台手术的医生全国也没有多少人。闵玥成功完成这台手术,则标志着她已跻身心外科顶尖医生行列。
闵玥笑得眉不见眼,手肘撑起上半身,脑袋凑近许脉,在她唇边啄了一下:“那必须的,我是师父的徒弟。”
曾经她站在山脚下,仰望巍巍山峦,高耸入云,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许脉引以为傲的徒弟。
一步一脚印,踏实地走上来,不知不觉中,她已来到许脉身边,站在心血管外科金字塔的顶端,和她俯视同样的风景。
她兑现了当年的承诺,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与许脉一起,守护心外科,守护她们的爱情、事业和家园。
许脉七十二岁那年,获得了心血管外科医师分会的终身成就奖,加上早年间的优秀医师奖,成为为数不多的两次荣获金刀奖的获奖人。
业内众多人士轮流举办酒宴为她庆贺,等轮到自己一家人庆祝,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周末闵嘉沐带着媳妇儿采购一车食材,下厨准备家宴。
许珈沅和女朋友也特意从B市飞回来,踩着饭点到了。
许脉抱着两岁的外孙,跟闵玥一起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位置,闵嘉沐夫妇挨着许脉坐,许珈沅和蔚安坐在闵玥身边,所有人都洋溢着发自心底的微笑。
闪光灯一亮,单反咔嚓一声,幸福定格,阖家美满。
第107章 番外六
初春时节; 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场雨; 雨后空气如洗。
沈霏关掉制暖的空调; 拉开落地窗; 清冽的青草香混着干净的泥土味,卷席薄薄的凉意; 随着傍晚的风,悠悠地从花园里吹进客厅。
微凉的水汽充盈肺泡; 有些冷; 沈霏不禁裹紧丝绸睡袍; 环抱双臂,看向天边晚霞。
“不冷吗?”
话尾音刚落; 轻薄的羊绒披肩便搭上肩头; 上面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随后,一双手臂从背后伸出来,揽住她的腰; 往后带了带。
沈霏唇角微勾,没回头; 径直往后靠了靠; 后背贴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右手下垂; 自然地覆在对方手上,左手往斜后方摸过去,掌心贴上身后人的侧脸。
她说:“这么快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陈思恬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线里透着满足; 只是略显沙哑:“睡醒了,陪你过生日。”
今天是沈霏三十一岁生日,也是她们确定关系一周年纪念日。
陈思恬昨晚有台急诊手术,凌晨才下手术台,回到家都半夜了。昏昏沉沉地睡到中午,沈霏喊她起来吃饭,她拉高被子把脑袋一蒙,假装没听见。
被无视的沈女王非常不高兴,当即走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扒出来,带着凉气的手把她的脑门拍得啪啪响,撑在她身体上方,俯身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思恬终于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回了句:“什么日子?”
沈霏眼神冰冷了几分:“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
陈思恬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睡饱了心情十分舒畅,伸手放到沈霏屁股上,用力地捏了把,皮皮地挤眼:“是我翻身的日子。”
沈霏抓住她不老实地手,扣住手腕压在枕头上,冷哼道:“是你被我玩死在床上的日子。”
陈思恬只来得及哎了一声,瞬间就被气势汹汹地吻住了。以往沈霏的吻火热,透着满满的激情,今天却带上了点惩罚的意味。
两排齿尖咬住她的唇,细密地咬噬,酥酥麻麻地疼。吻脖子时更是用足了力气,唇齿配合,惹得陈思恬连连吸气,嗓子里发出轻微的痛呼。
“宝贝儿,轻点,你这是要吃了我啊。”陈思恬不知道自己惹女王不高兴了,还以为是最近太忙,很久没温存,她心里攒了团火。于是沈霏拽她睡裤时,她还主动抬了抬腰,方便对方脱。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沈霏把她折过来折过去地玩了三小时,中途只暂停十分钟,让她喝了杯水。
最后结束的时候,陈思恬腰酸得不行,甚至都没力气自己把腿从沈霏肩上放下来。
持久激烈的亲热令身体亢奋得不行,陈思恬眯着眼,深长地喘气,努力平复心绪。几分钟后,才找回一丝体力,眼睛睁开一条缝,用低哑的嗓音说:“宝贝儿,你真的要玩死我了,下回收着点啊。”
沈霏跟她头抵着头,极近距离地四目相对,低缓地说了句:“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
陈思恬呼吸一滞,脑子里转过弯来,双眼赫然睁开,闪现慌乱,手忙脚乱地抱住身上人:“我天,今天是你生日!我给忙忘了,对不起啊宝贝儿,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出去high,我买一车烟花,去江边放给你看!”
沈霏按住她,撩起被子帮她盖好,吻了吻她的眉心:“别动,好好睡吧,礼物你已经肉偿了。”
陈思恬小心翼翼地拽着被角,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眉眼带着笑意,稍微放心,确认道:“真没生气?”
“生气,但已经发泄完了。”沈霏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指腹若有似无地描摹身下人颈间殷红如血的吻痕。
陈思恬觉得痒,笑着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指尖,上下眼皮打架,沉声说:“那我就睡一会儿,起来陪你过生日。”
沈霏以为她会睡到晚上八。九点,所以自己就把生日宴安排上了,打电话联系常去光顾的那家餐厅,预订位置。
陈思恬倒没有多困,只是被累到了,没多久就醒了。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四点,便打开外卖软件下单蛋糕送到家里,准备提到餐厅去,插上蜡烛当布景,帮女王拍美美的照片。
走出二楼的卧室,拾级而下,湿冷的空气沿着小腿层层地攀爬而上,扭头望去,便看见沈霏立在落地窗前。黑发融进渐渐变暗的天色里,背影单薄,略显落寞。
手机被她扔在沙发上,被调成了静音,屏幕无声地亮起,有人打电话进来。
陈思恬看了眼,来电人沈宏正,沈霏的父亲。
虽然两人同居了大半年,但她对沈霏的家庭其实了解不多,沈霏从不提起自己的父母,两位长辈的姓名,陈思恬还是从闵玥那儿得知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闵玥一样,拥有那么幸福美满的原生家庭。在这个潮汹涌的大都市,很多人都戴着面具,隐藏着过往,对自己的出身闭口不提。
沈霏也是如此,跟父母关系并不好,陈思恬察言观色,不会不识趣去触逆鳞,便跟往常一样,忽略掉那通电话,捡起手机旁的披肩,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两人紧密依偎,耳鬓厮磨间,门铃骤响。
陈思恬松开怀抱,转身往门口走:“蛋糕到了?这么快。”
拉开门,瞅见门外站着的男人,陈思恬神情一顿。对方也非常错愕,打量她好几眼,又退后两步环视周围,确认没走错,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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