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帝子桑》第167章


头开始的几天还是收效明显,只是这日子愈长吧,简清那犯懒的性子又冒了起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简直不成样。徐逍怒不可竭,抽着树枝打她,还在营帐外边摆下香炉,要简清蹲在上头扎马步背书。
日晒雨淋,苦不堪言。
“…匿敌之侧,疑他之兵。天时地利人和者,战场为术…”
今天简清又惹了徐逍生气,所以还是在营帐外扎马步。
军营里来往巡逻的军士见了,都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模样。起初还会有些好奇,甚至想帮着简清向徐逍求情;但是徐逍说了,‘身为大延武状元,徒有机关灵巧有什么用?大字不识,即便收到敌人的书信,都不能自己来判断’,劝说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逍这样责罚简清。
“背大声点,中午没吃饭吗。”
外头天气热,太阳也有些毒辣。徐逍自个儿盘腿坐在营帐门边,刚好躲在有阴影的地方,显得特别凉快。
“没吃啊…”扎着马步的简清立刻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早上你就让我扎马步了,一直到现在,你忘了么?”
其实也不是很久,只不过开始扎马步的时辰已经接近正午。
“……”
徐逍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心软。
“嘤嘤嘤文清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
“嘤嘤嘤文清你看我一眼嘛…”
“好了好了。”徐逍眼珠子朝上翻了个白眼,“那就先去吃午饭,回来继续扎半个时辰。”
“还扎啊。”简清麻溜地站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么一个热死人的天气,就不能让我好好地坐在营帐里吃水果喝酒吗?真是…“怎么会有那么凶巴巴的妻子…”
徐逍耳朵比较尖。
她朝跟前这丫头瞥了一眼,“你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
“没……啥也没说。”
——
“你多吃点肉,现在军营又不是养不起你。”
徐逍的黑脸终于有些缓和。
“唔唔唔。”简清默默地扒着饭,嘴里塞满了东西,说得含糊不清。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徐逍,突然觉得这女人口是心非的时候还真是动人啊…明明就很担心我,紧张我,却非得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嘿,真是的。
“你饿几年了吗,哪里流放回来的。”徐逍回过身看到这副吃相就不高兴,一把夺过简清手里头的饭碗,然后抽出手帕子递给她。“吃慢一些,没有人和你抢。”难道平时对她就有那么差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简清被虐待。
“唔…”简清默默地咽下一口饭,“我咋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就拿走我碗里的肉…”苛刻至极的女人,就知道每天罚我…
“对你那么严,是为了你好。”徐逍像是洞悉她心底里的想法,没好气地给她捶捶胳膊捶捶腿,“你好歹是个武状元,目不识丁,这话传出去你也没有脸面不是?…”见简清默默点头,徐逍复又叹了一口气。
“大家对你的期望都很高,我也希望你能实至名归地坐上这个职位。皇上让你跟着我学事,不管怎样,我也不能辜负皇上的用心…”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徐逍最近总喜欢唠叨她。
真心相付,两个女子在世间生存需要太多太多证明自己的地方。尽管当朝皇帝也是一个喜欢女子的女子,可是徐逍不希望和简清一起之后,还会因能力问题而被世俗否定。就像她当年身份暴露而在三军面前正名,她徐逍靠的是能力,而不是同情。
要把这段感情摆上台面,怎么着也得让别人觉得,你们就是天造地设。
“我知道,文清。”简清低垂眼睑,没有多说。
关于之前长宁让简清秘密谋划的火器,如今已经初有成效。虽然这件事并不为人所知,但是简清能预料到,等火光冲天的那一刹那,徐逍就再也不用担心她还是一个孩子。“过几日皇上要见我,到时候会在京都内城留一段时间。”
虽然军营就在京都郊外,可是没有命令,武官一般不进京。
这是千百年来的习俗,也是君臣之间的一种忌惮。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徐逍的话里不泛任何波澜,
军营的生活一日复一日,每天擂鼓每天训练,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而徐逍投身武官那么多年,杀敌那么多,攻城掠地也不少,唯一还能让自己活过来的,到底是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就跟简清以前说的那样:
就连我是女子你也接纳,那为何不接纳我的年纪?说我比你小,可说不定我还比你先走一步呢!
话说得不吉利,可是又好像很有道理。
“文清你别总在我面前板着脸。”简清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倒在怀里的时候趁机在她脸上轻吻。“不要担心我,我会更担心你。”
徐逍抬眼看她,埋在她的怀里。
“我担心你沾花惹草…”
“噫——哪里话!”
二人复又嬉笑打闹,将先前的不快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
靖雀六年,时任武官尉郎的简清琢磨出一样新型的战场火器,以平日庆祝节日的烟火爆竹结合硫磺弹药,研制出以□□为主力可射出数百米远的爆破铁器,称为‘流火’,而这一个功绩,也在数后几年为简清一连提了几阶官职,成为靖雀帝手下的当红武将。
简清一名,就如当年徐逍一样,红遍了大江南北。
而后来简清与徐逍齐上战场,率领军队大破海外一事,更是被写进了大延史册,留后人景仰,不过,此为后话。如今的简清和徐逍,还处于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状况,但是心里坚信,只要握紧身边这个人的手,一切都会变好来的。
管什么男女呢。
☆、第136章 温袅袅
靖雀四年冬。
皇城景和殿。
“朕觉得今天冬天较往年冷了不少啊。”长宁披着连呈递上来的大髦,一直站在殿外呵着热气。柏清平用过晚膳已经先行回永桐殿了,近来身子不适,长宁也是心疼。不过王以俞这边平时也不算经常来,难得吃顿饭,好歹多说几句家常不是?“皇嫂近日也要多注意身子,加上梵儿顽皮,估计下过雪会闹腾着去玩,皇嫂定要费心了。”
如今快满五岁的皇子子桑梵,是大延上下护得不得了的小祖宗。
长宁既已抛开话说自己喜欢女子,那必定是留不下皇嗣的;而纵观子桑一脉,也就剩下长宁和子桑梵二人。喔,除了那不知所踪的太上皇子桑聿。明面上没有对皇子梵过多宠溺,但是私底下长宁派了不少人护着,架势比皇帝更甚呢。
“皇上也不要为梵儿的事过多劳心了。”王以俞抿嘴一笑,迎着北风却还是如旧和煦,“哀家听说朝中之事很是繁琐,想必皇上必定为此憔悴不少。梵儿生性顽皮,却得皇上处处照料,实在是梵儿的福气。”
长宁站在冷风里干笑,“哪里哪里…”
愈发觉得,皇家人的情分只能靠着一个孩子来维系了。
长宁心里头有些哀凉,父皇的高处不胜寒真是说对了,赶明儿把事情处理完,要不也随着父皇去当个平民老百姓?想想,似乎真的比当皇帝更有滋味。
寒暄几句,长宁便领着连呈等人离开了景和殿。而就在离开景和殿没多久,打远看到一抹身影提着宫灯往这边走,远远地从一个角门进景和去了。长宁有些疑惑,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有客人造访皇嫂?
“连呈。”
“奴才在。”
长宁朝那头打了个眼色、有些话,不用她亲自说出口了吧。
“是。”连呈低眉顺眼,轻声回禀:“那是恩和侯。”
“恩和侯?”
其实宫中内外,有很多事情反倒是这些做下人的更了解。就比如说哪个宫人在哪个地方看到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或者是藏着掖着不说,这些情况都会有。而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大碍,奴才们都不会擅自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今日也只是长宁发问,连呈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道出。
“对。虽然小皇子的病情早已康愈,恩和侯也早早迁离景和殿,不过,恩和侯造访景和殿的次数还是蛮多的。”连呈知道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哪些话该说,所以都是就轻避重。“小皇子对恩和侯的感情也颇深,太后对于恩和侯也友善,算是太后身边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吧。”
“喔?”长宁仅是挑眉,也不深究。
说话的伴…随意吧。
——
“长宁刚走你就来,就不怕她看到?”
景和殿的偏室,如今似乎已经成为了王以俞和温袅袅私下会面的地方。以往偏室都会有人把守,自从考虑到温袅袅总是过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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