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第44章


稳ズ未印?br /> 一想到从此以后祁因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许很快要变成妈妈时,王昱童很惶恐更是难过,仿佛未曾想过的未来没有任何预示硬推到了面前,非要她接受。
她辗转反侧,回忆起无数和祁因共度的美好时光,她的笑容和所有清晰的场景被她反复回味,越回味越伤心。
她想起蒋茂完全不打招呼的死亡,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在生命之中,以后再也无法相见。
或许祁因也是如此。
人与人的分离都是单方面的死亡。
在失去的极端痛苦中,王昱童独自熬过了青春期最漫长的一天。
第36章 
王昱童不愿在日光城多待,仇秀珍这边社保和医保报销等一系列事还没办完她就提了好几次想走,仇秀珍看女儿闷闷不乐足不出户也忐忑,匆匆办完后赶紧带她走了。
“吵着要回来的是你,闹着要走的也是你。”
仇秀珍都不敢正面说她,怕她一戳就哭,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到底出什么事啦?和祁因吵架了么?”
王昱童摇摇头:“没有。
我就是想我老爹了,他一个人在北京没人给他做饭,天天吃食堂,又咸又油肯定吃不惯,怪可怜的。
咱们早点回去陪他吧。”
一听就是借口,不过能在这时候还想着她爸也算是进步了。
回北京的火车票已经卖完,王建国在电话那头嘱咐:孩子不想待就带她回来吧,火车票卖完买机票好了,不差这点钱。”
时隔一年再来到机场,这儿依旧空旷得让人不安,王昱童跟在妈妈身后随着扶梯慢慢升上二楼。
日光城的夏天依旧热得过分,机场所有冷气开得呼呼响,耗尽所有力气和盛夏作斗争,王昱童看得都累。
这才发现日光城的确比北京热多了。
后背汗湿了,她将书包背到身前,两只手耷拉在上面有气无力。
看着妈妈推着的箱子下四枚万向轮灵活地忽左忽右,毫无阻碍地前进着,她知道自己又要离开了,这次没有不舍。
她庆幸自己还能离开,还有个可以去的远方,无需面对日光城即将发生的一切。
“妈,祁因说她要结婚了。”
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王昱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仇秀珍的确有些意外:“哎哟,怎么这么小就要结婚?她就比你大一岁吧,怎么就能结婚了?”“她说一到20岁就结。”
“那也太小了吧。
她上学要怎么办呢?一边成立家庭一边上学?哪顾得过来啊?”
“她不上了,她已经辍学了。”
“怎么回事呢……她辍学多可惜啊,成绩那么好。”
仇秀珍感慨了几句发现女儿望着窗外的眼睛红了,果然没错,她这几日都是因为祁因的事难受。
半大点孩子居然要辍学结婚,肯定也是因为她瘫痪的妈。
小童被保护得太好,别说结婚了,都没听她提起过同龄男生的事。
仇秀珍感叹她们这代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到17、8岁都是天真烂漫,要接受这种变故可能需要些时间吧。
庆幸的是她愿意说出来和妈妈聊,仇秀珍也愿意陪她说,郁闷发泄出来都能好点。
仇秀珍问她祁因为什么结婚和谁结婚,王昱童不耐烦:“我怎么知道。”
仇秀珍想了想,说:“是给她妈治病的那个林医生的儿子吗?”王昱童:“你知道?”
“我就是听以前厂里的阿姨说起过,他儿子林俊好像早就对祁因有意思,但他爸不同意。”
王昱童气死了:“小因有什么不好!他爸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大人看世界的眼光和你们小孩子不一样。
你想想祁因爸爸去世了妈妈又瘫痪着,家里一穷二白,谁家愿意攀上这么一个亲家?林医生还是她妈妈的主治医生,一旦结了婚这医药费林家也不好意思不出啊,所以他爸不乐意。
可林俊一直闹,他爸不同意他就不去找工作,好好一个集美大学本科生毕业了整天窝在家里像什么话,所以他家里人后来应该是妥协了。”
王昱童见过林医生的儿子,难怪第一次见他感觉就不好,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王昱童默默思索着这件事,一种特别不好的判断升上心头。
这样的无赖祁因怎么会看得上?怎么可能跟他结婚?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钱。
想起祁因第一次接受宋仁济装满钱的牛皮纸袋的那个夜晚,王昱童心里也有相同的感受。
一方面觉得祁因这么困难有人帮助她挺好的,尽管她并不接受自己家的帮助;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无法忽略地滋生出失望的情绪。
祁因对她的冷淡和疏离还在脑海里不断闪回,她总算明白陌生感从何而来了。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祁因变了心。
她将王昱童一直珍藏的美好以特别粗暴的方式全盘否认,要和男人结婚了,居然说她们曾经的亲密恶心……另一方面王昱童也明白,远距离的电话和信就算饱含再多真心,永远都比不上近在手边一次实在的救济,特别是祁因家里情况特殊,更需要人帮助。
我帮不了她,不该怪罪可以帮她的人吧。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一举冲向云端。
她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向越来越远的日光城,控制不住眼泪。
漫长的暑假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闷热的。
王昱童回到北京的家后在屋里闷了好几天,吃了无数的零食看穿了好几套漫画,终于想要出去走走。
其实她是想吃雪糕了。
王昱童穿着拖鞋和初中时的校服慢悠悠地往厂门口晃荡,手里拿着一面蒲扇乏力地摇晃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躺了两天没挪窝的关系,猛地一站起来走两步有点儿头疼。
站在厂门口的小卖部的冰柜前翻出根老冰棍,付了钱正要走,听见身后有人瞎叫唤:“桶,大桶!咱们村口最大的桶!”王昱童翻了个白眼,叼了冰棍就要走,被马悠然堵了个正着:“嘿!叫你呢,躲我干嘛。”
马悠然穿着一身特淑女的宝蓝色抹胸裙,肩头搭着白色的镂空披肩,甩着小皮包往王昱童身上砸:“你装听不到啊□□嘚儿!”“你骂谁!”王昱童将她包挥开,“烦死掉了,一边去!”马悠然哈哈大笑,细着嗓子模仿她说话:“烦死掉了,一边去!我请教一下您,烦死就烦死,掉了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南方人都这么说话么?”“滚!”王昱童一挥手向把烦人的马悠然隔开,结果这么一甩还没吃两口的老冰棍脱了棍儿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特别完美的弧线,直接把马悠然笑趴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你,□□嘚儿就是□□嘚儿。”
马悠然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王昱童掉头就走,她还没乐够,追上去拉她。
王昱童用力一扭身将她甩开,马悠然见她一脸怒气眼睛都红了,“哎哟”一声:“不就一根冰棍儿,至于么?”“离我远点。”
“嗨,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请你吃,赔你,成不?”“不要。”
“嘿,别介别介,是我的错姐姐给你赔不是……”“谁是姐姐啊!”王昱童义正言辞地抨击她,“我和你一年的好么?要不是因为来北京读书我也不用多读一年初三!”“是是是,您是姐姐,我这颗脆弱的小心灵怎么就这么看不得漂亮的姑娘哭呢?来嘛,给点儿面子。
想吃什么随便挑。”
一手拿根老冰棍一手拿冰镇汽水,两人爬到工厂顶楼水井后的阴凉处坐着,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天。
“我说你发什么神经,原来是失恋了。”
马悠然开导她,“男人么全都一个样,你看我爸平时人模狗样,背地里特不是东西,成天不着家我怀疑他在外面有二奶。
还有我那几任小男友,一没看紧了就给别的女同学递纸条,抽丫几个大嘴巴都不长教训,下次还这样。
所以我说啊……“王昱童吸了一口冰棍,说:”如果我说对方不是男的呢?“马悠然琢磨了一下,突然”我操“一声跳了起来:”行啊阿桶,你玩儿同性恋?够时髦的啊!“”嘘!喊什么喊!“王昱童把她拽回来,”生怕我爸妈听不见么?“马悠然特好奇:”对方是女的不是?什么样的你有照片么?漂亮吗?你们南方人都这样?“王昱童踹她一脚:”关南方人什么事。
没照片,有照片也不给你看。
我说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很烦知不知道?不跟你说了。”
王昱童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马悠然追上去:“别介!话说一半哪有往回咽的,跟我聊聊呗反正暑假这么无聊。”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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