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帝后》第74章


缓缓挪上几步,她的目光深邃且冰冷地看着不远处。
不远处有一匹马。
马上便是众人口中的余将军。
“圣上!”仿佛心有灵犀,骑在马上的人顷刻也发现了远方熟悉的身影,纵然身侧引弓之声以响,余知却仍是不敢托大,只是堪堪挥臂止弓,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君王站立的地方走。
“圣上可还安好?”听着耳畔来自重臣的问候,许昭平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前这高了她半个头的大汉,毕竟是昭靖麾下最得力的干将。
不过是一载前为施反间计,与此人通过书,告之了昭靖的罪行,命他诛逆。谁曾想,竟是识了一名忠臣。
许昭平瞧着单膝跪地行礼的余知,心中感慨万千,却不得语。直到那坦荡的视线迎到她眸底,才极其冷淡道,“尚可。”
“那这批人?”得了君王的回应,余知才敢微微打量四周的情况。待瞧见身侧一堆乱七八糟的鞋面,余知便已对这群散兵游勇有了大致的掌握。
“留着。”发觉余知恭顺如初,许昭平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梁琼诗的方向走去,她的军队就在树林一里外的地方。
可为什么走不动了呢?
许昭平强忍着头晕目眩,努力朝着前方伸了伸手。
此时,梁琼诗也发觉了君王的不妥,连忙朝着君王的方向跑去。
只是,没等她跑到君王面前,便听到了两声惊呼。
“圣上——”
“军医——”
不懂身子骨出了何样的差错,亦或许她本就是福薄。坐在挂着铜铃的车辇上,梁琼诗静静的合着双目,想着她从光明坠入黑暗只用了一秒。
这应是通往何处的车辇呢
梁琼诗摸摸腕上的玉镯,慢慢地回忆着几个时辰前余将军所言的眼疾之药在东。
可东又在何处呢?
梁琼诗百无聊赖地听着铜铃的声响,直到她忽地发觉有人在朝着她靠近。
“思平?”虽明知君王不会在身侧,梁琼诗在漆黑中还是本能地唤出了君王的名字。
“不过几日不见,你便是把那人挂到心尖上了!真是寡廉鲜耻!”黑暗中的人似乎格外不满意眼前人的答复,渗着寒意的手转瞬便掐到了梁琼诗的脖子上,“你说,江山与美人,皇兄更喜欢哪一个?”
“那……那便是看靖太子您……您的意思了……”心知既是能在车辇上躺那般久,许昭靖自然不会伤她性命,梁琼诗的面上便不由得浮动着几丝笑意。
“呵呵呵……看本太子的意思,那本太子让他两者俱失可好?”许昭靖看着手下人满脸的笑意,脸上顿时愈发的冷。
“那……便只能是靖太子您乐意了。”梁琼诗伸手握住靖太子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太子殿下,您的手累了。”
“是吗?”许昭靖见身前的女子面上浮出了痛苦的神色,顿时加大了几分力,“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本殿手中?”
“为……为何?”被人掐着脖子着实难受,梁琼诗勉勉强强分出几分精力与许昭靖周旋。她能落到这般田地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她却并不想从靖太子口中知晓。
见梁琼诗兴致缺缺,许昭靖空余了一肚子怒气,但想到他那薄情寡恩的哥哥就在后面的车辇上,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畅。想着他昔日的妃子还不晓得她攀的高枝已是折了,许昭靖恶意的松开捏在梁琼诗脖子上的手,转而去抚她的脸,“属地十七郡,有九郡以投昭平!余下八郡,三者臣本殿,五者作壁上观,琼诗你向来聪明,你猜猜看为何你会落到本殿手中?”
“嗯?”一个轻音让许昭靖遏制了许久的怒火奔涌出来,“你个该死的女人,你是瞧不起本殿么?是,本殿是被许昭平逼得东躲西藏,是被他搞得求生无门,可那又怎样?谁让你又瞎了呢!呵呵呵呵!谁让你又瞎了呢!”
“又瞎了?”靖太子一股子醋味的话让梁琼诗的心紧了紧,“靖太子何意?”
“就是乾帝为了美人弃了江山呀!我的老太子妃,你还没明白过来么?”许昭靖面上闪过几分癫狂,“可他弃了江山又如何?美人自然也不会是他的!江山美人,本殿都要!”
“嗯?我?美人?江山?靖太子您说笑了。”梁琼诗抑住骂‘疯子’的冲动,柔柔的冲着许昭靖一笑,“圣上胸有沟壑,怎会为了琼诗弃了江山……”
“呵呵呵。不用他弃。他要做的,不过是游玩途中,遭遇悍匪,身负重伤,不治而亡。”许昭靖一字一顿的朝着梁琼诗的耳侧低喃。
“那不知太子至琼诗于何地?琼诗可是……”梁琼诗皱眉,不动声色的朝着一旁挪了几步。
“呵呵呵。”许昭靖低笑着阻住眼前的女子逃遁的动作,“琼诗呀!琼诗!枉你聪明一世,你怕是还不知,本殿那好兄长已经替你发过丧了吧?”
第七十三章
“发过丧?”梁琼诗随即想到君王之前下过的令。君王是早已料到了今时她会落到靖太子手中么?如果是早已料到,那君王的意图又在何处?梁琼诗抬手朝着身前微微一推,便听到耳畔又是一声冷笑,“皇兄怕是从未想过让你的眼睛好起来!”
“何意?”说到视力,梁琼诗心头闪过几番思量,她的眼睛时好时坏已是不争的事实,莫不是眼前人知道什么?他若是知道什么……
“呵呵呵。事到如今,您竟还能问出何意!”许昭靖拽住梁琼诗朝车辇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来皇兄从未与你读过本殿写与他的密折。”
“既是密折,如何会读与琼诗?殿下高看琼诗了。”梁琼诗云淡风轻。
“你不在意?”
“为何要在意?”
“密折上可是有治眼疾的良方呀!”许昭靖见身后人一脸无谓,愈发不甘。
“若是圣上不愿琼诗病好,瞎着便是。这么多年,早已是习惯了。”梁琼诗不为所动。
圣上既是未念与自己听,那必是有她的思量,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呵。也罢。反正皇兄如今也不过是一具尸首。”许昭靖忽地揽过梁琼诗的腰,朝她口中塞入了一颗药丸,“琼诗注定还是要与本殿厮守的。”
“何意?”梁琼诗没有挣扎,只是困惑,她记得君王只是晕了过去,还有余将军在侧。
“余将军是本殿的眼线呀!”许昭靖有几分得意,“待过几日本殿与皇兄发过丧,你便与本殿还朝。本殿可是应过茗执,绝不亏待你们梁家。”
“茗执……”梁琼诗刻意忽略掉‘发丧’这类字眼,有过‘癔症’的经历,她已不再那般轻信君王会败在靖太子手上,“姐姐到底……”
“七年前,茗执大义毒……”
“哦。那琼诗的腕骨?”
“本殿不过是想从茗执手底为琼诗你谋一线生机罢了。”许昭靖握住身侧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瞧了瞧,见已瞧不出变故,随即笑道,“你看,不过七载,便已是好了。”
“是么?那是不是得再废一次?”梁琼诗瞧着眼前渐渐清晰的车幕,知晓自己的眼睛算了彻底好了。可瞧着车幕上超规的绣制,她瞬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一旦登基便不会放过自己。
“是呀!或许这双手腕得再次废掉呢!”许昭靖无不惋惜,“可惜了,谁让你知晓了那般多不该知晓的。”
“不该知晓的,是指殿下您弑了君么?”梁琼诗一时想不透眼前这疯子为何要治好她的眼睛。莫不是想让她看着自己再受一次苦?
“哈哈哈。琼诗,祸从口出。圣上是意外身亡,与本殿何干?”许昭靖撩开车幕,带着梁琼诗看了一眼车辇外的殿宇,“本殿直接带你到了祭祀之地,可开心?”
“嗯?”梁琼诗眯着眼,看金灿灿的琉璃瓦与朱墙交映,“殿下这是何意?”
“琼诗七年来第一次见光,想必也是……”
“殿下多虑了!”梁琼诗转头看了眼曾经熟悉无比的男子,虽是下巴已有了胡茬,却无半分颓气,“琼诗自七年前那夜起,便对光没什么兴趣……”
“呵呵呵。”许昭靖对着梁琼诗的眸子,僵了僵,“本殿知道自己早年对不住你……”
“如今依旧对不住。”梁琼诗不欲与许昭靖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落在晨辉中的庙宇。
……
顶撞太子是个什么概念,梁琼诗不懂,但许昭靖突然给予她的礼遇让她芒刺在背。
攥紧手中的佛珠,梁琼诗打量着许昭靖布置的灵堂。从庙宇处归来,她便是被移送到了这么个地方。
“明日你只消跪在一侧恸哭便是。”许昭靖趁着月色与梁琼诗叮嘱道。
“为何?”
“因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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