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鸩羽钗》第55章


谢别梦点头。
“小梦,以我们的关系,我不需要因为宫怀羽而支开你。就算我喜欢她,也没有什么要避开你的。你知道,我如果不想说的事,最多就是不说而已,绝不会骗你。”
谢别梦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沉默地出了门。
进入楼燕岚的房间之前,她看到院门口出现了宫怀羽的身影。虽然上午刚刚见过面,两个人还是互相望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但是那种明显的敌意,连厉蕖枝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感觉到了。
目送着宫怀羽进入西厢房,谢别梦的手暗暗握紧了。
“不甘心?那你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厉蕖枝凑过来问。
“云岫让我过来保护燕燕和越凌前辈。”谢别梦说着进了正房。
“这不是还有我嘛,你不用担心。”厉蕖枝说。
谢别梦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并没有包含太多的情绪,然后她就默默地站在了门口,再不说话。
厉蕖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说话,楼燕岚道:“好了。你还不明白吗?让别梦来的人是云岫,所以咱们说什么都没用。”
“哦。”厉蕖枝又看了一眼谢别梦,不再多说什么。想了想,却朝着门口走去。
谢别梦的蝉音剑一横,拦住了出去的道路。
“干什么?”厉蕖枝问。
谢别梦只是看着她,看得她终于招架不住,只好退了回来。
“你啊,那点心思就别再别梦面前耍了。只要一涉及到云岫的事,她精着呢。”楼燕岚笑着招呼她过来帮忙研磨。
西厢房内,宫怀羽见施云岫的脸色还显苍白,止不住担心。“小枝来叫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出事了。”
“我出事不是对你有利?你该高兴才对。”施云岫还是温和的笑容。
宫怀羽过来抓住她的手,“云岫,你明知道我……”后面的话却在施云岫别开的目光中噤了声。
“怀羽,别耽误时间了。我找你来,是关于老夫人的死因问题。我已经答应秋一荻了结这件事,这需要你的帮忙。”施云岫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之前没什么感觉的,这会儿却觉得有些疼了。
“老夫人的事我会处理。这原本就是我的事,秋一荻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宫怀羽的目光随着她的手也落到了她的脖子上。看着那白色的绷带细细密密地缠着她原本纤细的脖颈,不禁更加心疼。
施云岫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这话我不该问,你和秋一荻之间有矛盾?”
宫怀羽一挑眉,“云岫,这话你确实不该问。”
“那就当我没问好了。”施云岫并不坚持。“家主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派出四处调查。不过你也知道,他和老夫人本就不亲。这些年作为傀儡也做够了。这会儿估计心里正高兴呢。”宫怀羽的嘴角挂着冷笑。
“老夫人当年处心积虑对付施家。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宫家会变成这个样子吧。”施云岫感叹。
宫怀羽盯着她,“你是不是觉得心里很解气。宫家让你们施家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自己也弄成这个样子。母不成母,子不成子。”
施云岫摇头。“你还是不明白。身为武林圣者,不能有恨。”
“那你为什么要创立鸩羽?杀了那么多人,还说不能有恨?”宫怀羽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我记得我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在施云岫第一次将宫怀羽带进鸩羽的时候,宫怀羽就问过这个问题。她记得当时的施云岫说等她真正明白了鸩羽的时候,就会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很显然,一年过去,她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并没有真正地懂得鸩羽。
施云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鸩羽一事,我会给武林一个交代。”
“你要怎么交代?用你的命去抵吗?”宫怀羽有些烦躁。她讨厌施云岫这种万事胸有成竹,却绝口不提一字的性子。看不透便无法掌握,无法掌握便无法得到。
“若能以我一命抵那么多条性命,何乐而不为呢?”施云岫居然在笑。在她眼里,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施家的责任,是武林的安危,是她死后武林圣者的传承。
“你……不要胡闹!”隐隐约约的,宫怀羽能够猜出一点她的打算。因为能够猜出一点,所以宫怀羽害怕。害怕她真的会用自己的命来交代鸩羽的事。
施云岫轻咳了两声,脸色因为咳嗽而有些红晕。“自然是胡闹。我可是最后的武林圣者了,这条命我珍惜着呢。”
宫怀羽盯着她看了半晌,也看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只好转移了话题。“我来的时候收到消息,听说烟儿去见了那个叫紫幽的女子。你突然对谢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是打算帮着谢别梦找到家人?”
“我是小梦唯一的家人。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但是对我而言,还远远不够。谢家当年的一夜灭门始终是一段公案,我调查出来难道不应该吗?”以施云岫的身份,这件事查起来确实是名正言顺的。
宫怀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信这话。若是换一家,她不信施云岫还会这么上心。对于谢别梦,施云岫的感情始终是不同的。
这项认知让宫怀羽十分的不爽。她忍不住拉进了施云岫的手。
施云岫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拉住的手,嘴角挂着微笑。“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多想了。否则我们都会活得很辛苦。”
☆、第五十五章 称病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冷风吹打着窗棂纸的声音。
“起风了,你回去吧。”
宫怀羽站起身,却没有移步。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
施云岫抬头,眸光中有些不解。
“你让谢别梦自曝身份,是为了要挟我?”这个问题宫怀羽在谢别梦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就想问了。可是耽搁下来后,她问起来却有了顾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能让鸩羽一直在你的威胁之下。你不愿意放手,我只好自救。”
宫怀羽皱眉,终究还是得到了这个答案。“你不信我?”
“怀羽。”施云岫无奈道:“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我信不信你是一回事,你会不会下手除掉鸩羽是另一回事。生死大事,最忌意气之争。我不会拿着这么多人的命来赌你的真心。”
宫怀羽扭头,望着窗外开始变得昏暗的天色。看来是要下雪了。
“你总是这样,压抑着自己,做出最好最对的选择。云岫,你这样太委屈了。”
“至少我还活着。”施云岫依旧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有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珍贵。相比已经去世的家人,她没有说委屈的权利。
宫怀羽不再多说什么。她早就清楚这个女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会一往无前。
“我回去了。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自己要小心。有些药还是不要吃了。是药三分毒,切记伤身。”
宫怀羽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因为这几句话停了下来。“这你也知道?”
施云岫却是摇头。“我清楚你的武功。当日你我动手,若不是你的枯鸿剑使出全力,不可能伤了我。那一剑的收势,势必会令你受伤。可是你后来却能够使用武功,这说明你有疗伤的灵药。如今这个时候,武林中各大门派云集宫家,想找个人治好你的伤,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何况……”施云岫嘴角微弯,笑意森冷。“我这有烟儿在,怎么会看不出是谁替你医好了伤。”
“原本……也没想瞒你。”宫怀羽的神态有些不自在。
施云岫又咳了两声。“这并不重要。”似乎是在解释这句话,她接着说:“你和谁接触,你要如何行事都是你的事。你肯放过鸩羽,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这就是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宫怀羽在心里想。
天黑的时候,雪终于落了下来。江南的雪,温润细致,少了塞北的纷扬。
“严紫幽的脑子是被人用内力所伤,我只能一试,并没有把握。”阮烟罗趁着送药的功夫将下午看望严紫幽的情况说了。
“尽力就好。原本我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施云岫伸手去接药碗,却扑了个空。
两个人皆是一愣。
“云岫!”阮烟罗立刻将药碗放到一旁,伸手扣住施云岫的手腕,号起脉来。
“你的内力怎么会这么乱?”阮烟罗几乎不敢相信。下午她的脉象还不至于如此。
施云岫有些头晕。否则也不可能接不到那碗药。“我想应该是无心决反噬了。”
“怎么会这样?你……”阮烟罗懂武功,却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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