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良缘》第115章


邢老太太在上房已经听见了,生怕贾琏唬着她的宝贝孙子,连忙扶了丫鬟出来,说道:“是我打发他出来松散些的,好好个孩子,何必硬拘着读书,都读出书呆子来了。”
贾琏本就不甚把子嗣放在心上,便也笑道:“我也是想盼着他有些出息,琮弟家的葳哥儿好生读书上进,别太被人家比下去了。”
邢老太太不屑地哼道:“你琮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淘气得什么似的,还摔破过头,一声说要读书了,便考个探花出来,如今我看着芾儿可比他当初强多了。再说了,葳哥儿的前程是要靠他自己去挣,咱们芾儿在家里等着,就跑不了个国公爷的前程……”她这样絮絮叨叨地管自说下去,贾琏有些无趣,也就自失地一笑,不再争辩。
那邢老太太便吩咐丫鬟领着贾芾到花园里玩儿去,早有丫鬟给贾琏端上茶来。贾琏喝了口茶,笑道:“今儿过来给一是给老太太请安,二是有件事要老太太拿主意。就是迎春妹妹,她想回娘家来过年……”邢老太太皱眉道:“她又怎么啦?早些年跟受气包似的,一回来就哭,说是女婿欺负她;现如今她女婿死了,她在孙家当家作主,怎么还是三天两头想回娘家来?”
贾琏笑道:“她家里那些个家长里短,我也懒得细细打听,只是二妹妹的性子太过绵软,难免被亲戚和家下人欺负,她孤儿寡母的,想要回娘家找靠山,也是常理。”邢老太太便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个做哥哥的这么说,那就派人去接她回来吧。”贾琏其实已经派人去了,只不过照例到继母这里报备而已,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出来回到自己这边。
平儿已经准备好官服,等着服侍他去衙门里了。贾琏却说道:“今儿我不去衙门,给我换件出门的常服,我要到靖远侯府里去。”平儿便知他要去见贾琮,连忙找出衣裳来,贾琏一边等着换衣服,一边懒懒地问道:“黑山庄送来的年货,我让你除了自用的留出来,其余的分出等分,分给族中那些家道艰难的,可够分的?”
平儿笑道:“有什么够不够的,如今咱们就那么些田庄的利益,还没有一年不报旱涝的,不过是有多少分多少而已,倒是琮老爷那边府里送过来不少东西,我留出里面的尖儿来,其余的也掺进去,倒也够了,还没有听说哪个本家抱怨,也就你珍大哥说过不了年了。”
听自己的侍妾借题发挥,如此娇嗔,贾琏只是一笑,也不反驳。出门来紧紧罩住风帽,早有家人将车备好了。平儿见贾琏出门去了,回过头来便唤进来丰儿,丰儿如今也是管家媳妇了,平儿交给她几个大大的包裹和提盒,命她送到城外刘姥姥家的庄子上去,那是给巧姐的年礼,平儿每年都是尽心准备,其丰富非别家可比。
丰儿检点完了物品,没有差错,便笑道:“姨奶奶只管交给我去办,可有什么要紧话要说,也一顿说给我,免得回头又忘了。”平儿点头道:“是有一句要紧话,巧姑娘也有十几年没有回过娘家了,今年你请姑娘初三回来趟吧。老爷虽说嘴里头从来不提,心里头可是想着,他就这么一个亲骨肉,也想看看小外孙儿。”丰儿答应着去了。
贾琏一出门,天儿就阴沉下来,转眼间下起了鹅毛大雪。等他到了靖远侯府门口下了车,侯府管家迎出来,才知道贾琮一早就被传召进宫了,到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贾琏想了想,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就见你们太太也是一样的。”
贾琏当年护送黛玉来往于苏州和京城,自然是熟识的,两人本是表兄妹,故此贾琮虽不在家,贾琏见黛玉也未为不妥。
黛玉的正房里,里间炕上葳儿和蕤儿正在对坐写字,葳儿是在做他父亲留的功课,蕤儿是有样学样,陪着哥哥读书,自己描个花样子罢了。
黛玉却在外间与紫鹃核对过年用的压岁金锞子。紫鹃的男人如今已经是银楼的大掌柜了,全权负责府里头女眷的首饰和金银器皿的制作,倒也尽职。
紫鹃把一口袋的金锞子倒在一个金丝藤编的小笸箩里给黛玉过目,一边回道:“这是三百六十个小金锞子,每个大约六钱,专门预备太太老爷赏给亲戚家孩子做压岁钱的。旧年太太说金锞子的花样俗了,今年便没有那些吉祥花样,都特意找老工匠另铸了模子,做的瓜子、福瓜、茄子、玉米、花生、豆荚……全都是朴拙的本色,表面磨砂,小孩子握在手里不容易滑溜了手。”
黛玉倒也满意,笑道:“这主意倒是有趣,我不过说说,你们两口子就记住了。这样很好,有小孩子来,就抓一把给他,恰是压岁的意思。”又吩咐银锞子也是这样,紫鹃抿嘴一笑,答应着了。
接着就有丫鬟进来说荣府的老爷来了,紫鹃便退出去,黛玉命人请贾琏进来。贾琏走进屋来,先赞道:“弟妹这间屋子才叫雅致,便是火笼也烧得不那么叫人焦躁,不像我那府里,屋里热得冒汗。”黛玉只微笑让座,早有葳蕤两人出来给大伯请安行礼。
贾琏便揽过葳儿问道:“葳哥儿在做什么呢?”葳儿便把自己才写的字拿给贾琏看,回道:“我在练习元日书红的几个字,父亲说初一早上写了要贴在书桌上,我怕写得不好让人笑话。”
贾琏拿过那张红纸看时,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元日开笔”“笔端清妍”“文思泉涌”“吉庆绵绵”等语,便笑赞道:“已经很有骨架了,我看比你父亲当年写得要好些。你父亲的字如今也称大家,求字的人都能排出一条街的不是?” 葳儿认真回话道:“父亲说,那些人并不是真心求字,而是有求于人。”贾琏便哈哈大笑。
黛玉便笑嗔道:“偏小孩子嘴巴快,这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便打发两个孩子去书房,这里丫鬟端上茶来,黛玉便问贾琏的来意。贾琏倒也直率,也许这样的事他干了非止一次,早已熟稔,便笑道:“我也不瞒着妹妹,索性直说了吧,反正这侯府也是妹妹当家的。”
与黛玉料想的一样,贾琏此番又是为了借钱,他原本手中散漫,再加上担着荣国公的虚名,迎来送往,亲贵间的婚丧嫁娶,贾琮可以纯臣自居,不去应酬,贾琏却是推脱不掉的,每一年都闹饥荒。好在黛玉与贾琮并非糊涂人,也知道哥哥将自家的很多应酬给挡了过去,便每年也都肯接济,故此贾琏但凡银钱不凑手,便直奔弟弟家来。
黛玉便笑道:“前儿庄子上送来今年的年礼,我原要将现银送过去,谁知宫里太后娘娘微恙,传召我进去了几次,竟忘了这件事,还要劳动兄长来取。”说着吩咐丫鬟去书房的玉麒麟下面取那张银票来。一时取来,贾琏急忙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不由得心花怒放。
等到上灯时,贾琮才从宫里回来,贾琏早已经走了。黛玉迎出来笑道:“怎么进去这么久?难道宫里面就不忙年吗?”贾琮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叹道:“圣上这次是铁了心要我入内阁了,林家大兄转文华殿大学士,这是他当政日久,圣上又不放心了,是要换丞相的意思。”
黛玉叹道:“我料想必有这么一天。圣上也太多疑,好在林家大兄机敏,总算全身而退。” 贾琮笑道:“只是这热炉灶却要我来顶了。”黛玉也笑:“你比大兄还要机敏,且趁着年轻,过过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瘾,少不得到时自有退身之计。”贾琮便也点头道:“说的也是,只要不贪权,圣上其实也容得下,只怕如那贾雨村,久在高位,利欲熏心,不免登高跌重。”黛玉与那雨村有师生之谊,不宜多说他的不是,便一笑而罢。
转眼就到了新年,从除夕到正月里,荣国府里里外外忙得人仰马翻,今年贾琮入了内阁,大权在握,自然巴结逢迎之人趋之若鹜,在靖远侯府不得其门而入,就转而来撞荣国府的木钟,都知道他们兄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贾琏倒是来者不拒,甚是兜揽,只是他年岁渐长,也知道拿捏分寸,小事自己应承,大事都要跟弟弟商量,倒也没有什么纰漏。
一直忙到正月十五,贾琏才吩咐谢绝一切外客,在荣府后花园的大花厅里摆下几桌酒席,专请亲友。
邢老太太自然是高坐首席,她年龄虽还不甚老,却打扮行事处处模仿贾母当年的做派,也令人设了个短榻,自己歪在上面,笑盈盈地看着满堂儿孙。
榻旁她自己的这一席上坐着她宠爱的孙男孙女,有贾芾、贾葳、贾蕤,还有贾环的女儿贾芬和儿子贾芳、迎春过继来的儿子孙维荫,只这六个孩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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