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西夏女王子》第89章


不仅仅是皇宫里的风吹草动乌恩了如指掌,汴京里同样有数量惊人的耳目。
“我听宫人说你新建的宫殿修好了,便来看看。”
乌恩皱眉,总有人把宫里的各种消息传给柳惜音,这件事她本来想保密的,但柳惜音宫里的人,她也不好惩处。
“怎么不愿意,莫非是在外面金屋藏娇?”
乌恩解释说:“怎会?我哪有这胆子?”乌恩开始装怂。
“这么说,非是不想,而是不敢喽?”柳惜音调侃道。
“是啊,这‘霓裳宫’就是朕专门为一位美人修了。”乌恩突然口风一转。
柳惜音一愣,心下疑惑,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乌恩。
乌恩小心脏抖了抖,硬着头皮说:
“皇后要不要与朕一同去看看?”
柳惜音不知道乌恩到底卖的什么药,道:
“那便去吧。”
霓裳宫修建在皇城外的东侧,与汴河相邻,在柳惜音看到霓裳宫时便明白为何乌恩要将其建在宫外了。霓裳宫修的极为绚丽华美,占地比之大庆殿不遑多让,若是建在宫内,定然是安不下的。
下砌汉白玉石,上覆青绿琉璃瓦,殿内铺满了毛皮或丝织的地毯。
悠扬的乐声在殿宇内回响,十多名舞女随着音乐,时而旋转,时而跃起。
柳惜音愣愣的看着眼前奢华的场景。
乌恩低头附在柳惜音耳旁轻声说:
“惜音,虽然明日才是你的生辰,今日便把礼物送给你可好?”本来乌恩想给柳惜音一个惊喜的。
“不是要用来金屋藏娇的么?”柳惜音挑眉。
“这娇人,不就在眼前么?”
柳惜音回头注视着乌恩,眼里有些亮晶晶的水汽,这霓裳宫,原来竟是为自己建得吗。
“如此大兴土木,是否铺张了些?”
“你是朕的皇后,别说这一座霓裳宫,便是十座,也在所不惜。”
乌恩抚上柳惜音的脸颊。
“惜音,你有多久未曾跳舞了。”
柳惜音颔首,这一回想,最后一次跳舞,竟是在兴庆府时的事了,柳惜音有些犹豫。
“母仪天下,当做天下之表率,又岂能。。。。。。这样坏了规矩。”
“朕就是规矩,坏不了。”
大夏民风渐开,但汉室大族里始终认为女子不该如此抛头露面,乌恩知道柳惜音有多爱跳舞,又岂会让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住她。
“择日不如撞日,来吧,惜音。”
乌恩拉着柳惜音的手走到宫殿中央,舞女见乌恩来,停止了动作自动退避到角落。
乌恩示意乐师们奏乐,还拿起了悬在腰侧的玉箫,
丝竹声起,乐声泠泠。
柳惜音没有动,直到乌恩箫声忽至,原本箫擅于演奏柔和悠长的曲目,却被她奏出苍茫空旷之感。
柳惜音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似回到了贺兰山下湖畔的那片草原上。她婀娜的腰身柔弱无骨,衣袂随着她的旋转飘飞,普通的白色素裙这一刻化作广袖流仙裙,妙曼的舞姿妖而不媚,在柳惜音的笑靥下透出清纯来。
乌恩拿着玉箫,眼神落在柳惜音身上,柳惜音的眼神和乌恩对上,却又在下一刻转身,乌恩追寻着她的眼神,恨不得自己也上前随之起舞。
柳惜音的步伐越来越越快,发髻上簪子甩落,瀑布般的长发顷刻间散开,白色的广袖与黑发翻飞,这一刻,宛若神女。
画面像是慢了下来,乌恩睁大眼睛,想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印入眼底。
殿内的所有人皆屏息注目,丝竹声渐渐低落,而乌恩的箫声已停,满脸痴愣的看着柳惜音,已然是忘了吹奏了。
“傻阿青,回神了。”乌恩神志被唤回,就看见柳惜音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
第98章 十二年后
十二年后,江北。
柳梓伊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背后背着用布包起来的长剑。
自从五年前逃出京城,柳梓伊就像断了根的浮萍漂泊在这世上。
她想离京城远远地,甚至此生都不想再踏足那块地方,她去了南方,离开了大夏,去了大理国。
足足花了一年时间,她才能勉强听懂当地人的语言,好在大家都很热情,没有排斥她这个外来客。
在异国的山水之间游荡了两年,柳梓伊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时候她怀疑自己是否就这样留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一生。
直到她察觉到周遭越来越紧张的氛围,大家忧心忡忡的告诉她,大夏屯兵南境,没有接受大理王族割地的协议,执意要大理归降,把国土整个拱手相让。
大家都觉得大夏的皇帝一定是个嗜杀成性的疯子。
躲到了异国他乡,竟也不得安宁。
柳梓伊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三天,她突然想回漠北看看,那里据说是她娘亲的故乡。
内心深处沉寂已久的种子破土而出,与其终其一生困在迷茫中,不如去面对。
柳梓伊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到了漠北,她知道她的娘亲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还有她的姨娘,她的舅公舅母,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唯独不是她的。
她出生的地方,是汴京。
在漠北,她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后来不知不觉得,她来到了江北,再往南走,就要到汴州了。
进了一家客栈,柳梓伊解开包着长剑的布条,剑柄上有些地方有了锈迹,但剑刃始终锋利。
柳梓伊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擦拭,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剑,也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以为娘亲是要她拿着剑为父亲和哥哥报仇,却又得到了那封娘亲给她的书信。
娘亲让她,不要复仇,而她的仇人,却将她养大。
她最挂念的少年,却是。。。。。。
窗户下面,马匹的嘶鸣打断了柳梓伊的思绪。
紧接着就是一名男子的哀求哭喊。
柳梓伊走至窗前,打开窗户。
一名衣着光鲜的公子拿着剑指着跪在地上的布衣男子,嘴里明显是在骂着什么。
一旁一辆拉货的马车翻到在地,一匹马被压在了车下。
柳梓伊翻身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这匹马是御赐的!你把它弄死了,你也该死!”那公子眼睛泛着红血丝,显然在他眼里,平民百姓的命是比不上他的马的。
“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驾着车出来,真的没有看到您骑马过来。”汉子已经哭得一脸眼泪,然而激不起那公子的半点同情。
“这样的事不是该交给官府评判吗?”柳梓伊问一旁得人。
围观的大娘也是一脸的愁容。
“这公子是开国侯家的公子,平时就骄横跋扈,官府哪里管的了他。”
“不是说现在治吏极严,区区一个侯爷家无品无级的后生也敢这般目无王法吗?”
那大娘白了柳梓伊一眼,劝道:“年轻人可别呈口舌之快,小心祸从口出。”
柳梓伊皱眉,显然没有听进去,取下背上的剑一副要拔刀相助的样子。
大娘心善,抓住柳梓伊的手急忙说:
“姑娘可别白送了性命,这些人哪是我们能招惹的。别说那是赵侯爷家的公子,得罪了府衙上的小吏那可都得褪层皮啊!”
赵侯爷,柳梓伊喃喃道,她知道哪是谁了。
前朝江北的祈王,大夏开国时有从龙之功,虽然不是王爷了,却更得今上的信任,封了开国侯的爵位。
柳梓伊冷笑,她本该也姓赵的。
卑微的哀求没有让剑指着他的人心软,赵家的公子手起剑落,就要往那汉子的胸口刺去。
突然他手腕剧痛,手一松,剑落在地上,一柄未出鞘的剑砸在他的手腕上。
赵家公子疼的龇牙咧嘴,一看是个不知死活的女子,竟敢伤她。
“哪里来的臭/女表/子,敢打老子!”
柳梓伊冷漠的看着他,“打的就是你!”同姓赵,祈王一家却是赵氏的叛徒。
“还不快走!”柳梓伊对跪在地上的汉子说。
被她一提醒,汉子急忙爬起来就往外面跑,虽然得罪了侯爷家,逃走至少能捡回一条命,总比横死当场好。
“还敢跑?”赵家公子捡起地上的剑,抬脚就追。被突然横过来的脚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老子先杀了你!”赵家公子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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