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女GL]魔女霓裳》第245章


轻轻吸了一口气,为得是想缓解些许胸中憋闷,不必猜,自己当然知道此人是谁,那是当时追击铁珊瑚的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人,而当时我发现时,她也是被那人拦腰挟在手中……
“慕容冲。”珊瑚想必也看出来我猜到了,所以在冷冷一笑之后,那个名字就从她牙缝中蹦了出来,她蓦地跳起来,将面前的灵牌小心轻柔地捧在手中,却同时用孑然相反的力量咬牙切齿道:“慕容冲!是他擒了我,没他就没有之后的一切!是,下杀手的不是他,他也许也不是元凶祸首,但我忘不了,忘不了啊!我怎么能放过他!换做你你能吗?啊?”
不能。
想也不用多想,这就是心底最直接的答案,若有谁害了练儿,那么就算那个人之后洗心革面,甚至剃度出家,自己或者也不会放过对方吧……但是这个答案,却不能告诉铁珊瑚,只因为她不是我,我不是她。
每个人的境遇和立场是不同的,所以选择也是不同的,何况,就算是这样质问我的她,其实也并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建议和答案。
无声的轻轻长叹一口气,将铁珊瑚拥在了怀里,这个人在发抖,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她比我和练儿矮一点,此时搂着感觉就像个孩子,但她已不再是孩子,不会有谁再来给她撑腰做主遮风避雨,就算有,我想她也不会再接受,所以对也好错也罢,只能由她自己决断。
对也好错也罢,我想自己都不会去阻拦她就是了。
如此,良久良久之后,那颤抖慢慢停止了,感觉她轻轻往后一退,我也就顺势松开了怀抱,这时才有机会看清她神情。铁珊瑚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不过比刚刚好转了不少,那双眸中仍是缺少神采,之前动荡的波澜却已沉寂了下来。
终于,她开口道:“我想清楚了,我不会饶过慕容冲,但也不会现在就对他下杀手。”这就是她思索出的答案:“那家伙救了爹爹不假,但那帮大内高手想必也是跟踪他而来的,所以他救爹爹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恩惠!不过在他伤愈之前我不会趁人之危,这笔账,我将来自会和他再算!”
不得不说,这样的答案,已经比预想的要好上很多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铁珊瑚就回转房中,她已经平静不少,想来也不必再跟,这时候自己才有机会去前厅和龙总镖头沟通,让他派人去郊外接应。如此又等了好一阵,才等到练儿和铁老爷子一行人回来,老爷子倒伤得不重,不过他背上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慕容冲受伤甚重,虽然龙总镖头听得缘由后,赶紧给他裹创疗伤,还找了几颗上好的疗伤药丸让他服下,但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口鼻时不时有淡淡血丝,后来请了懂这一门的大夫来诊治,也都摇头,道伤及肺腑,回天乏术,看来是不能活了。
听了这消息,铁老爷子自然甚为难过,其实他掌力足可劈石裂碑,他自己何尝又不明白,却还是不愿意放弃,竟亲自照顾起人来,连珊瑚的情形也忘了打听,还是我将练儿拉到一边写了半天,才总算将情况交代了清楚。
如此来来去去,一整天就这么忙活过了,午饭不消说,连晚上用饭时候珊瑚和老爷子也未露面,一个忙着照顾意图救人,一个……大约忙着练功,意图将来杀人吧。龙总镖头听得苦笑不已,请我们俩多多担待,其实哪里用得着他说,我和练儿自然会管,一人一边送饭去,也各自陪了一会儿,才相继回到自己房间中。
关门落闩,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累了?”后背被温暖拢住,今日整整一天不得不分开行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感受得到熟悉的温度,本来还不觉得什么,突然间却真就觉得累了,放任自己将重心倚靠在她身上,闭上眼,感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缓缓的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就这样彼此无言的依偎了片刻,放松下来,难免就有些昏昏欲睡,却在思考着该不该就此阖眼时,又被扳了转身过去,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眸,就见练儿扬了扬手,笑道:“怎么,想睡了?哪儿有这么容易给你休息的,今夜还有事要做,我要你吃一粒这个先试试。”
随着她的动作,余光一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贴着培元丹三个字的白瓷瓶,这让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是不是该将此事押后一段时日再说时,就听眼前之人开口道:“打住,你可别想推,外面的乱子再多再忙,这才是咱们俩的第一要事,什么也别想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少了点……咳……总得有过渡不是……OTL


☆、两桩事

自己总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部分时间因练儿陪在身边的缘故,即使不能发声,感觉也没有什么不自在,所以在为纷繁复杂的事操心的这段日子里,还真不觉得恢复嗓子是多么急迫的事情。
这件连我自己都觉得拖延也无妨的状况,却不料在她心里竟列为第一要事,这般坦坦荡荡理所当然的说出来,怎么能不令人听得心中发暖?
当下也就不再多做表态,只接过药一口服了下去。
服下药后不过少顷,腹中果然隐隐有些热气,不敢怠慢,对练儿微微示意,径直去榻上盘膝调息,这培元丹昨日已托龙总镖头验过,今晚再要人服用,显然是练儿已经成竹在胸,且看来对药性颇有期待。
不过再怎么品质佳,按太医的话讲,也不过是助武者理气调息的,虽有理气固本之效,却再怎么说也只是辅,所以要靠的其实还是自己。
沿途看的这些大夫,多多少少都有指出症结所向,但皆语焉不详,其实反而是自己心中更有数。自从明月峡一战以来,都不怎么敢全力调动内息,因为那确实会导致时不时有那一股烧灼之感随真气流动,出自丹田,流经全身,火燎般灼痛咽喉,除了导气归元平息内力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解法。
这样的异样时不时来一次,好在还大多能忍住,只有两次在睡梦中被练儿觉出不对劲,也都被自己用胃不舒服搪塞过去,反正不能说话,她也不好详细追问,左右得不出别的解释,便是半信半疑也只得认了。
这回还是明月峡之后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打坐调息,入定之前就下了决心,无论这药性有效与否,也不能让她察觉出异样。
所以在真正开始后,即使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无旁骛,也残留了一丝清明。
功行经络,果然那一股烧灼之力再度升腾而起,不过或是有药性相助的关系,这一次在调动内息之余,感觉还能勉强抑住,没有任它乱窜。
这般且抑且行,咽喉倒不至于再灼烧,只是胸中倍感发闷,越往后行功越是凝重,好似雪球越滚越大越难推行,巡行半周,已是吃力之极,残留的神智提醒自己这么下去怕是再难做到不动声色,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收功纳气,到此为止。
“怎么样?”睁开眼,练儿先凑近了上来,发问时一双眼盯着人瞬也不瞬,目光掠过她看了看桌上灯烛,竟已燃去大半,可见这小小的功行半周居然耗费了一倍有余的时间,她不知道我状况,应该是以为正常行功完毕,自己也不戳破,顺势轻笑点点头,免得她担忧太多。
“有效就好,这个慢慢来。”见我只点头不说话,练儿自然以为和她想的一样,舒了口气,显出安心之态,伸手揽住我肩笑道:“我原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若真像那帮大夫说的,是你气脉不调内息有异,那反而简单了。总之你先这般试两天看看,若是还不成,大不了我助你一臂之力。”
这所谓一臂之力,指得无疑就是出手干涉,以气导气。可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内家修行极为不易,帮人一分自耗三分,她又素喜打架,每一分真元都可能会在将来起关键用途,所以表面虽然微笑,心中却下定决心,再是难受,也一定要在她出手干涉之前有所恢复!
好在练儿既然劝我要慢慢来,她自己也就耐住了性子,之后两天只定时监督人吃药打坐,却还不至于迫不及待的出手,这或得感谢老爷子,在另一方面分散了她的不少注意力。
这两天,铁老爷子连同镖局上下,是想尽了办法延医请药活血疗伤,要救治那慕容冲,可情况仍是不容乐观,慕容冲虽然悠悠醒转过几次,可是伤势依旧十分沉疴,睁眼有气无力看看左右,连话都不能说,不消片刻又失去了意识,气息愈见微弱。
铁飞龙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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