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第89章


“想见你,便寻来了,怎么?莫非你不想见我?”云瑾瞧她近日忙得都瘦了,很是心疼。
“我妻在我心,怎会不想见?”
“谁是你妻。。。”云瑾脸一红,轻瞪她一眼。那夫妻结,她将其放在了锦囊里,每天挂在身边,就像纳兰清时刻陪在自己身边一般。
纳兰清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不管世俗怎么看,不管你现在是何身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妻。”
“你。。。这是清王陵墓,你先松开我。”云瑾总觉得在他跟前与纳兰清亲近,是对死者不尊。
“他不会介意的,他可巴不得我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呢。”纳兰清抱着云瑾时,什么疲惫都消退了,只是想懒懒地靠在她怀里,心无旁骛的感受彼此,什么都不用想。
云瑾轻抚她发丝,即使名义上嫁人了,纳兰清还是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梳上妇人髻,依旧是披着那如水的青丝,动人心弦。
纳兰清静静地抱住她,两人相依相偎靠了好一会,谁也没有多言,耳边只有风拂过枝头,沙沙作响的声音。
其实云瑾想告诉纳兰清,她要离开了,不能再待下去。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她决策,还有许多布局未完成,为了她们能更快的在一起,接下来的一年半载,她将全力把秦煜扶上亲政之位。
可是,看到她这般累,她又心生不舍,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她还想再多陪纳兰清几日,还想多在一起一段日子。
哪怕只是这样静静抱着,都觉得如此美妙。云瑾真希望,将来这种在一起的时光不再是奢望,而是细水长流的相守。
纳兰清稍许恢复了些力气,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瑾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海边。”
清州有大小湖泊十几处,亦有一处临海之地,附近村民以出海捕鱼为生。这一带海域特别,海水颜色常因为一种特殊的水草,变为红色,所以得名红海。
红海平时波澜不惊,可时常涌起惊涛骇浪,涨潮时来势汹汹。
此时的红海一片沉静,沙滩铺着一层白雪,纳兰清从马车上搀下云瑾,为她裹好披风,扣在怀里。
“为何带我来这里?”这是云瑾第一次看海,目光所及之处,是泛着赤光的海面。
“我就是在这里被捡回纳兰家的,顾寒临终前跟我说,他曾派人去寻迹我的身世,我养父临终前也留有书信,说在红海的尽头,可能会找到我的身世之谜。”纳兰清指着远处,思虑幽深。
云瑾回头望着她,“你想去?”
“嗯,倒不是想认亲生父母或者怎样,只是不想自己不清不楚的活在这世上。不管他们是何原因抛下我,我已然是这般样子,改变不了什么。”
这些年,纳兰清不是没想过去查,只是一直未去真正的思及这件事,近日纳兰天的书信和顾寒又提及此事,她便想着了却这桩心愿。
一阵浪花扑来,海面响起哗哗声响,这看似平静的海面,其实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危机。
云瑾有些担忧,但她知道纳兰清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忙完近日之事吧,可能说走便走了。”纳兰清环住云瑾腰,抵住她额间,温尔一笑,“我知道你该离开了,不能一直在这里,你说不出口,我帮你说。”
“清儿。。。”云瑾心有不舍,可又很无奈,“对不起,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你等等我好不好?”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纳兰清蹭了蹭她鼻尖,笑言道,“等我出海回来便去宫中寻你,我的官服官帽可还为我留着?”
“自然,你以为哀家还能看得上其他女官吗?阑大人?”云瑾挑眉,勾住她脖子,吻住了她嘴。
纳兰清温柔地迎接她,忽而一个转身屈身下下,她轻勾云瑾的腿弯。云瑾站立不稳向她倒去,不偏不倚扑在了她的背上。
纳兰清背起她向海边走去。
“清儿,你干嘛?”云瑾猝不及被她背起,当即红了脸,可贴在纳兰清后背,她觉得温暖又踏实。
“我不是说过要带你踏遍山川河流,走遍万里江山吗?今日就带你踏海,他日我带你巡游天下,扶稳我。”说罢,她抬起脚步,向海边冲去。
微凉的海水浸湿了她的白靴,蔓延至了膝盖,纳兰清将云瑾稳稳地背住,避开海浪,不让她衣角被海水侵袭。
云瑾恍若置身大海之中,被一双臂弯稳稳托住。
“清儿,脚会冷的。”云瑾一边担忧,一边又开怀大笑,她从未笑得这般随性过,放开自己,没有束缚,没有任何身份枷锁,眼里心里只有纳兰清。
“我有神功护体,这点冷算什么?”纳兰清忽然一个蹬腿,足尖离了水,漂浮在海面上。
“你当你是神?”
“是,贪恋凡尘的神,迷恋太后的神,哈哈哈哈。。。。”
第六十四章:送别
海面微澜渐起,渔舟唱晚; 偶有百姓挎着木篮经过。妇人们盘着头巾; 在起浪前; 于沙中挑拣海菜; 等候出海捕鱼的丈夫。
浅浅积雪被海水冲后; 只剩下湿重的厚沙。纳兰清牵着云瑾,漫步沙滩上; 云瑾望着那些劳作的妇人不禁羡慕,“若能平淡一生; 也是美事一桩; 这些人看似为生活奔走,却乐得清闲快乐。”
纳兰清停下脚步; 深情地望着她,“多少穷困之人艳羡富贾生活,只因他们不懂自由的可贵; 何曾想过,我们高高在上的太后; 这些年其实并不快乐。”
“现在有你; 自是不一样了。”云瑾笑容满满,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我妻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纳兰清揽过她的腰; 伸头便要去吻她。云瑾却躲开来,轻捏她的下颚,“边上有人呢。”
“怕什么,我纳兰清天不怕地不怕。”纳兰清坏笑地望着她; 话锋一转,“就怕云瑾不要我。”
本是玩笑之言,却叫云瑾褪去了笑意,感伤起来。
纳兰清以为自己有所言失,忙解释道,“我开玩笑的,瑾儿。”
“我知道,我们之间总是我顾念太多,牵绊太多,不能像你那般洒脱,做到毫无保留,无所畏惧。”
“你是太后嘛,你没承袭高位时,还是一代贤妃呢,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也挣扎了许久,你有夫君有儿子,门庭礼制一定会让你裹足不前。我思忖了许久,也观摩了几年,见这局势安定,贤王失踪已成事实,才会趁着宫考去你身边。”纳兰清这些年未雨绸缪,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云瑾身上,哪怕天下大战时,她也算尽一切,为日后做足准备。
云瑾微微一笑,倾城之颜,令纳兰清着迷。
“有时候我在想,若早日遇见你会怎样?可早些时候,更多阻碍。你我之间或许不早不晚,时机正好吧。”
“何时都不晚,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云瑾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天色渐晚,两人十指相扣向马车走去。
元熙和马夫一直等候左右,不知何时旁边又多了一女子。那人面容熟悉,一头干练的飞天发髻,着一身浅黄的长衫,长靴深埋雪中,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离月?”云瑾一眼便认出了她,此人正是先女皇秦君岚身边的贴身女官,与她一同隐退后便一直留在神农谷,三年来,从未见她现身过。
今天,她竟然出现在了平望。
“参见太后。”
“快起来。”云瑾望着她,有种见到故人的亲切,“一别三年,离月你是一点变化没有。”
离月羞涩地笑了笑,看了纳兰清一眼,微微屈礼,“见过纳兰家主。”
“不必多礼。”纳兰清见这离月眉清目秀,双目如炬,甚是好看。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值得深思。
“你为何会来此?可是出了事情?”云瑾直接问明来意,这出动离月亲自前来的,该不会是小事才是。
她隐隐担忧起来。
“并无大事,这不逢年下嘛,又听说贤王喜归,主子特让我来请太后您回去聚首,柳姑姑和成王妃也已回京,枇杷林今年好生热闹呢。”离月语气平平,神情几乎是没什么变化,没有任何破绽。
可纳兰清怎么会相信,事情如此简单呢。但她没有点破,只是扬手,“既如此,先回纳兰府再说。”
“嗯,回府再议吧。”云瑾褪去笑容,依依不舍间也在怀疑离月所言。
“驾!”一声长鞭甩起,马车向前奔去,离月骑马随行左右。
一路上,云瑾都心事重重,颠簸的马车,也未能拉回她的注意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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