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第125章


皇帝坐在描金龙椅上舒了一口气,幸好小內侍带来的不是三弟的坏消息。天牢里的那几个,死了就死了吧,幕后之人既已耐不住寂寞,他又何妨再等一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的。别问我为啥昨天没更,我我我,我不想找借口。(脸红,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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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厚爱,么么哒。作者菌也很努力哦。
第113章 等你醒来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 静静的落在白玉石雕砌的台阶上; 惜薪司的小內侍袖着双手走进来; 向殿内众人静默的躬了躬身; 拿一把铜剪子依次剪了烛花。
烛光明亮了几分,照在各人脸上; 一时明明暗暗。
裴冬成终于从房里走了出来,沈纤荨和沈佑棠都迎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 便听屋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唱喏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只得都面向殿外; 跪了下来。
不过片刻,果见两个丫鬟打着灯笼进来; 分站在左右两侧; 郑暄慢慢走到门前,身边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女孩儿柳眉弯弯,正托着她手腕道:“太后娘娘请抬步; 当心脚下有门槛。”
郑暄拍着她手背点点头,地上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郑暄巡了一眼; 语气颇有些急:“都起来吧。哀家听说睿亲王在回宫的路上遇刺; 现今如何了?”
裴冬成跪行两步; 磕头道:“睿亲王的伤口刚止了血,人还未醒。”
郑暄的眉头都拧了起来,“可有大碍?”
裴冬成道:“弩(箭)有倒刺,且箭头深入肌理数寸,伤了五脏; 怕是……怕是有些险。”
站在楠木交椅旁的沈纤荨脚下只觉得脚下的青石砖都虚浮了,她握着交椅扶手的手掌紧了紧,书瑶扶着她手臂她也只是摇摇头。灯烛的光映在她玉兰花儿般细致的脸蛋上,竟也惨淡了颜色。
郑暄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怒道:“哀家不管有什么险,哀家只要睿亲王将这坎大步迈过去!”
“是是是。”裴冬成又磕了个头。
外边小內侍尖细的声音又传进来:“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周牧宸的龙靴已踏进大殿,看了看满殿的人,便朝他母亲施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怎的也到这儿来了?”
“怎么?哀家来不得吗?”郑暄瞪他一眼:“三儿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是打量着我老了,都没一个人来告诉我吗?”
“儿臣不敢,儿臣听闻你这两日睡得不甚安稳,怕三弟的伤惊着了您。”
正说着,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裴越探出半个身子嚷道,“王妃王妃!”猛然看到皇帝和太后都在殿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周牧宸眉头微皱,问道:“睿亲王的伤势怎样了?”
裴越眨了眨眼,略低垂着眉目,恭敬道:“睿亲王殿下仿佛清醒了些,口里喃喃的叫着王妃的名字。”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到沈纤荨身上,周牧宸咳了一声,道:“那就请睿王妃先进去瞧瞧三弟。”
纤荨松开紧拽着扶椅的手,不知不觉已是满手细汗。她屈膝谢了恩,由书瑶扶着往房门走去。
站在大殿上的郑太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书瑶陪着纤荨走进屋中,扶她在床榻前坐下,一瞥眼看到周牧白苍白如覆水的脸,她心下猛的一恸,噙着泪折返身,略略掩上了房门。
“牧白。”纤荨坐在床沿握着牧白的手,忍声道。
牧白肩上盖着薄绒毯子,腰下也覆着锦被,只露出肚腹上的肌肤,缠着一圈圈的白纱巾。纱布间渗出细微的血丝,伤口已抹了金疮药,浓郁的药味混合着血腥味儿,让人恍惚又想起了征战的沙场。
她模模糊糊的说着什么,声音细弱,纤荨伏下(身)去,将脸蛋儿贴在她的唇上,只听她在耳边轻轻的轻轻的道:“荨儿……荨儿……”
反反复复,只此一句。
纤荨抬起头来望着她在自己眼中朦胧不清的轮廓,也轻轻的回道:“我在这儿。牧白,我在这儿,等你醒来。”她吸了吸鼻子,将她温暖的手掌摩挲在自己的脸颊上,一滴晶莹圆润的眼泪从眼睫间滑落出来,悄无声息的融进牧白温热的掌心里。
周牧宸吩咐裴冬成不必去太医院应卯,只专心顾着睿亲王的伤势就好。
一天很快过去,次日黄昏,周牧白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人却断断续续的发起烧来。
沈纤荨很想陪在房里,又怕碍着太医诊治,只得候在殿上,丫鬟们端了精致的膳食来,她也无心饮用,书瑶劝了几句,才勉强进了半碗热汤。
殿宇向外的庭院里正是春意阑珊,鸟雀在枝丫上吱吱喳喳的叫唤,香雪兰纯白(粉)红,开了延绵一片。沈纤荨站在窗前凭栏而望,清风拂面,眼前的景物依旧蒙着一层细微的淡蓝。
夜里周牧白渐渐说起了胡话,口齿缠绵,药石不进。裴冬成诊着她的脉搏越发凝重了神情,裴越站在一旁瞅了瞅他父亲,裴冬成锁着眉道:“热盛津伤,体若燔炭。睿亲王脉象虚浮紊乱,只恐伤上加伤。”
裴冬成在病榻前沉吟半晌,让裴越去了御膳房,搬来一坛子醇香烧烈的浓酒,拍开泥封,用薄巾布取了,在睿亲王的手心脚心层层擦拭。
沈纤荨总是在天未亮时就从睿王府出发,在宫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宫门落钥时才又由沈家兄弟和王府亲卫护送回府。
太后和皇帝都来看过几次,到得第四日上,周牧白的高烧才缓缓退去。裴冬成舒了一口气,寸步不敢擅离。
果然到了亥时前后,周牧白果然悠悠的醒转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依然是:“王妃呢?”
卯时初刻,宫门开启,睿王府的双驷马车停驻在皇宫北门,小团子将脚踏小几摆上,沈纤荨由丫头搀扶着下了车,往平日里的殿宇走去。走到白玉石阶前,忽觉殿内鸦雀无声,她心中剧烈的摇晃,陪在一旁的思金见她忽然脸色苍白,忙抬手扶住了她。
她定了定神,举步走上第一级台阶。
“睿王妃!”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侧旁响起,裴越快步的走了过来:“给睿王妃请安。睿亲王昨夜里醒了,太后娘娘懿旨,将睿亲王接到了锦钰宫静养。我和爹爹都在锦钰宫侧殿陪候着,爹爹说这早晚您定是要来见睿亲王的,让我来这儿先候着。”俩人一壁说一壁往锦钰宫走,裴越摸摸后脑勺,有些赧然的道:“没曾想您这般早就到了,还劳您等了这许久。”
沈纤荨虚惊一场,乍闻牧白伤势好转,又哪会怪他,只抿嘴一笑,问着昨夜牧白醒来的情形,随着他疾步行去。
到了锦钰宫,天时还很早,沈纤荨给皇太后请了安,太后点点头,指着陪侍在身边的女孩儿道:“绮儿,你带睿王妃去侧殿罢,瞧瞧三儿。”
她的语气有几分凉薄,沈纤荨听得微觉诧异,却也没多想,由着那女孩在前边引路。
女孩儿穿着一身雪白的锦袍裙衫,繁复的(粉)红色回纹滚边在襟口微卷,映着她年少娇俏的脸。
纤荨是看不真切的,可瞧着身形,应当就是前几日陪着太后去殿宇探望周牧白的女孩。
周牧白还在睡着,血味儿淡了血多,只余一室药香。
纤荨静静的坐在榻前,女孩儿识趣的退了出去。牧白的脸色依旧苍白,却已不是先前的灰雾之气,纤荨伸出手,摸了摸牧白的额头。
她没有唤醒她,只是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鬓发旁,摩挲了一会自己的脸颊。“牧白。”她极轻的道:“快快好起来吧。我等你好起来,带我回府。”
再走出房门,思金和那名叫绮儿的女孩都在门前候着,女孩微微一笑,引着她们又往太后的寝殿去了。
郑暄见她们回来,问了两句牧白的情形,才望着沈纤荨道:“三儿自从前两年往西陲用兵,大大小小伤势就没彻底断过,这次险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这心里实在悬。”
纤荨乖巧的点头,郑暄又道:“我只怕她是在血光里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想着要给她祈福消灾。这事儿,想来想去也唯有你最妥当。明日里你便到珈楞寺,为三儿誊七天的药王经吧。菩萨面前,也好圆个心愿。”
纤荨心里犹豫了一下,终是垂下眼睫,应道:“儿臣谨遵母后圣意。”
承谨殿里朝议已散,周牧宸回到御书房,御批了几本奏疏,才换了一身略舒适些的常服,往锦钰宫走去。
昨儿个夜里他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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