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默》第62章


旁的小健,靠着柜台,硝烟迷了眼。
进去之前我早已交代了阿谦三人穿好防弹服,第一时间保护人质。
他们回过神倒是做的迅速,我撑着柜台翻过身,瞄准那个拿着对讲机同外交涉的壮年男子,却未曾发现一个矮小的人儿迅速的朝我冲了过来,我意识到一丝寒气逼近,本能的一个前翻躲过了那挥过的匕首,然而这般我便暴露在人前。
当硝烟的味道扩散之时,我的肩部就已经中弹。
我咬着牙打落矮个子的匕首,射伤了他的右手和右腿,随后队员也快速的制止了几人。
再然后,我便被送进了医院。
然后,我同言的第一次见面便在这种情形下到来。
我咬着牙忍着疼痛时,汗滴迷了眼,我已然已经看不清楚跟在我旁边奔跑的阿谦几人的面容,只是皱眉咬牙。
进了手术室后,出于自己一直以来不喜欢麻醉剂的固执,我也不知拿着手术刀的是谁,只管抬手摁住那人拿着什么的手,一字一句的艰难说着,我不要麻醉。
我感受到手中拿纤细的手腕,也没那些闲暇去考虑男女授受不亲这一事,只是听到那人沉默了几秒便拂开我的手,应了一声,我才安心的躺好。
自然是疼的。
虽是有过几次了,却还是无法去抵抗那划皮割肉之痛的。
我只得死命的咬着下唇,嘴中是浓郁的铁锈味道,我皱着眉,汗如雨下,模糊了双眸。
却不知何时,我的唇被一股巧力分开,塞了一块裹起的毛巾。
那时我早已神志模糊,顺从的咬着毛巾,总算待到那人清幽温和的一句“好了”,我便再也没了意识。
待我醒来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幽暗的窗外夜空。
我动了动手,感受到一丝重量,疑惑的偏过头,忽的笑了。
阿谦趴在床边睡得可香。
我轻轻地抽出手,扶着受伤的手臂下了床。
想去看看现下是何时。
手臂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扶着手臂导致身子难以保持平衡,走道走得摇摇晃晃。
当我走过一个亮着灯的手术室时,门却突然被打开,我一下没能反应,吓得退后一步却没能控制住平衡,摔到了地上,我捂着手臂,心里想着还好没摔着,不然又得疼好一阵子。
正在我发愁怎么起身时,面前却突然停下一双洁白的平底靴。
“沈先生,我之前不是交代你的学生,你还不能下床走动的么?”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温和中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一时僵了身子,不知作何反应。
“我扶你起来吧。”我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这才回过了神,抬起头看向来人,却在同那双晶亮的黑眸对视的一瞬间,再次愣了神。
那带着笑意的眸子温和的觑着我,明眸皓齿,眉眼温雅。
我看着她,就这么失了神。
☆、第108章
第六十四章:
古以沫回到自己的公寓,一觉睡到午后六点,被电话吵醒。
她坐起身,抬手捏了捏额角,看向一旁不停震动鸣叫的手机,皱眉无奈。
“喂,爷爷。”叹息后,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以沫啊,今晚爷爷这安排了一个宴会,你八点的时候过来吧。”古墨握着手机,一双黑眸看着陈藏,眼中思索。
纤眉随着话语皱起,眉梢都有了刻印。
“不了爷爷,我最近都有事,不想去。”
随着话语结束,手机那头出现长久的沉默。
古以沫掐了掐眉心,无声叹息。
“爷爷,你不用介绍那些公子哥给我,我不喜欢的。”
“你没看看,怎么知道不喜欢?”古墨眯起眼,看向大门处亮起的车灯,愠怒。
“这种东西要看感觉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的。”
“你就跟林儇那两个丫头一样,就知道喜欢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古墨挑眉,语气责备。
“爷爷,那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也是爱。”纤眉皱紧,黑眸些许反抗情绪。
“好好好,爷爷不说了。你忙就不来了,回头爷爷再叫你。”古墨看着说说笑笑的走进的古谦和潇如烟,眉间愠怒缓和,似是妥协了的说着,挂了电话。
“爸,你又叫小沫沫去相亲啊。”古谦进屋便看到古墨不太平和的神情,愣了愣看了眼他手上的手机,明了的笑了笑。
“你莫这样,她不喜欢的,你也知道。”古谦想起之前古以沫对着沈默的那副表情,便知道这孩子已经深陷。
“哼,她就喜欢那些不合常理的。”古墨轻叩椅子的扶手,轻哼一声。
古谦同潇如烟相视笑了笑,同古墨打了声招呼便上楼进了房间。
而被挂断了电话的古以沫则是坐在床沿,皱眉思索良久。
半晌,手机在手中震动,她挑了挑眉,看向屏幕,发现是林儇,便接通了。
“喂,以沫,你来我们这儿,我给你样东西。”刚接通,手机里便传来林儇带着兴奋的话语,古以沫抚平皱起的眉,应了。
她换好衣服拿上钥匙便出门开着车去了林儇家里,刚进屋就看到拿着一个盒子一脸神秘的林儇和一旁无奈笑着的秦湄。
她挑了挑眉,一面想着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一面走了过去。
“怎么了?”古以沫做到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水抿了一口,才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林儇,问道。
“喏,本小姐赏你的。”林儇勾着唇,一双桃花眼因着极度的兴奋正晃荡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古以沫失笑,打趣道:“又弄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接过礼盒,看向林儇,说道:“可以打开么?”
“可以可以。”林儇坐到秦湄旁边,趴在对方肩上看着古以沫,一头红发随着重重的点头动作而摇晃,显得有些傻气。
古以沫笑了笑,拆开了包装,打开盒子后,看到里面的东西,便忽的愣住了。
双眸呆愣,泛起水光。
她僵硬的偏过头看着林儇同秦湄温和的笑颜,忽的便软了眉眼。
她再看向盒子里的东西,腾出手拿出那两条项链,动作轻柔。
两条勾玉项链。
一条琥珀色,一条墨黑。
同市面上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从没有的颜色,和那勾玉右下角的一个小字。
琥珀色是默,墨黑色是沫。
琥珀色是锁链,墨黑色是钥匙。
她就这么看着这两条项链,红了眼角。
其实爱情就是如此。
有一方是深扣心房的锁链,一方是相契合的钥匙。
被锁链束缚的人儿在等待救赎,握着钥匙的人儿在等待可以救赎的另一半。
这是一场,唯一对唯一的,救赎之旅。
☆、第109章
第六十五章:
某种穿透*,直击灵魂的事物,带着可见的白色雾气深入骨髓。
那是,没有雪花,世界却凝结成冰的地段。
寒冷好似都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成为了真切可见的事物。
她有着剑一样的锋利,陌刀一般的重量,迫近着身体。
沉重得扬不起风尘,只有那带着不容躲避的寒冷,狠戾的压上身子,刺破血肉,深入骨髓。
而由于空气的冰凉沉重,那口鼻早已被风霜封闭,发不出一丝声响。
最后唯独剩下的,便只有眼角的冰凌,和缓慢倒下的血色身体。
心脏在被刺穿之前,能够发出的最后一丝声响,只有那句仿佛可以从中觑着,一丝一丝从灵魂中抽离的生机。
“好冷。”徒留这句话在凌冽的寒冷中,化作冰粒落入大地。
消失得干净。
当古以沫拿着林儇送给她的礼物回到医院的时候,她站在楼道那头,望着前方亮起的红色灯光,和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的沈父以及自己的父母,满目惊愣。
步子仿佛被地下冒出的事物缠住,沉重得难以移动分毫。
古谦听到声响抬起头望过去,看到呆愣的古以沫,眸子颤了颤,神色犹豫。
潇如烟则是在一旁安抚着沈父。
他们本回到家,准备休息,却突然接到陈健的电话,说沈默病情突然恶化,送进了手术室。
他是听到门外的动静,和沈父的喊声才知道,因着自己下不了床,便打电话叫了古谦两人。
当两人驱车赶到的时候,沈父佝偻着背脊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古谦本想着不要告诉古以沫,却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晚过来。
他起身,同潇如烟对视,皱眉犹豫。
“她已经到了这里,怎么都瞒不住的。”沈父忽的抬起了头,看了眼远处的古以沫,琥珀涣散,毫无光彩。
“毅哥,肯定没事的,没事的。”潇如烟偏着身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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