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她不娶妻》第72章


“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傲雪长声一叹,开始绘声绘色地表演。
她将今日在客栈遭遇郭文成,两人之间起了争执的事情告诉云烟,话语中具体的内容,她没有说的十分详细,只言简意赅的表述了一下郭文成因误会而恼怒,冲动的打了她一拳,又毫无眼色地拍了她的肩,这伤口才扯得这般严重。
云烟对此感到十分无奈,但她在知道林傲雪的确没有不听她的话,而且也乖乖的在第一时间来找她时,还是感到几分欣慰,便没有再继续斥责林傲雪,而是用心又认真的替林傲雪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一遍。
时间临近正午,林傲雪干脆留在云烟的宅子里用过午饭,又小憩了一会儿才离开。
她回到客栈之后,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房门忽然被人敲响,林傲雪抬起头来,这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她起身走过去将房门拉开。
但见屋外站着一人,以前并未见过,不是郭文成,也不是北辰贺的侍从。
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看着那人,还未开口询问此人来一遍听她主动开口
“林千户,郡主有请。”
林傲雪微微张着嘴,脸上神情十分惊讶,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次来找她的竟会是北辰泠的人。
但很快,她便收起了讶异的神情,也将眼里的一丝冷漠悄无声息的掩盖下去,脸色自然的朝那人点了点头:
“还请阁下带路。”
林傲雪跟着此人离开客栈,目的之地也十分明确,依旧是宗亲王府。
只不过这一次她来要见的人,不是北辰贺,而是北辰泠。
王府中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开春之后气候越渐暖和了起来,王府院中花花草草开始长了起来,有了几分绿意。
林傲雪跟着那人左拐右拐,走了许久,脚下的道路十分熟悉,即便过了十三年,她依旧记得清晰。
她走进熟悉又陌生的院墙,在那东侧的梨花树下,北辰泠手中拿着一卷书,正细细研读,直到林傲雪和侍从的脚步踩响了院子里的枯草,她才抬起头来,目光与林傲雪遥遥的对在一起。
“林千户。”
竟是北辰泠先开口。
“林傲雪见过郡主殿下。”
林傲雪躬身垂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北辰泠示意林傲雪起身,又摆手让先前领路的侍从暂且下去,这才看向林傲雪,主动问道:
“林千户肩上的伤养得如何了?”
“承蒙殿下挂念,已好了许多。”
林傲雪的回答规矩又刻板,北辰泠无法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真实的想法。她将手中的书放下,又道:
“那日多谢林千户出手相救,连累千户受苦,令我着实十分愧疚。”
林傲雪眉眼微垂,神态依旧十分恭敬:
“殿下不必如,此彼时形势危急,殿下千金之躯,属下所为,乃分内之事。”
北辰泠的视线一直锁定在林傲雪的脸上,见后者自始至终波澜不惊,脸上无喜无怒,心中的情绪半点也没有透露出来,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几分失落和遗憾。
林傲雪脸上换了一块面具,将灼伤的伤疤隐藏起来,只露出另外一半,她的眼神十分深邃,将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掩藏起来,不露分毫。
此时清醒的林傲雪,比前几日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锐气,也少了病弱时的娇柔,周身浮动着一股阴厉的煞气,若不仔细观察,倒的确容易被她身上的气势欺骗,忽略她本身秀气的长相,让那半块面具慑了心神。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与我说话吗?”
北辰泠的目光有些复杂,她的视线胶着于林傲雪那半侧与故人肖似的面庞上,无奈地问道。
林傲雪抬头,神情漠然:
“不然郡主以为应当如何?”
冷不丁被林傲雪质询一句,北辰泠心里那一抹惆怅散得干干净净,她摇头笑了,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嘲笑林傲雪没有自知之明:
“你以如此态度冲撞本郡主,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这一次见面,北辰泠一直以“我”自称,许是下意识地,想拉近两分彼此间的关系,奈何林傲雪却不断地提醒她,尊卑有别。
林傲雪闻言,单膝朝地上一跪,强制压抑着内心涌动不休的仇恨,极力保持冷静的说道:
“殿下宅心仁厚,替在下保守秘密,在下感激不尽。但在下对郡主口中所言态度很是不解,还望殿下明示。”
北辰泠沉默的看着她,拿不准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回目光,又犹豫了一下,才道:
“我既决定留你,便不会为难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起来吧。”
林傲雪依言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北辰泠见她如此沉默,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她明知道林傲雪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哪怕遭受了不公的对待,哪怕被皇帝的侍卫按着头压在地上,她也不会吭一声。
但北辰泠这一刻就是觉得生气,她柳眉倒竖,冷着眼问道:
“你都不好奇本郡主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林傲雪死猪不怕开水烫:
“殿下想说时,自会开口。”
北辰泠对林傲雪这个倔强的模样恨得不行,虽然林傲雪是对她有恩,但她这次同样也救了林傲雪。
若硬要算起来,林傲雪救了她两次,她将林傲雪从名庭山带下来,又找了云烟给林傲雪看伤,甚至替她隐瞒了她女子之身的秘密,她们早已不相欠了。
“林傲雪,本郡主劝你最好识时务!”
北辰泠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然则,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生气。
林傲雪一脸莫名其妙,她甚至在心里怀疑自己是否是出门冲撞了哪路神仙,为何今日每见一个人,都要冲她发火,而她还完全拎不清状况,真是飞来横祸,一场天灾。
“还请郡主息怒。”
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如何劝说这个喜怒无常的郡主殿下。
北辰泠在拍响桌案之时,便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拧紧了眉,用力呼吸两口寒凉的空气,无奈地闭上眼睛,缓和了语气:
“算了,本郡主今日心情不好,你且陪本郡主坐一会儿。”
林傲雪依旧困惑,她看了一眼北辰泠身旁的石凳,道:
“殿下,尊卑有别,在下站着便好。”
北辰泠两眼一瞪,怒气再一次蹿升起来,抑制不住地抬高了声音:
“让你坐你便坐,哪来的那么多话!”
林傲雪眼皮一颤,她真想反驳一句自己话已经很少了,但她还是没有将内心的抗拒表现出来,转而恭恭敬敬地在北辰泠身边坐下,她双手搁在膝头,正襟危坐。
北辰泠又瞥了她一眼,这下觉得顺眼多了。
她让林傲雪坐下之后,也不再说话,竟低下头,又将手里的书翻开,继续研读书中内容,将林傲雪彻底晾在一边。
林傲雪这一坐,竟是整整两个时辰,日头从脑袋顶上偏到半山腰去,气温还未完全回暖,阳光一暗,立即便有些冷了。
一阵风吹来,北辰泠感觉到了凉意,将书合上,转头去看林傲雪时,后者依旧紧板着脸,腰背挺得笔直,竟一连两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
北辰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她不明白自己今日为何如此任性,但林傲雪这倔脾气也着实气人,她连这性格都与她儿时的故友这般相像,都是八头牛拉不回来的臭脾气。
北辰泠将手里的书一放,清了清喉咙:
“你可以回去了。”
林傲雪板着脸眨了眨眼,随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北辰泠看着她脚步稳健地走向院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时刻叩问着她,让她更加理性地处理林傲雪这个人。
但她心里只要起了林傲雪和旧友长得像这样的念头,再见林傲雪时,便觉得她们好像更像了一点,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或者心里生了问题,才那么无法自持。
也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久远了,那个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在她记忆中的印象也渐渐淡了,就连那人的长相,也变得模糊起来。
见到与之相似的林傲雪,她便下意识地,将林傲雪的容貌,放在记忆中空缺之人的脸上,想象着,若那人长大了,成熟了,是否也是这个模样。
北辰泠哂笑着摇了摇头,感觉到风中凉意更甚,她稍稍拉紧了衣襟,打算起身回屋子里去。
但在此时,林傲雪的声音又从院门外传了来,这是今日林傲雪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问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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