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她不娶妻》第228章


“把这东西摘了。”
林傲雪原等着拿云烟手里的衣服换上,岂料衣服没等来,却听云烟说了这么一句。
她眨了眨眼,面上露出惶惑之色,片刻后似有明悟,眼露惊惶,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胸上,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一步。
云烟见她如此,迟疑了片刻才跟上林傲雪脱缰的思路。
她唇角一勾,忽然来了兴致,林傲雪退一步,她就朝前迈一步,在林傲雪惊慌的目光中,又一次说道:
“摘了。”
一抹红云从林傲雪的脖子下边升腾起来,很快就铺满了她整张脸。
她的心跳很快,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钻出来,她两眼圆睁,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逗得云烟非常想笑,但她硬是将那笑意忍住了,眼眸中透出妖异邪肆的光芒,再次向前逼近一步,林傲雪后腰抵在桌沿上,退无可退。
云烟探手,仅以两指托起林傲雪瘦削的下颌,馨香的鼻息倾吐在林傲雪的脸庞上,再次开口:
“把它摘了。”
林傲雪连呼吸都快停了,她急得好像要哭出来,面对云烟极具压迫性、咄咄逼人的攻势,林傲雪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哪怕明明云烟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方。
她眼里盈起水汪汪的泪花,委屈极了,那统帅三军的大将军此刻在云烟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的模样。
她怕极了云烟还在生气想故意收拾她,上一回在这屋里她被云烟狠很报复时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加之云烟那盈然带笑的眼中潜藏了一抹戏谑,更是令林傲雪十分惊恐。
“怎么,不愿意吗?”
云烟面上笑容不减,但那瞳孔中,却透出两分警告的意味。
林傲雪喉头一滚,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却无法缓解她内心紧张又惧怕的情绪。云烟面上的笑投映在她的瞳孔上,她看见云烟眸心泛起了一层明灭不定的微光。
她想起昨夜云烟在自己耳边温言软语,那一声声压抑又克制的低吟,像猫的爪子,一把把抓挠在她心上。这回忆来得突兀,却像清水淌过心扉,将她紧张的心情渐渐舒缓,她又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几滴洒落在床单上的落红,那是云烟给她的,最珍贵的宝物。
她们都是对方的依靠,没有谁独独该多占些好处。
云烟给她的全部,她都可以倾心交付,是戏弄也好,是真心也罢,若云烟想要她给出承诺,想要她为此付出等同的代价,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她们是彼此的唯一啊。
思绪到了此处,像是解除了她身上的枷锁,打破了束缚着她的囚笼,她面上激烈的恐惧一点点地消减,而后在云烟讶异的目光里,双手发颤地将裹在自己胸前的纱布层层除去。
当她的胴体以最原生的姿态呈现在云烟眼前,她用她粗糙的五指握住云烟的柔荑,牵引着她的手掌按在她伤痕累累的肌肤上。
那温暖柔软的肌肤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细腻光滑,林傲雪久经沙场,翻过尸山,蹚过血海,刀锋剑刃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伤痕,那些起起伏伏的烙印,给云烟带来的,是刻骨铭心的震撼。
她颤抖的指尖掠过林傲雪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肩头一个清晰的箭洞愈合后的疤痕如同一柄灼得滚烫的烙铁,猛地按在她的心口,伴着腥臭与嗤嗤的声响,血肉焦糊,疼痛入骨。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林傲雪赤身的样子,却是第一次,以如此暧昧的姿态,感受林傲雪给予她的,绝对的信任与倾慕。
她已没有什么遗憾了。
云烟心里鼓胀着酸涩与疼痛,却又满足幸福,她再一次贴近林傲雪,在后者视死如归的决意中,毫无杂念地拥抱了林傲雪。
林傲雪再一次愣住了。
云烟抱着她,像她平时安抚云烟的时候那样,环抱着她的纤瘦的娇躯,让她的脑袋可以枕在云烟肩上,随后,云烟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又温和地说道:
“好了,别怕,傻姑娘,现在大中午的,你莫是以为我要逼良为娼,白日宣淫?”
被云烟一语道破心中所想,林傲雪窘迫地拉扯起云烟的衣角,却紧咬着牙,不敢接话。她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云烟觉得颇为好笑,但顾虑着林傲雪素来皮儿薄,能豁开一切与自己坦诚相待是真的极不容易,所以云烟没有继续逗她,只侧了侧头,与林傲雪耳鬓厮磨,轻声说道:
“是我的,早晚跑不掉,先把衣服穿上。”
她说完,松开林傲雪退开,回屋又寻了一卷干净的纱布,言道:
“我帮你弄吧。”
林傲雪没有拒绝,她将双臂抬起来,任由云烟将她胸口算不得丰腴的柔软之地用纱布掩藏起来,再裹了几圈扎紧,云烟的动作很轻,避免将林傲雪弄疼,比林傲雪自己动手真是温柔太多了。
她又穿上里衣夹袄,外边还套了件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林傲雪衣服刚穿好,她肚子便咕咕咕地叫,林傲雪又羞又窘,很不好意思地抓着云烟的袖子,言道:
“烟儿,我饿了。”
经过刚才一闹腾,现下已有些晚了,云烟斜了林傲雪一眼,道:
“来伙房帮厨。”
林傲雪听话地应道:
“欸!”
然后她快步跟上云烟的步子,钻进伙房,围在云烟身边团团转。
用过午饭之后已临近未时,外边天高云淡,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好天气,云烟与林傲雪一起收拾碗筷,将清洗干净的碗碟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灶台上。
“军中事务繁忙,你不准备早些回去?”
云烟将最后一只碗放好,回头看向林傲雪,问道。
林傲雪撇了撇嘴,她这才来一会儿,烟儿就赶人了。但她没将这小心思表露出来,转而言道:
“嗯,我觉得有必要与烟儿商议一下那两个中毒之人的事情。”
云烟闻言,嘴里“噢”一声,随后用抹布抹尽双手上的水渍,与林傲雪一同回到前厅,再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水,倒满一杯推到林傲雪跟前,这才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余敬山此人我有所了解,他在军中威望不算很高,但此人也从来不会轻易站队,一身硬骨头,不参与任何争斗,他的人缘也很一般,好像没有走得特别近的朋友,从军六年有余,及至参将,全靠一身战功,他身后统领的两万兵马全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亲兵,个个对其极为忠诚,若乱事变故,此人手下两万余众当会全部听其差遣。”
林傲雪闻言,面露沉吟之色,想必这就是余敬山此人被盯上的缘由,不能为其所用,便只能将其剪除。她思量一番,想起另外一个中毒之人,不由心生疑惑,又问:
“那吴南世,此人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为何也会被人盯上?烟儿对此,可有计较?”
云烟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里也显出些许疑惑来:
“吴南世此人行事低调,进入军营之后在卷宗处打杂,也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本本分分,让人找不出错处,碍于此人过于沉寂,我往日里也未在他身上耗费太多时间,但如今看来,倒有可能看走眼了。”
林傲雪听闻此言,忽而哈哈笑起来:
“原来烟儿也有疏漏的时候。”
她还以为云烟无所不能呢。
云烟回眸横了她一眼,林傲雪脖子一缩,装模作样地抱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后又肃整了脸色,假意清了清嗓子,问道:
“那这二人当作何打算?余敬山身上的毒已到了紧要关头,若再不医治,恐怕毒入肺腑,就治不了了,至于那吴南世,倒还可以先观察一阵子。”
云烟拖着手中茶碗,略作思量后言:
“暂且先不急,依我昨日所见,余敬山身上的毒还能再往后延十天半个月,这两日我再多借你两个人手,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行动,若有异常之处,再做打算。”
林傲雪点了点头,忽又想起先前影叁向她禀报过的一件事,便主动开口:
“对了,烟儿,前两日影叁与我汇报过一事,陆升手下有一员亲兵在校场操练之时纵马过界,闯入郑柏所在辖区,后遭郑柏寻衅,他手下那名亲兵因此被严厉斥责,前日里影叁碰巧见到此人在军医营外张望,我心觉此人恐怕有些问题,就着影叁留意一下。”
云烟闻言眉梢一挑,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还有此事?”
她话音刚落,却听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林傲雪耳尖,眼神立即锐利起来,她阻断云烟说话,朝后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快步走到门前,将木门拉开。
随着吱呀一声响,林傲雪抬眸朝先前异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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