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家有仙妻》第17章


高氏点头:“你二嫂子大哥家孩子。据说那孩子在家就是小霸王,在学堂里寻常也没人敢惹,我只当孩子们胡闹,谁知竟真是个手黑的。”
“陈家没来?”江堇姝又问。
“应该快了。”高氏沉着脸,也没瞒她:“刚才你二嫂子身边的婆子回门去了。”
许是小孩子惹了祸,没敢跟家里人说,亦或者陈家那边反应慢。但陈氏身为顾家儿媳妇,知晓了此事哪敢装聋作哑,自然要派人回娘家看看,顺带让娘家大哥赶紧带侄儿来赔罪。
江堇姝心里有了数,便道:“我知道了。若是一会儿陈家来了人,大伯母做主料理吧,我就不过来了。”
“行,我就说你照顾着老四不得空,不让人扰你。”高氏觉得她不愿见人也说得通,特别是上回在莲花寺的事儿,有人对她言语可不好听。
两刻钟后,陈家终于登门。
尽管来得晚些,但礼数上没错一点儿,甚至很郑重。来的不止是陈氏兄嫂,还有陈家大太太。陈家上头掌舵的是老太爷,但已经不大管事,接任的是长子陈大老爷。陈大老爷共有二子二女,嫁入顾家的陈氏是小女儿。
陈大太太拉着闯祸的陈子文,一进屋子就道:“跪下!”
陈子文红着眼,一声儿不敢出,乖乖跪下了。
高氏见了皱眉,但是没拦着,毕竟陈子文闯的不是小祸,差点儿顾庭的命就没了。便是现在,大夫也不敢说顾庭一定没事。
“亲家太太,我们老奶奶为老四的事儿伤心太过,吃了药睡下了,倒是不好打搅。”高氏跟陈大太太是同辈儿,也一样是管家娘子,招待起来不失礼数。只不过若可以的话,高氏也不愿亲自招待,毕竟分寸拿捏不好,容易伤了两家的亲戚情分。
陈大太太眼眶一红滴下眼泪:“我哪还有脸见老奶奶,文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吓得我差点晕过去。这小子从小就皮,偏生嘴巧讨喜,加上他小时候多病,难免就多宠着他,谁知竟宠出个霸王脾气。以前在学堂里都是小打小闹,这回居然把你们家老四给打了,他还跟我撒谎,说是砚台手滑不小心砸到人,哪就那么巧呢。我也不偏袒他,该他的罚不能躲,你们家要怎么处置我家都没二话。”
高氏哪里听不出来话外之音,陈大太太赔罪是真,但为陈子文开脱也是真。再一个,高氏想明白了陈家迟迟才登门的原因,估计是在打听顾庭的状况,若顾庭真有个三长两短,陈家肯定不可能将陈子文随便交出来。
陈子文的母亲陈大嫂站在陈大太太身后,看似拿帕子眼泪,但嘴唇紧抿,手紧紧攥着,时不时瞟向跪着的陈子文,显然是怕顾家真狠罚。
高氏之前就思忖着这事儿,别说两家是姻亲世交,只看陈子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也不能为出气打他一顿啊。陈家要真有心,自己拉着孩子下去打,哪有带孩子上门让顾家来罚的?
高氏正是猜中了陈家用意,眼底的神色才不好看。
高氏看也不看跪着的陈子文,只跟陈大太太说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们家情况你是知道的,老四是老奶奶亲自养大的,是小叔留下的血脉,老奶奶疼在心尖子上。现在老四人还昏迷着,老奶奶又病倒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陈大太太手一紧,复而又道:“既然这样,那我去看看顾庭侄儿。我带了些补品药材,权是一点心意。”
高氏叹道:“老四没醒呢。老四媳妇哭坏了,眼睛都肿了,也不好见客。改日吧,等改日老四醒了再见。”
陈大太太没法子,知道是顾家不高兴,也只能留下东西先走了。
第16章 淤血难消赔偿丰厚
顾老太歇了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些。
高氏将陈家上门的事回禀了。
顾老太半垂着眼,声音冷冷淡淡:“只要我的孙儿好好儿的,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言外之意很明白,要晾着陈家,先看顾庭的情况。若顾庭能好转,这事儿就能揭过去,毕竟是姻亲世交,可若顾庭因此落了大毛病,亦或是没了命,顾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尽管事情起因只是小孩子打架,但这结果太严重了。
顾老太想着昏迷不醒的孙儿,又想到英年早逝的三儿,忍不住眼眶滚泪。三房的独苗苗,顾老太是真怕有个三长两短啊。若真有个万一,难道能让陈家来抵命吗?就算是抵命,也换不回死掉的人啊。
当天夜里,顾庭发了热。
连夜请大夫,熬药退热,折腾到天将放亮终于退了烧。
江堇姝送走了高氏大夫等人,又打发柳叶儿草珠儿歇歇,坐到床边抓住顾庭的手腕,再次渡入灵力。她驱使着灵气小心在顾庭经脉中游走,到达头部时格外缓慢细致,如蚂蚁蚕食般一点一点的消解着淤血。
顾庭头部的淤血块儿不小,靠自动化瘀不实际,若是药物配合针灸……莫说成功几率以及花费的时间,便是大夫也难找。镇子上的大夫是没法子的,只能开药,时间长短不敢保证,且把握也只有三四成。
江堇姝探查过,这块淤血位置不好,若不解决,随时都可能再来次高热把小命送掉。用灵气消解淤血的确有效,但不敢用的太猛,会伤到神经,人的脑子复杂敏感,弄不好就把人毁掉了,所以只能做水磨功夫,一点点儿的来。
第二日早晨,陈家又来了。
来的是陈氏嫂子陈大奶奶,带着礼盒。这回倒是见到了顾老太,先是代儿子赔罪,摆出最好的姿态认罚,又提出见见顾庭。顾老太收了东西,对于陈氏嫂子的赔罪不置可否,但也没拦着不让见顾庭。
高氏让儿媳妇杨氏领着陈氏嫂子去西院儿,陈氏自然也要陪着。
江堇姝把自己弄得憔悴些,接待了来客,对上陈氏嫂子,不冷不淡:“四爷昨夜里发热,大夫费尽心力,这才勉强降了温,天亮才睡得安稳。堇姝照顾着四爷,懒怠梳理,倒是失礼了。”
陈大奶奶这时也不好挑剔江堇姝的态度,只管脸上赔笑,满是愧疚:“都是我家小子顽皮,不该在学堂胡闹,失手伤了顾家四弟,那小子也吓坏了,昨夜里又是做恶梦又是乱叫,吃了药才安稳。今儿他病着,等他好些,我必带他来磕头请罪,好好儿罚罚他,要他吃个教训长个记性。”
江堇姝没接话,场面就冷了。
陈大奶奶心里有些恼,觉得这时候江堇姝该说两句场面话,谁知根本不搭腔,让人下不来台。
打伤了顾庭确实理亏,但人都护短,陈大奶奶觉得顾庭也有责任。一来顾庭不是学馆的学生,自己跑去学堂跟孩子们胡闹,二来顾庭是个傻的,顾家就不该放任他乱跑。她儿子还小,也不是存心伤人,她们陈家态度摆的很低,顾家一点情面不念,难不成还要她儿子给个傻子抵命吗?
因记着来前陈大太太的嘱咐,陈大奶奶始终软言软语,盏茶功夫就告辞了。
说是来看顾庭,到底男女有别,见了江堇姝就等于是探了病人了。
顾庭这伤养起来很慢,且几次发热,直至十来天后方才稳定。
这些时日里,陈大奶奶每日不落的登门,也不多坐,来西院晃一圈儿就走,无非是做出个姿态来。顾老太除了第一日外见了,之后都推脱身体不适没露面,高氏只吩咐杨氏作陪。
大夫又来了一次:“病人头部的外伤已没什么大碍,我留下药外敷,仔细料理,不要见风就行。另外我开副补气血的药,吃上几天,平时也适当的温补温补,参汤也可以吃,不要多了。”
顾庭一是头部的外伤,二是大量失血造成的虚弱,这两样都不难治,真正难治的是头部淤血。
江堇姝就明着问了:“四爷脑中淤血如何处置?还吃化瘀血的汤药么?”
大夫道:“不瞒庭娘子,顾四爷头部的淤血比较麻烦,老朽医术不精,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方法,见效缓慢。若你们家有法子,去府城请个大夫看看吧。”
这就涉及到钱财。
治病最花钱,镇上多是普通人,谁家有那么多钱砸着买药吃。顾家虽看着光鲜,但家里有个读书人,谁都知道读书最费钱,顾庭本身脑子又不健全,顾家也不一定肯花费大价钱去治,因此大夫只能建议一二。
更何况,头部淤血也算是疑难杂症一类,是极耗钱的。
大夫这番话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其他人关注此事,却不是关心顾庭,而是关心着顾家的银钱。当年顾庭还小,为治傻病就耗费了大几百两的银子,如今这个状况,大几百两也是不够的。各人都会算账,因此别说白氏不乐意,就是高氏也烦心。
顾家的家底儿就那么些,均分都还嫌少,哪里愿意顾庭多用。
偏顾老太最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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