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温柔地杀死鹤》第21章


“嗯?”迹部的眉头紧紧凝结起来,目光中原本模糊的含义也迅速变得清晰明确。
是不耐烦的眼神,是看神经病的眼神,是想麻烦的家伙赶紧消失的眼神。
好像又做了蠢事。
在心中无声的苦笑,事到如今,与其心虚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不如顺从着心底的恶魔,放弃立场胡闹一场吧。
“迹部后援团审查代表三好鹤见申请现在前往厕所,请求您的批准。”
是不知所云的混账家伙快点去死的眼神。
不去管教室后方的男生们瞥来的戏谑嘲讽眼神,尽量忽视掉女孩子们投射的惊讶嫌弃目光,使出那招练习很久的优雅漂亮的回旋转身,三好鹤见将所有的烂摊子抛之身后,驱动双脚飞快的离开教室,直奔那间几个年级共用的女厕而去。
好像触犯了一条校规呢。
冰帝学园校规第二十三条,不能在走廊上奔跑。
飞驰中,三好鹤见自嘲般的想起了曾经背诵过的校规小册子。坚持低调的三好鹤见一贯循规蹈矩,校规条目烂熟于心从不逾越。这倒是第一次……
好在三好鹤见所剩无几的运气毕竟没有完全用光,奔跑的沿途并未遇到那些时常神出鬼没的校规维护者风纪委员。
全力以赴的冲刺在走廊尽头猛地刹住。
深吸一口气平复狂跳不已的心脏。怀着视死如归的决然心情,倾尽全身力气推开那扇紧闭的木质大门。
大声的宣告出口。
“迹部后援团第一届审查代表三好鹤见参见。”
18两人的争战
章十八
“啪。”
水滴打在瓷砖上发出的清脆一声,回荡在空落落的房间内。
那是没有拧紧的笼头下滴落的水。
阴暗潮湿的厕所里冷清安静,空无一人。
一瞬间,三好鹤见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案发地点或许是在楼下教职工盥洗间?又或者是楼上三年级专属卫生间?
直到她看见了白瓷地板上那一片覆盖范围大到异常的水迹。
反射着自天窗倾泻下来的微弱阳光,隐约有丝丝血迹混杂其间。
来晚了。
所有的恶意得到尽情释放,所有的伤害都已完成,就在她为了自己的利益犹豫退缩的时间。
浑身力气一瞬间被虚空中看不见的针管尽数抽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她狠狠的捶上那扇吱呀摆动的木门。
“可恶!”
隔间的门突然打开,陌生女生的脸从其后哆哆嗦嗦的探出,“三……三好前辈……”
那张脸显而易见的畏惧着,“这……这厕所不……不可以用吗?”
惊扰到她人如厕的三好鹤见扯扯嘴角,尴尬而歉然的笑笑,“哦,不,你随意哦。”
做个请自便的手势,鹤见转身退出这间厕所。
“如果是找之前那些女孩子的话……”
纤细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女生明显的迟疑着。
“被欺负……不,我是说犯了错的那个女孩。”仿佛仍心有余悸,从隔间露出一半脸的陌生女生小心的字斟句酌,“好像跌在地上摔伤了。她们送她去医务室了吧……也许……”
爱川送欺凌对象去医务室?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尽管这样确信着,鹤见还是怀抱着一丝莫名的希望前往了医务室。
“咝——好疼。”
“再忍一下下。”
半掩的白色幕帘之后,坐在床沿的女生正给病床上的人上药,循声回头时,正是之前那跑来向鹤见求援的后援团女生。
“立夏变成这样,你们满意了?!”女生“嗖”的从床沿站起,恨恨的瞪视着鹤见,握住药瓶的五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强烈的愤恨质问,鹤见下意识后退半步,“我……”
惊异于自己刹那的胆怯,鹤见目光一黯,“我只是来看看。”
“那时不肯帮忙,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三,好,代,表。”一字一顿,女生充满恨意的念出她的名字。
句句不容情的责问之下,三好鹤见无地自容。
她张口结舌无力辩白,眼光仓惶的在病房内游移,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落点。
从女生义愤填膺的身影后露出半张肿胀的脸,仰面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正漠然的望着这边。
注意到那眼神的一瞬间,鹤见心底猛地一抖,凉彻骨髓的寒意迅速渗透全身。
包含着敌意、仇视、憎恶强烈负面情绪的狠厉眼神。
鹤见确信自己不会认错,那仿佛要吞噬一切的仇恨目光并非朝向她或不在场的爱川实花。
被欺凌的少女所憎恨的对象,是立于床前,以保护者姿态展开双臂的这名后援团少女。
身为保护者的少女还在义愤的控诉着她的冷酷和爱川的残忍,三好鹤见却什么都无法去想,单单从骨缝里打出一个冷战。
面前是不可深入的泥沼,现在拔腿而逃是不是还来得及?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慵懒的倚靠在校园中庭的长椅上,鹤见歪过脑袋望着身边的少女。
“是啊,大错特错,一错再错,从头一直错到尾,一件事情都没做对。”花轮天真铁青着脸,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般。
“喂,喂,天真,别这么无情啊,我脆弱的小心灵像被网球打中的活动室玻璃,劈里啪啦碎成一地啊。”鹤见忧伤地凝望着花轮天真,“我明明是做好事,你就勉为其难的表扬我一下嘛。”
这样的撒娇却只换来了少女更加无情的指斥,“一开始决定不去管的话,就不要中途改变主意啊。除了两面不讨好,你得到了什么吗?心灵的安宁?其实并没有吧。”
“原来如此。”一个骨碌坐直起来,鹤见捶手大彻大悟状,“对待人民应当安抚,否则就把他们消灭掉。”
“那是什么?”天真斜起眼睛。
“《君主论》,马基雅维利的政治理论诚不我欺,在生活中也不愧是真理,它告诉我们,半吊子的坏人和半吊子的好心眼毕竟是成不了事的。”
“虽然不大明白,不过被鹤见这样曲解含义,那位马基雅维利先生一定正在泪流不止吧。”
随意的摆着手示意好友别计较那么多,鹤见若有所思的扶着下巴。
“可是,那个受伤的女孩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她的朋友是真心在保护她呐。”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无法原谅吧。”天真随意玩弄着花廊上方垂下的花藤,“鹤见你明明就清楚的,不是吗?”
下意识别开眼睛,鹤见垂目看着脚边忙碌着搬家的蚂蚁,大概快下雨了吧。
不是想象不到那样的心情。
在最需要朋友伸以援手的时候,在最期待朋友挺身而出的时候,那以为是朋友的人却退缩了,只跑去不相干的人那里求援。
比起没有施以援手的陌生人,风平浪静后才重新冒出来斥责他人的所谓朋友更觉可恨。
可是,为自己考虑有错吗?对朋友道德上的期待,其实也只是站在自己个人立场上的一厢情愿不是吗?
实用主义者三好鹤见无法心安理得的判断孰是孰非。
如果是自己面对类似情形,如果那个人是……
鹤见心中一动,下意识抬眼去瞥身旁的花轮天真,却发现对方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
震人心魄的巨响猛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
“所以?”不高的声音饱含着深深的嘲弄。在雷霆交加的暴雨背景中,更加震人心魄。
“你郑重的申请去厕所,就是为了在大脑里装满垃圾吗?”讨论室中,迹部双手抱臂,在唇边弄出深刻的冷嘲痕迹。三天过去,抽考资料内容,与他组队的三好鹤见竟一题都答不上来。
“厕所里的不叫垃圾,应该叫做排泄物。”不知为何突然纠结起字眼,鹤见认真出言更正。
一个下午,先是被陌生少女恶言相向,然后遭到大亲友嘲笑,接着被最讨厌的人挖苦,鹤见的心情已经down到极点,索性破罐子破摔,表情彻底放空,毫无挣扎之意。
“哦,我以为‘垃圾’这个说法对女士会显得礼貌一些。”
“我不知道迹部大人原来会介意礼貌。”漫不经心地随口接下吐槽,打在身上的刺骨视线令她瞬间清醒过来,“哦不,我的意思是,谢谢迹部大人口下留情。”
“本大爷没时间同你玩笑。”食指关节扣起,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文件夹,迹部下巴微昂,“明天就是校内初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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