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监》第3章


娼人撑着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出了西院往左的柳树胡同有个刘麻婆子,不止京城,附近十里八乡的事全知道。”
***
喜宝趁刘氏睡下后偷偷收拾好了包袱,要债的随时会上门,她怕真的如刘氏所说被人抓去抵债。这几年她偷偷攒了点银子,不到二两,但够上京找工作的路费了。
夜里出行太危险,而且衙门有宵禁令,二更天以后就不许出门晃荡了,喜宝只能等着天破晓再悄声离开。
结果天没亮她那出门躲债的混蛋哥哥孙二狗回来了,喜宝听到厨房有人翻锅倒灶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令厌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懒婆娘!赶紧起来给老子煮点稀饭。”这是在叫刘氏,喜宝把包袱藏到被子里,躲在自己的小隔间不安地睡下了。
暂时是走不了了。喜宝合上眼想睡觉,眼皮却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一觉睡了很久,再醒来喜宝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青布小床上,周围不再是孙家那间逼仄的小隔间,而是雕梁画栋的宫室。手脚像是被人捆缚过刚松的绑,隐隐有些发疼。
刚升了监丞的六福坐在床前的几凳上,吹了吹手中茶盏中的浮叶,轻笑了一声道:“以后安心在宫里当差吧!我买你进宫是顶别人的缺,你那小宝贝儿也还在,这事儿闹开了对咱们都好不了。可记牢了?”六福觉得自己的好运来了,找着了厂公要的人不说,据孙家人说孙喜宝这小子还是个天残,六福隔着衣物观察过,孙家人所言不假。更难得的是这孙喜宝与姚家公子的外貌十分相似,皆是天人之姿。
喜宝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她这是,又穿越了?
六福看喜宝木里楞登地望着他,样子有些呆傻,担心地道:“别是刘麻婆子药下猛了把人药傻了吧?”六福说着伸手要探喜宝的额头,喜宝触电似地往后一闪,避开了六福的手,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床挡板上。
“不用怕。”六福刚升了官心情好,耐心也足。“你哥嫂两百两把你卖进的宫,以后你就叫姚喜了。不过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太监都是挨了刀的,只有你没挨,虽是天残自个儿行事也要小心些。”
喜宝勉强听明白了。她还是被那对狗夫妻卖了,而且是进宫做太监!!!!
狗夫妻把她扮成男的,忽悠买主上了当,可是在宫里被发现是女的会死人的好吗!!!!喜宝只恨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没有在下厨做苦力时用耗子药毒死孙二狗两口子。
“你先假装歇上几日,然后去司苑局报道,手续已有人打点好了。”六福升进了内官监,他听了孟德来的吩咐没认姚喜做干儿子,这小子再无辜披着的也是姚显的皮,以后下场好不了。孟公公的人都得了信不会收姚喜,但他模样生得俊,司礼监掌印唐公公的干儿子郑大运是个急色鬼,必定会上勾。
六福也是此时才明白孟公公费尽周章的目的是什么。
第2章 
永太六年,此时正值四月,司苑局院里的老榆树结满了榆钱。前几日有嘴馋的小太监想吃榆钱窝头榆钱饭,爬到树上摘光了好几枝榆树丫。
告了一日假的姚喜独自坐在榆树下的竹椅上,透过那点缝隙一脸悲伤地望着春雨刚过一片澄净的天空。
今儿是她的生日。
细数起来姚喜有四个生日,一个在公元20世纪末,一个是原主孙喜宝出生的日子,一个是她穿越成孙喜宝的日子,一个是她顶替的那个姚姓小太监的生日。
按说顶替别人进了宫,就该过姚姓小太监的生日,可在姚喜心里,她一直把1998年4月28日当作唯一的生日。不过也不重要了,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太监逢着生辰节庆的还能得些赏银,哪怕混得差没在主子跟前露着脸的,也有干爹什么的给封个红包。
姚喜没有干爹。说来也奇怪,每年宫里会进一批新人,相貌端正说话伶俐讨喜的会被各衙门管事的认了去,资质平庸一些的也有少监监丞之类的收认,哪怕通身毛病的都还有膝下无人的老太监要。
只有她是没人答理的可怜孩子。论相貌她不输谁,小嘴也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打从进宫后修炼得炉火纯青。然并卵,没人要就是没人要。
在宫里没有个靠山是会受人欺凌的,幸运的是姚喜虽然没有个有权有势的干爹,却认了个兄弟。她的兄弟郑大运是当朝司礼监一把手唐公公的干儿子之一,可惜郑大运和她结拜完不久就被唐公公派去了江南织造局办差至今未归。
进宫一年多以来她在司苑局的日子还算舒坦,能独自住一间屋子不知是郑大运的功劳还是当年买她进宫的六公公在暗地里叮嘱过。
想起六公公,姚喜觉得自己进宫之事处处透着诡异。
当朝太监正得势,进宫做太监虽说脸上无光,但吃饱饭是没问题的,混得好还有可能大富大贵,而且太监的家人可以免除徭役赋税,民间多少走投无路的人为了吃上这碗饭自个儿割了蛋,到最后却因为没有进宫的门路得不偿失的。
凭什么她进宫不仅没花银子打通关系,反倒还得了二百两?她顶替的那个姚姓小太监又是谁?六公公把她带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姚喜想不通的事很多,直觉此事的真相简单不了,也不敢去查,更不敢找人问。要是把自己是女子的事牵扯出来,只怕小命难保。姚喜想到这里,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渐渐隆起的胸,哪怕用布条裹住了,还是能隐约看出起伏的弧度。十七岁少女的身子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稳妥起见明儿起还得再裹紧一些。
姚喜坐那胡思乱想着,院门外传来小太监起哄的声音。她一听那猥琐的起哄声就知道,肯定是有好看的宫女姐姐来了。
“这帮没出息的。”姚喜嘴上这么说,自个儿也伸直了脖子打量着院门口。
司苑局位置偏,给各宫娘娘送份例的差事也轮不到他们底下人,所以姚喜能见到宫女的机会不多,身边来来往往的全是太监。太监大多面黄肌瘦,没什么可看的。更因为没了根泄不了火,在主子上司那里受得窝囊气也没处发泄,时日一久性格都有点……怎么说呢……变态?
还是宫女们养眼。宫里好看的可不止各宫的娘娘小主,每个宫女都是民间千挑万选出来的,宫里挑人只看脸,不像选美节目什么的有黑幕,能留在宫里的都差不了。难得有个美女来司苑局,姚喜也想趁机洗洗眼。
没想到来的是徐美人宫里的寒秋姑姑。
“寒秋姑姑。”姚喜见寒秋来了赶紧起身把椅子让了出来。“您来帮徐美人拿东西?”
寒秋冲姚喜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司苑局这么些个太监里只有姚喜讨人喜欢一些,模样长得俊俏,看人的眼神干干净净的,说话也有分寸。而且司苑局行采买之责,出宫是常事,寒秋偶尔会叫姚喜帮忙代买些小东西。这一来一往的,她有能帮到姚喜的地方也愿意出出力。
“我过来给你递个信儿。”寒秋回头见门口那堆小太监还挤挤攘攘地盯着她看,便凑近姚喜耳边低声道:“徐美人身边的于贵出了事,你去内官监找人疏通疏通,看能不能调到美人身边伺候。我们美人虽说位份不高,但对身边伺候的人出手大方,你不是一直想攒钱盘个铺子么?”
寒秋帮姚喜也有私心。以前共事的太监于贵是个眼脏心更脏的,好几次对她出言不逊,死皮赖脸地要和她做对食。她怕内官监再派人过来,又是于贵那种德性,没得叫人恶心。
姚喜何尝不想谋个肥差攒下些钱。她没打算一辈子做太监,在宫里呆得越久,被人发现是姑娘家的风险就越大,当然是越早脱身越好。可在司苑局做个小杂役到死也攒不下几两银子,没有足够的银子在外立足她只能一直呆在宫里混个吃喝住处。
找人疏通是需要银子的,而且少不了,她现在全部身家也才几百文钱,谁能看上她这几百文钱?“难为寒秋姑姑惦记着姚喜,可我一没关系二没钱的……”
寒秋从袖中掏出两个大纸包递给姚喜道:“姑姑知道你没攒下什么钱。小的这包是从前在丽嫔娘娘身边伺候时得的茶叶,陈茶香浓倒也送得出手。大的这包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带着东西去找管这事的,嘴甜一点就行了,能在内官监说上话的人,不差你那点银子。”
机遇难求,姚喜也没瞎矫情,感激地向寒秋道了谢,把两包东西收下了,顺道送寒秋出门。门口围观的小太监们亲眼见二人头抵着头窃窃私语了小半天,寒秋临走前还送了姚喜两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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