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妖后的小太监》第183章


?br /> “傻丫头,别哭了。”万妼掏出手绢帮姚喜抹掉眼泪,忍住不舍催促道:“去吧。想哀家了就掏出画瞧瞧。”
姚双兰与隆宜的分别并不艰难,她俩经历过的分分合合太多太久早已经习惯了,而且都不是那种热烈粘人的性子。
“你还回来吗?”隆宜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她不怕短暂的分别,但怕这一别是永别。姚喜升任了宫令女官,肯定还要回宫伺候太后,姚显又下落不明,能留在姚父姚母身边尽孝的就只有双兰了。
“嗯。还要送双竹回来的。”姚双兰语气低沉地道。她知道隆宜在担心什么,可是在年迈的双亲和隆宜之间,她真的会选双亲。虽然不至于再次分离,但想像宫里这样日日相守是很难的。
“送她回宫以后呢?”隆宜又问道。
姚双兰低头不语。
“好。那我搬去你家隔壁,和你一起孝敬二老。”隆宜有些生气地问双兰:“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又动了不要我的念头?”
“没有。只是在心里想着,以后也许不能常常见面了。”姚双兰静静地望着隆宜轻声道:“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她看溪水那边过来了人,忙拉了拉隆宜的手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方便搬来就搬,否则我大不了常去封地看你去。”
“好。路上慢点儿,家里要什么缺什么尽管差人告诉我。”隆宜扶着姚双兰上了马车。行李她们一早就收拾好了,上车就能走。
***
马车停在一处老宅门前。
门漆斑驳,石阶在岁月的打磨下微微凹陷着,守门的石狮子也长满了青苔。一切都有种陈旧的历史感,唯有“姚府”二字的匾额是崭新的。
姚喜被流芳姑姑搀着下的马车,她走到姚双兰的车下,恭恭敬敬地等候姐姐下来。看姚双兰掀开了帘子,姚喜赶紧递上手给姚双兰扶着:“姐姐慢点儿。”
“你现在是正一品宫令,该我服侍你的。”姚双兰笑着握住姚喜的手,利落地下了车。
姚喜笑着道:“宫里的规矩是宫里的规矩,在家您是姐姐我是妹妹。”
姚府门外早有一群人候着了。
姚双兰走到门前冲站在最前头的年轻男子行了礼:“民女见过世子。”姚家祖宅要不是有康王世子冯甯帮忙照料着,只怕已经不在了。
冯甯也冲姚双兰拱手行礼道:“师姐勿须多礼。”冯甯又笑着望向姚双兰身边的姚喜道:“这位姑娘不知该如何称呼?是该叫您姚宫令还是万公子呢?”
姚双兰疑惑地看向姚喜。姚喜方才在一旁瞧着,总觉得这位世子爷眼熟,原来是总去茶楼听他说书的那位公子。京城还真是小啊……姚喜附在姐姐耳边,大致解释了万公子这名号的由来。
“这是舍妹。世子爷不嫌弃的话,唤她一声师妹即可。”姚双兰笑着道。
“在下冯甯,见过小师妹。”冯甯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心里其实已经泛起了嘀咕。师姐双兰进宫做了贵人又升了婕妤,结果忽然被废出宫。姚公公他倒是一早就听说过,谁知变了姚姑娘,现在又成了自己的小师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
他也不好问,又指着身后众人对姚双兰道:“恩师遣散的仆人我都招了回来,府里的东西也没有大动过。不过去年大风吹塌了间屋子,我自作主张重新盖了。”
姚双兰说不出的感激,冯甯放着好好的康王府不住搬来这里,就是为了照料她们姚家的祖宅。
“二小姐。”仆人们向姚双兰行了礼,又冲姚喜道:“三小姐。”
姚双兰看着眼前这些熟面孔不禁热泪盈眶。仿佛姚家从未出过事,仿佛大家都没有离开过。她牵起姚喜的手,柔声问她道:“有没有想起来点什么?”
姚喜点头道:“我小时候在这石阶上摔倒过,好像是这位婆婆扶的我。”她后来又做过许多梦,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孙喜宝的记忆转化成了她的记忆,有姚家的也有孙家的。孙父孙母待喜宝真的很好,等得了空她得去二老的坟前磕个头上上香,替喜宝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
“还磕破了鼻子呢。”被姚喜所指的老婆婆拾起袖管抹着眼泪道:“没想到三小姐平平安安地长大了,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她们十几年前就以为三小姐双竹被府上那个混蛋杂役害死了。
姚双兰将姚喜的手握得更紧了,声音有些颤抖地对众人道:“咱们进去说话吧,在外面站着总不太好。”
***
万妼这些日子常和隆宜来往。
俩人坐在院子里,一边饮酒一边悠悠地望着姚府的方向。
万妼以前最鄙夷隆宜借酒浇愁,没想到如今自个儿也跟着堕落了。她边吃膏蟹边饮酒,不一会儿小半壶酒就下了肚,说话的声音也飘了起来:“她俩走了几日了?”
“四日。”隆宜手上惯性地替万妼的空杯斟满了酒,嘴上却劝着:“太后少喝点儿。”
“才四日啊!”万妼失望地又干了杯酒道:“要不咱们出宫瞧瞧她们去?”
“不行。姚伯父和姚伯母已经到京了,她们又是接风又要祭祖的肯定很忙,咱们一去不是给人添乱么?”隆宜剥着蟹腿道:“等中秋家宴一过人就回来了,太后急什么?”她已经买下了姚府对街的宅子,不过并不急着搬。街道那么窄,她要是搬家,姚家往来的宾客就没道儿走了。
中秋?万妼掐指算了算。还有五日才是中秋啊!可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第151章 
子时初刻的姚府灯火通明; 谈话声不绝。
族里各位长辈赶来姚府给刚到京中的姚和正接风洗尘; 大家长一高兴喝得大醉; 紧紧握着姚和正的手絮叨道:“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啊!姚家世世代代多少年了,三元及第的你还是头一个。你这辈儿啊; 就属你最出息。”
“孙儿不孝,让大伯公忧心了。”姚和正也紧紧握住了老人的手。
席间又有人道:“可不是。侄孙儿辈里属和正最出息; 曾孙儿辈里当属他们家三丫头。双竹是个有福气的; 平安回了家不说; 还成了正一品宫令。”
姚和正望了眼内堂,女眷们都在内堂用饭。
他到家后只在门口匆匆见过双竹一眼; 女儿出落成大姑娘了; 毕竟是孪生兄妹,和阿显长得很像很像。双兰也在,不在的只有阿显。
双竹似乎不敢看他; 低着头屈膝行礼,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爹爹”。就是这一声时隔十几年再从闺女口中听到的“爹爹”; 差点让他这个须发灰白的七尺男儿当着长辈们的面哭出声来。
他终于还是忍住了眼泪; 但一旁的夫人早已泣不成声; 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双竹。
“夜已深了,伯公叔公伯父叔父们早些回房歇息吧!”姚和正恭恭敬敬地冲长辈们作着辑道。
长辈们一走,姚和正便急匆匆进了内堂。
桌上的饭菜似乎没有动过,母女三人坐一堆儿正哭着。
姚夫人见姚和正进来了,抹着眼泪起身道:“老爷。叔伯们都歇下了么?”
“歇下了。”姚和正温和地冲夫人笑了笑; 然后望向两个女儿,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背过身望了会儿房梁,直到眼泪干涸了才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他不敢看失而复得的三女儿,怕忍不住又流泪,只得望着二女儿双兰道:“爹爹听说你是废位出宫。是不是被舒家那案子连累的?”
“不是。”姚双兰一五一十地和父母说了,当年她被宣旨入宫其实是个误会,她也并未侍过寝。
“好。当年皇上下旨宣你入宫爹就心疼,宫里的日子不过看起来风光,并非是姑娘家的好归处。”姚和正安心了不少。当年双兰被特召进宫,不仅官场的同僚,连族里的长辈们也向他道喜,只有他高兴不起来。他不做卖女求荣的事儿,振兴家业只能走正途,而不是靠毁掉女儿的一辈子去换个皇亲国戚的名头。
姚双兰平静地道:“但我毕竟入过宫,此生无法再嫁。”
姚夫人笑抹着眼泪道:“不嫁好。在家好好陪着爹娘。”
姚和正问完双兰,终于提起勇气望向紧挨双兰坐着的三女儿。“双竹,和爹爹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他不禁又红了眼,一个小丫头漂泊在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姚喜从被姚府家仆李贵儿绑走说起,到被孙家捡走,说孙父孙母待她如何的好。又把如何入的宫,如何从司苑局到的宁安宫都说了。至于经历过的那些或大或小的苦难,她怕大家伤心都略去了。
姚和正心疼地道:“李贵儿被抓后说把你扔进了河里,恰逢那年河里涨了潮,爹爹命人打捞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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