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第53章


童言扫过屏幕,迷轻微微笑着,说:“……”,突然鼓点十足的乐声震彻,画面变成长长的灰台上走出一个严肃的女子,满脸愤怒似地。是上季的春夏秀场。
莉莉斯说:“这风格太冰凉了,童觉得呢。”
童言说:“挺好的。”冰冰凉,挺好的。
进屋化妆换衣,祁仲北调来了意大利,要她为他接风洗尘。
头顶着无垠阴蓝的天,街畔的灯光不管冷暖都是冷,街上有人亲吻,走两步缠绵一阵。小伙子拿着戒指,像是求婚了。
童言的车转过一弯,是两栋昏黄建筑夹峙的长路,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格子道上面,人始终像是一只棋。
祁仲北在道路的尽头等着她。亲为她开了门,酒店泊车师将车驶离。
童言挽着祁仲北进了大厅。坐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跟祁仲北一搭一搭说着话,祁仲北问她近况,童言也就此都说了。新作品,八成黄了。预售合格线都没上。未来没有目标,走一步算一步。
侍应生前来上菜,童言让开身,正对面后方坐着一个人,熟悉的面孔。齐肩长发,穿着UNRAVEL的褶皱毛衫,轰炸机夹克搭在椅背。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很风趣的样子,她一面吃东西,一面笑的开心。
童言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见过本人,不免放肆观察。那人很敏感,一抬起眼,和童言四目相投。并没避开,似是朝她笑了一笑。
童言也回以淡淡一笑。
祁仲北转过身,“有熟人吗?”
“没有。不认识。”
祁仲北怔了怔,“你这……功力见长啊……我得向你请教怎么随地泡女孩子……”
童言支起手,撑着下颌,“别开我玩笑了。”
祁仲北说:“要是我……再找不着女朋友……你还是回到我身边吧……”
“你要对我还是那个意思,咱们就算了。”
“开玩笑。尝尝这个,苹果搭配特雷维索菊苣豆和新鲜奶酪的烤大虾。”
侍应生送来酒:“先生,您的90年VEUVE CLICQUOT PONSARDIN。”
童言说:“我要开车,不喝酒。”
祁仲北接过道了谢,为童言斟上,“偶尔放肆一次,我送你回去。何况……香槟不算酒。”
童言失笑,取出手机,“我让莉莉斯来接我吧,她正好闲着。”
“你和莉莉斯……”
童言为祁仲北倒了酒:“你陪我喝几杯。”
祁仲北没再追问。二人喝了片刻,童言去洗手间补妆。
童言取出唇膏,色泽还算饱满,没有补色的必要。对镜细心检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妆容下,是精致的面庞。二十六岁以后眼角那条细纹没多没少,不近看不会发现。可是心境完全老了,老了十年,或者更多。
童言退开身,镜中的身后站着莫琳。
童言转过身,优雅笑道:“嗨。”
莫琳说:“我知道你。你是轻轻的女朋友。你叫童言。”
童言觉得自己是笑了,她将嘴唇列出了一个极致的弧度。“不是了。她……结婚了。”
莫琳说:“哦,是的。抱歉。”
童言说:“没事。那……我先出去了。”
莫琳说:“她说她爱你。”
童言转过身,有些讶异望着莫琳,莫琳说:“我的意思是。爱过。”
身后传来沙沙的水响,童言有些惘然,举起手,她怎么能用一双手,捧住了流动的水?
童言扶着长廊慢慢往外去,可能是有些醉了。
世界有些醉了,纷纷地扭曲旋转,过去的过不去,像鬼打墙,一转身又回到原地。
……
她又回到那个黑白色的房间里,门后露出迷轻错愕的脸。迷轻对辛博文叫:“不是说……不是说好了么?!”
童言哭着,向她伸出手,倾身声声地唤:“轻轻,跟我回去……轻轻,说好了的么……”
迷轻推开她的手,一直躲。
“辛博文!你到底什么意思!”
“给她一个了断吧。你好歹对她说句真话!”
童言咽下眼泪,姿势整个是迷途的盲人。“我懂的,你有苦衷是不是?你说,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迷轻叹了一口气,眉宇里夹藏着不耐,说:“童言。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小的时候,的确曾对你……可是那是从前,我不想伤害你……戏该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就当我消失了,骗骗自己不好吗?你不是,最恨别人死缠烂磨了么?给自己……留点余地。”
……
童言怕极了,抱着头,蹲靠在墙角,瑟缩着。
有人拍她的肩,童言大叫:“走开!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那人握住了她的肩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童言哭着惊慌失措地喊:“滚——!滚——!”
莫琳吓着了,连忙抽出手机打电话。
祁仲北大惊上前,连拖带拽,童言大呼大叫被带离餐厅。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冷风里面; 童言挣扎着祁仲北为她套不上皮草大衣,可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裙,一只脚登掉了鞋,长腿踢开了裙子,祁仲北勉强将她拖上了车,开了暖气死劲抱着挣扎的童言吼:“言言,醒醒; 醒来!过去了!过去了……我在,我一直陪你……”
童言哭着撕心裂肺大喊:“迷轻啊——迷轻——!迷轻——”
哭地太用力,喘不过气来。
祁仲北拍着她的背; “言言,她不爱你,我爱你!这么些年了,我要像你这样; 一万条命都活不到现在!”
童言大哭:“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仲北!我不想活了!”
祁仲北将她强抱在怀里; 切齿地喊:“振作些!振作些!你路还那么长,未来还有很多幸福。让我……”
童言扪着脸,“没有了……没有了……”
“有!我给你!跟我移民,离开罗马; 离开意大利!我们移居到澳洲,德国……你喜欢哪里都可以……有一个孩子,看着他……你就开心了……”
童言放下手,露出一双哭花的眼; 祁仲北将她的手轻轻放下,“我给你幸福。我不会伤害你,让我爱你……我疼你……”
她是愿意为了那个女孩子披荆斩棘的人,可她终究是个女人,也会脆弱,她不过是个人,也渴望被疼爱。
祁仲北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扭开了脸。
于是祁仲北抱着她的腰,托着她的颈脖,将吻印在她耳畔、颈脖一直向下。
车窗起了雾,女人声声的哭泣阻断了流淌着的情与欲。祁仲北停下手,将她的头靠在肩上,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脊背。任何时候都可以,唯独此时。
童言第二天在祁仲北的怀中醒来,仿佛昨夜做了一场恶梦。
她又一次依赖了祁仲北,近乎卑劣地。她不想这样。他安抚了她的脆弱,脆弱过去,童言迫不及待地想逃。
她逃回莉莉斯的房子。莉莉斯不在。童言洗了一个澡,坐在电脑前正发呆,祁仲北的电话打过来,童言想拒听,手抖着在接听和拒听间游移。
几番犹豫,听了电话。
“嗯。”怯懦懦地。
对面说:“我不逼你,你想好,什么时候想好,我都等你。”
电话挂了,童言还没转过劲。
她没有和莉莉斯和好,只是朋友。只有莉莉斯让她可以毫无戒备地放松,所以她搬来莉莉斯身边。
晚上莉莉斯回来,带着一盒糖果。来到童言房中,说:“我昨天去接你,没找着你人。”
童言说:“我……去了祁仲北那里。”
莉莉斯没多问。“不过我听说你心情不大好。所以给你买了这个。”
童言接过糖,笑说:“谢谢。不过我不吃糖的。小时候害过一次蛀牙,见牙医有了阴影。”
莉莉斯说:“我送你这么奢侈的东西,你居然和我说你怕蛀牙。你不知道对我们模特来说,糖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童言笑着,拆了包装,像小孩子拆妈妈的礼物。
“天堂。”
“那你不是把天堂送给我了?”童言笑。
“你笑了。”莉莉斯说。
童言点头,“谢谢。”
“不谢。你也给我了天堂。”
“什么,这间屋子吗?”童言笑问。
“你的笑容。”
童言突然凝住,莉莉斯拍拍她的头说:“好了,我要早点睡。我明早5点就得起床。要走几天,去迪拜。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童言觉得温暖,说:“你快点回来。”说完又觉得自己在给别人制造误会,道:“我意思,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莉莉斯回眸睿智一笑,说:“明白的。”
……
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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