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萧玄)》第277章


这样的法子麻痹徒儿,然后再取徒儿性命吗?……这样的招术,也就只能用来对付童贯而已了!”
“你胡扯什么?”何伯还有点生气了,脸一板眼一瞪,“真要取你性命,你已经变鬼了!也就是演习规则限制了不能伤人,懂吗?——螣蛇想跟你较量一下,老夫成全你们,仅此而已!”
“那就来吧!”焦文通呵呵直笑,还对螣蛇勾了勾手。
螣蛇受了一记激将,牙一咬,就上前和焦文通斗在了一起。
这可是难得的高手较量,将士们就都瞪大了眼睛看好戏了。
何伯在一旁斜着眼睛不屑的看,心里却在一阵乐:傻小子,我就知道你好逞匹夫之勇。怎么样,绕了几个圈子打了几个马虎眼,你终究还是着了老头子的道吧?——带兵出征也敢跟人在阵前一对一的比武斗狠,真是病得不轻啊!或许螣蛇的武功不比你厉害,但是你这种性格的人不死在旁门左道下,才是哉怪呢!
另一旁,螣蛇与焦文通已经越打越热闹了。
焦文通名为“太行神箭”,这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一身武功。其实他除了箭术卓绝天下绝无仅有,刀枪拳法也是十分出色的。螣蛇专精于洪拳,短时间内也没能胜过他一招半式,双方斗了个平分秋色。
观战的啸骑将士大呼过瘾,好似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毕竟双方都是自己人,何伯苦心孤诣的整出这好几段闹剧,早把这些人的注意力都给分散了。
“喝——喝!”
连声爆喝,焦文通越斗越勇,越打越起劲。螣蛇还真是个不错的对手!
相比之下,螣蛇却奸滑冷静得多,很少与焦文通正面硬碰硬,更多的时候是在躲闪逃避,伺机攻出一两招,节约了大量体力。
何伯见众人都没怎么注意他了,将手藏到腋下对着半山腰上贵人藏身的位置,弹出了一颗野果子。
没人发现,太隐蔽了。
很快,山林里飞出了一只禽鸟。因为此间光线不好所有人也都看着焦文通与螣蛇的比武,更是没人注意。
两人打得更热闹,何伯啧啧的咂嘴,摇头。像是对焦文通与螣蛇两人的功夫都挺不屑。
螣蛇显然是捕捉到了何伯给出的这个暗号,趁着焦文通一招攻进来突然一变招,像条水蛇似的将焦文通给缠住了!
“咦!——你这是干什么?!”焦文通惊怒喝道。
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袭来一道黑电,直取焦文通!
焦文通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急急要扭身躲闪,螣蛇却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拽着他。
“唳——”
一声怪叫,那道黑电叼走了焦文通左臂上的黑绢,急速盘旋遁空而去。
“这!——岂有此理!!”焦文通的肺都气炸了。
螣蛇急忙扔开他跳到何伯身边,笑眯眯的抱拳,“得罪了,焦二哥。在下技不如人,自行认输。但是嘛……你阵亡了!”
说罢,螣蛇也很自觉的扯下了自己胳膊上的红绢,随手一扔,让它飘落在了地上。
焦文通瞪着何伯与螣蛇,大黑脸都气紫了。
何伯嘿嘿的怪笑,“瞪什么瞪?不服气啊?这么容易就让当,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这要是上了战场,你都死了八百回了!”
“好,徒儿服气!”焦文通恨得真咬牙,“姜是老的辣!师父老人家带出来的青卫,果然够阴够无耻!”
“哟,终于敢骂出来了呀?”何伯一点也不在乎,嘿嘿直笑,“文通徒儿你听着,为师在你出师之后再教你一次——你做了十年的太行神箭,名声响亮义气远扬,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会。你若是不时时保持冷静、只知道意气用事,迟早一天死在这上面!”
“徒儿受教。”焦文通别过脸去,脸皮绷得紧紧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主公在演习开始之前说过,演习的目的不在于追求胜负,而是要让每个人都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劣长短,从而扬长避短提高自己。”何伯走到他面前停下,佝偻的个子相比于焦文通伟岸挺拔的身躯显得十分渺小,但一字一句却是铿锵有力,“忠言逆耳。你的缺点就是太过自负意气用事,还会因此而顾失了大局。世上能对你说这种话的人,不多了。老头子活不了几天了,但却希望你能多活几天。听不听得进去,都随你。”
焦文通叹了一口气,抱拳弯腰下拜,“多谢恩师赐教,徒儿一定谨记!”
“好哪,你的啸骑已经群龙无首,奇袭也已经暴露。刚刚那是贵人的海东青,它已经叼着写有你名字的黑绢去向主公报信了。我们只拼了两个青卫就将你成功刺杀、还断了你奇袭的路子,啸骑已经可以退出演习了。”何伯说道,“走吧,咱们去太原喝两杯,等待主公下令召我们回去。”
焦文通苦笑不已,重叹了一声,“吃一堑长一智,输在恩师手上,不算丢人!——恩师、螣蛇,请!”
半山腰上藏着的贵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她抱着老虎在地上扭来扭去的直打滚,心里美美的想道:真的立大功喽!……嘿嘿,可以洞房喽!
第二百一十七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亮了,并不巍峨的小苍山上朝霞与雾霁融为一色,颇有几分朦胧诗意。
薛玉勉强睡了一两个时辰,这时候已经在军寨里巡视了。昨天闹腾了一夜,本来就劳累了一天的军士们都苦不堪言。薛玉只好下令,今日白天所有军士分为三轮哨值,分批休息。不予进攻,只做防守。这本来也就是白诩给他们制定的军事计划。
过了一会儿,一名前哨守寨的士兵急忙跑来找到薛玉,说山上有快使下来,送来了主公的书信。
薛玉有点狐疑的接过,心说这会儿正在演习呢,主公是对方敌军的主帅,怎么对我军下了书信了,莫非是来下战书的?
刚要拆书信,薛玉吃了一惊。装书信的是个楠木竹筒,上端的筒口画了三道红印,这表示其中的书信属于河东义军的“最高绝密”。
薛玉不敢怠慢,马上叫来随从骑了马匹,奔到后方去找白诩。
白诩昨天晚上也没闲着,非但要筹划军事计划,还亲自收拾了几名青卫。现在还有太常与太阴是潜在的威胁没有清除,因此白诩所在的营地防卫也是相当的森严。
接到薛玉送来的书信,白诩也有点吃惊。有三道红杠封口的这种级别的书信,除非是专程写给薛玉,否则他这种级别的头领都不能随意拆看。
白诩拆开了书信,看了一眼,脸皮绷得紧紧的。
“军师,发生了什么事情?”薛玉问道。
“主公来信说,大理国在黄河沿岸不老实,可能会趁我西山空虚,袭我老巢。”白诩双眉紧锁的说道,“现在,山上的主公已经率部撤退了。”
“那主公有没有宣布演习结束,或是号令我们的人马也一同回防?”薛玉急切的问道。
白诩凝眉看着薛玉,缓缓的摇头。
“那主公是什么意思?”薛玉愕然道。
白诩背手拿着书信,来回的踱步,脸上时时泛起莫名的微笑,表情却一直摆脱不了严峻的神色。
薛玉就这样看着他,也不敢插嘴。
“书信中,颇多破绽。”过了一阵后,白诩悠然的道,“第一,主公没有明说书信给谁,只在信筒上划了三条红杠。第二,既然是有外敌入侵,理当就要召回所有部队结束演习才是,但主公没有;再有就是,这笔迹不对。怎么看,这笔隽秀清逸的好字都像是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且并不陌生。”
“军师的意思是说,主公是在使诈?”薛玉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既然是如此重大的军情,主公为何不派青卫充当信使来直接传令,而是写了这样一封模棱两可的书信?”
“呵!!”白诩笑了一声,扬着书信道,“主公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说白了还是那个意思,兵法虚实,诡奇难辩。”
“我刚才派人上山打探过了,主公的确是带人撤退了。上苍山上只剩下营寨和旌旗,大部份的人马已经撤走。”薛玉说道,“如果有诈,主公应该就会在半路设伏对付我们了?——但是,如果真是大理国来侵犯西山了呢?”
白诩的眉头紧了一紧,“细细一想,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上次焦二哥出使西夏在那里遭到了伏击,虽然下手的女真人,但怎么说也是在西夏国出的事。这件事情还是个悬案,一直没有处理和解决。既然女真人都敢在西夏国境内对焦二哥下手了,那就表示,西夏国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了女真人的控制。现在再被女真人唆使要挟一回对我出兵,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主公为何不明令我等撤军回防西山?”薛玉不解的道,“演习固然重要,但总不如外敌入侵来得紧急哪!”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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