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萧玄)》第430章


“哈哈,妙、妙哉!”张叔夜放声大笑爽朗之极,“能与楚太师这样的兵家高手共事,真是下官生平幸事啊!”
楚天涯微笑道,“这么说,张知府此前一直都是觉得壮志难酬,才华与报负不得施展了?”
“这!……”张叔夜慌忙一拜,“下官绝无半分怨怼之心!下官失言,请太师恕罪!”
“张知府就算是真的怨怼了,也是应该的,何罪之有?”楚天涯微笑道,“此前的大宋朝廷之上,的确是奸宦当道乌烟瘴气。有才有志之人都被打压排挤,空怀激烈壮志难酬。像张知府这样的国之栋梁,更是屡遭不幸仕途多舛。简单的例子,此前种师道与李纲,如果不是受到打压与排挤,大宋又何至沦落到如此的境相?更轮不到我楚某人一介山贼来入主中枢了。”
“呵呵,太师过谦了。”张叔夜连忙拱手道,“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似太师这般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能有今日的威望与作为,一点也不奇怪。下官心中实为庆幸,因为大宋从此有了楚太师的庇护,定能蒸蒸日上、一往无前!”
楚天涯摆手而笑,“好了,我们就不必在此相互拍马奉诚了。说两个事情吧——其一,今晚赵构派军前来劫营突袭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务必提高警惕。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以逸待劳;其二,张知府,等顺昌一役结束后,我打算请官家准许赦封你为江南招讨使,全权负责征讨杭州叛军一事,直到完全扑灭江南匪患。你,要早做准备!”
年近六旬的张叔夜听到这话,当场浑身一颤,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二十岁时那样的沸腾不已!
“下官,愿效死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叔夜,对着楚天涯跪拜了下来。
“张知府快快请起!”楚天涯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大丈夫立于世,就当建功立业。张知府空怀一身文才武德,却到了花甲之年才得到这种施展才华与报负的机会,其实,是大宋朝廷一直亏欠你的。张知府,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你想干、该干的事情。官家与楚某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与依靠。就算是天榻了下来,也会有楚天涯先替你擎天补缺!”
“下官……再谢楚太师提携知遇之恩!”张叔夜这下真是激动得不行了,再一次跪拜下来,并且老泪纵横!
在每一个仕人的心中,都在渴望他的伯乐的出现。张叔夜怀才一世,到了六十岁才遇到他的伯乐——年仅二十多岁的大宋太师,楚天涯!
现在,在张叔夜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士为知己者死!
……
末时二刻,北军沿江的营寨前,突然响起一片喧天的锣鼓号角之声,南岸叛军果然前来劫营了。
其实,说是“劫营”,还不如说是直接正面强攻。因为北岸水寨里防备森严,一点遭遇了突袭的慌乱迹象也没有。
两军很快在水面上短兵相接,矢石如蝗杀声震天,淮河之水震荡开来泛起无数的血花,激战一触即发。
其实从南岸领兵而来的刘世国也并非就真是蠢到家了,明知道北军有准备还傻不兮兮的撞上去死磕。怪只怪临行之时康王赵构用一个“诛心”的激将法给他下了死命令,逼得他要么得胜,要么死在北岸,绝对没有后退的理由!
刘光国的父亲,就是刘延庆,当年跟随童贯北伐辽国、在白河沟遇敌即逃、最终导致手下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一代名将”。当初在太原的时候,刘延庆曾经将楚天涯捉了下狱还游街示众,最后楚天涯在白诩、孟德与薛玉等人的帮助之下,反把刘延庆给捉了起来,并且暗中“处理”掉了。
也就是说,楚天涯就是刘光国的杀父仇人!
刘世国还有个不得不提的弟弟,叫名刘光世。原本在大宋的历史上,刘光世与岳飞、韩世忠及张浚等人一同被称为南宋的“中兴四将”。刘光国与刘光世兄弟,出身军武世家根正苗红,加上在康王赵构登基之时“站队”选择十分明智立下了护驾从龙之功,因此被委以重任,最终手握军权煊赫一时。
哪怕是现在,刘光世与刘光国兄弟,也是赵构手下为数不多的能战之将之一。赵构也恰是利用了刘氏兄弟与楚天涯之间的私仇,成功的将他们吸收为麾下的军队股肱与死忠。
所以今天,领兵而来的刘光国也和南岸的赵构一样,没有了退缩与选择的余地——能偷袭则是最好;偷袭不成,光着帮子硬着头皮,也得上去拼命!
……
沿江十里河岸水寨上,激战不休。
消息很快传到了旱寨的帅营楚天涯那边。麾下有将领请命,要去水寨驰援,楚天涯一律回绝按兵不动,只叫大家做好短兵相接的准备。
果然,水寨那边打响了不到一个时辰,旱寨周围就响起了一片火光与喊杀之声——南军登岸,绕道前来劫营了!
“战术不错嘛!”楚天涯冷笑,“先是虚攻水寨吸引我军注意力,并妄图拉动我军兵去水寨救援。然后再派兵马绕到我旱寨身后劫我旱寨,来了个黑虎掏心想要一口气毁了我的老巢、断了我们的根脉!”
时立爱不由得摇头而笑,“南军当中,的确是有熟悉用兵之人。可惜他的这么一点伎俩根本瞒不过太师。”
“也瞒不过你和张叔夜嘛!”楚天涯笑道,“人在紧张与急切之下,最容易做出鲁莽与错误的决定。很显然,赵构就这样干了——好了,传令下去,别让这些前来劫营的南军,有一个回去!赵构需要一场胜利,我,比他更需要!”
“属下领命!”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快意恩仇
水寨一边的战斗十分激烈,喊杀震荡烟焰冲天,漫天都是火煌飞箭,水中飘起许多的血雾与尸体。
而在旱寨这边,则是典型的黎明前的寂静,安静得异常。
两股南军绕道东西小道,渐渐对楚天涯所在的旱寨大营形成了一个合围。蓦然夜空里升起一朵焰火响起一声炸响,四方兵马从丛林之中呼啸而出,发动了对楚天涯大军的攻击!
这么大的动静与声势,奇怪的是楚天涯的营盘里居然没有半分动静。火把静静的燃烧,旌旗猎猎的飞舞。
大将刘光国也算是熟知用兵,他让副将带队在水寨佯攻,却亲自率领这两支突袭队趁着夜色绕道在别的地方悄悄登陆,想要一举端了楚天涯的老巢,来个釜底抽薪。
南军们凭着一腔血气之勇疯狂的杀进楚天涯的营盘,却发现这里面居然空空如也,远远看去的人影不过是悬挂甲胄的木架子,上面绑了燃烧的火把。
刘光国顿时脑子里一声嗡响,“坏了,中计!”
话未落音,平空响起几声“轰隆隆”的巨响,楚天涯早已安排埋伏在营外的神武大炮,发威了!
炮弹落在营盘之中,顿时血肉横飞惨叫一片,南军魂飞胆裂乱作一团,开始四下奔逃。
一轮炮罢,四方遍野看不到的黑暗之中,响起一片鼓点号角与将士冲锋的怒吼之声。
“被包围了!——撤!”刘光国侥幸没有被大炮轰死,却失落了头盔掉了佩刀,披头散发的骑着马惊慌狂奔。一群心腹近卫跟着他慌不择路的盲目逃蹿。
奇怪的是,只听到鼓响与呐喊,并没有兵马冲杀过来。
南军惊慌了一阵稍稍回过神来,又在刘光国的率领之下沿原路回逃。更加奇怪的是,这一路回来居然也没有遇到一个阻兵。刘光国是既庆幸又惊讶,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楚天涯在玩弄什么诡异。
到了登岸处一看,他方才明白,而且心思一下凉到了谷底!
——他们来的时候所乘坐的大小船支,已经大部分被拖走。留下看守船支接应的士卒,或被杀死或被绑得结实了跪在河边。另外还有一些不及拖走的船支被浇了油放了火点起来,正熊熊燃烧。
“完了,全完了……”一时间,刘光国万念俱灰,呆若木鸡。
“将军,怎么办?”一众军士当然比刘光国更加慌乱与绝望。
刘光国四下张望,眼前横亘着滔滔淮河,身后是楚天涯的营盘与大炮,四面八方还不知道哪里埋伏着无数的伏兵!
显然,他们已经落入了绝地!
“嘭——”
突然一声号炮响起,前方黑暗之中响起一片战马奔腾与呼啸之声。火把点起,似有无数骑兵迎面朝刘光国等人冲来。众军士不及惊呼,马上发现右侧山林和身后,也涌出无数的兵马。
刘光国,被包围了。
他猛然拔刀出鞘,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一面大旗。
渐渐的离得近了,大旗下现出一员极其彪勇的银甲战将来。他按住军阵手提一竿方天画戟独自上前数步,离刘光国不及半箭之遥。
刘光国身边的军士急忙搭弓上箭,瞄准了银甲战将。那战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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