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47章


出事,不得已才来求助公主!”
“什么!”赵妧上前一步,瞪大双眼,“珠儿为何会被召去天鸾阁!”
“珠儿为阮郡君做的衣裙被丽阳公主相中,这才唤她前去……”
她以为自己出面了赵嫱就不会再为难珠儿,没想到还是她太天真了……“走!随我去要人!”
“公主断定珠儿就一定在天鸾阁中没有离开吗?”杜仲晏伸手阻拦,又看了许司衣一眼,重复了一遍,“许司衣是否断定珠儿一定在天鸾阁?”
“这还用问吗?珠儿……”赵妧看到杜仲晏皱眉,又向她使眼色,才恍然自己差点在许司衣面前露出马脚,她与赵嫱有不共戴天之仇,却鲜为人知,她此刻若剑拔弩张去问赵嫱要人定会惹人怀疑。可是珠儿若真的落入赵嫱之手,只怕九死一生。
“这是奴家手下的女史在天鸾阁找寻珠儿下落时,无意间捡到的丝绢,这条丝绢是奴家亲眼见珠儿随身携带的丝绢,奴家可以万分肯定,这是珠儿之物。”许司衣将一条绣着鸳鸯花纹的丝绢递呈于赵妧过目。
赵妧仔细一看,除了鸳鸯戏水花纹,旁边还绣着一排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以丝绢寄托相思之情,珠儿自小有所婚配,她心有所属,这丝绢极有可能就是她的所有物。
“杜仲晏……”赵妧心里着急,但在看到杜仲晏神色凝重的时候,又抑制住了内心渴望救助珠儿的冲动。即便珠儿真的被赵嫱扣留在天鸾阁中,但是单凭一方丝绢,赵嫱也未必会承认。
难道要他们在此坐以待毙吗?
“七殿下!——”桃奴一声大叫,惊醒了所有人。
是雉哥儿吗?他怎么突然跑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听到了吗?
赵妧还没有反应过来,雉哥儿已经冲出了福康殿,赵妧心中顿感不妙,“银雀!快拦住他!”
好在银雀手脚快,把他拦了回来,可是他很不配合,胡乱蹬腿,甚至要跟银雀动手,银雀把他钳制住了,任由他放声大骂:“放开我!我要去救珠儿!我要杀了赵嫱!”
雉哥儿一向讨厌赵嫱,得知珠儿下落不明,赵嫱是罪魁祸首,恨不能立刻冲进天鸾阁将她千刀万剐。
赵妧看着他这样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憎恨赵嫱,可是冲动是魔鬼,随时会让他丢掉性命。
“雉哥儿!你先冷静!珠儿下落不明,我们心里都着急,可你这样冲过去就真的能够要到人吗?”赵妧已经冷静下来,换她劝雉哥儿,她知道,他一直没有放下珠儿。
“公主所言在理,依臣来看,还是先派人前去打探一下。”杜仲晏看了看银雀,此事由她来做,再适合不过。
“由奴婢去吧,若珠儿真在天鸾阁,奴婢立刻救人。”银雀说。
“我跟你一块去!”雉哥儿仍不放弃。
“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哪儿都不许去!”赵妧看向雉哥儿厉声道,她的语气重了些,雉哥儿震了一下,“妧妧……”
赵妧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缓了缓,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珠儿会没事的。”她也同样这般安慰自己。
“都怪我……”倏然间,雉哥儿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跪在地上,垂下头,一拳用力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是我……赵嫱的乌雪奴……是我害死的……都是我的错……”
“什么?雉哥儿,你说什么?”赵妧仿佛没有听清他的喃喃自语,凑近他问。
“那天……”事到如今,他不愿再隐瞒了,老老实实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罪责。
原来,那天午后,他也在后苑,只不过那时候珠儿还在别的地方找乌雪奴,所以两人没有相遇。那天下课后,他本想去后苑碰碰运气,看看珠儿答应过他的事是否已经完成,谁知道没见到他想见的人,却看见一个宫女正被一只黑猫袭击,还抓伤了她的手背,那宫女看见他路过,急忙求救,他出手相救,哪知那猫跟疯了似的,伸出利爪就要袭击他,他一眼认出那是赵嫱的乌雪奴,虽然不清楚乌雪奴为何会出现在后苑,但是被他逮到了就不打算放过它了,何况这猫与主人一样令人生厌。
雉哥儿原本以为铲除一只恶猫是为民除害,事后也没有多想,顶多认为赵嫱只会发一顿脾气,再养一只就是,没想到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局面。更没想到珠儿会受到牵连,因此与赵嫱结下仇恨。他原以为赵妧既然救下了珠儿,这事就算过去了,他也不愿再提,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如果他早一点坦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如今他真是追悔莫及!
“妧妧,一人做事一人当,赵嫱若真要追究,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珠儿的命!”雉哥儿豁出去了,视死如归地看向赵妧。
赵妧脸上唯有震惊,“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你和珠儿都不会有事的!”虽然他承认了过错,却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如今陆家的人一心想要拉拢雉哥儿,即便他犯了错,他们宁愿把所有的罪责强加于珠儿,也不会追究他分毫,最后受罪的还是身份卑微的珠儿。
可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保全所有人呢?
最后,赵妧还是需要向杜仲晏求助。
杜仲晏说:“先等银雀消息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姐弟遇到麻烦,杜太医真的舍得就这样离开吗……
第40章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珠儿依旧下落不明; 赵妧尽量保持冷静等待; 不想再刺激雉哥儿做出冲动的事情。为了不惹人多疑,许司衣与杜仲晏已各自回去做事。
“桃奴,去棠梨阁传句话; 雉哥儿在我这用晚膳; 别让徐娘娘担心。”等归等; 饭总归要吃; 无论他是否有心思,她不愿他就这样饿着。
“妧妧,我不饿。”雉哥儿一心想着珠儿,没有胃口,赵妧瞧他脸上毫无生气,倍感心疼,“你这样饿着自己,珠儿看到了也不会高兴啊。”
雉哥儿选择沉默; 若珠儿有什么不测; 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你要饿肚子; 我陪你。”
他依旧垂着头,无动于衷,赵妧诧异,她的雉哥儿变了,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令人不胜唏嘘。
也罢,赵妧不逼他,还是先让他静静。
然而赵妧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打定的主意。
赵妧陪雉哥儿饿肚子,没过多久,银雀回来了,带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赵妧以为雉哥儿会迫不及待追问银雀情况,谁知道他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怎么样?可有珠儿的消息?”赵妧问。
银雀摇头,“奴婢里里外外都已查探过,天鸾阁并无珠儿身影。”
“怎么会这样……”赵妧吃了一惊,若珠儿不在天鸾阁,又会去哪儿呢?宫里人虽多,但是平白无故丢了个人,总会惹人怀疑。
“你都仔细查过了?”赵妧又追问一遍。
“奴婢敢肯定,珠儿确实不在天鸾阁中。”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天鸾阁对她并非难事,“虽然奴婢没有找到珠儿下落,但是奴婢另有发现。”
“什么?”
银雀把她在天鸾阁看到的画面告诉赵妧,“奴婢看到丽阳公主寝阁南墙上有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个香炉。”
“暗格?香炉?”赵妧震惊了,她从不知道,天鸾阁中有暗格,赵嫱在暗格里放个香炉做什么?
“这香炉可有什么特别之处?”赵妧疑惑不解,她知道银雀所说的香炉并非熏香的炉子,而是用于供奉神明的香灰炉,赵嫱信佛一事宫中皆知,本来她若在寝阁内设香案,置放香炉并不奇怪,然而她偏偏把香炉藏在暗格中,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自从知道赵嫱的真面目之后,在赵妧眼里,赵嫱自诩是佛门虔诚信徒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她不是尽心侍奉佛祖之人,直觉告诉赵妧,这个香炉定有古怪。
“更奇怪的是,这香炉中只有香灰,并未爇香。”
“这就奇怪了。”赵嫱放着一个香炉却不爇香,有什么用意?
“奴婢怀疑丽阳公主在修炼一种巫术。”银雀把自己所看到的结合她过去在精武堂训练时接触过的奇门异术,由此推断,虽然还不能证实,却要防范于未然,这是一种极其毒辣的巫术,随时能置人于死地。
“巫术……”银雀的话令赵妧顿感不安,难道是杜仲晏所说的那种巫术吗?难道这时候开始,赵嫱就已经密谋杀害她了吗?可是动机是什么呢?她还没有发现陆家的秘密……
“公主是否想到了什么?”银雀见她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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