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当宠》第47章


皇帝沉浸在方才贵妃难得的主动里没回过神,木着脸听了半茬才反应过来不对。抬目一望,方才还坐在面前的人已经起身走到床边回身看他。她长发还带着湿气,投过来的视线中似乎也蒙了一层水雾。皇帝虎躯一震,面无表情脚下生风三两步走到跟前,胳膊一抬还未动作——她忽然将手一格挡住他前进的脚步,目光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自他身上一扫:“听说有人给陛下献了个治蝗灾的法子,而且还挺管用?”
陛下龙躯又是一震:“……”
她一根手指戳在他胸前,动作很暧昧,力度很直接:“陛下这是默认了?看来宫里又要多出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了。连献计入宫陪伴陛下左右的法子都能想到,真是用心良苦一往情深。陛下如此英明神武招蜂引蝶,也实在叫臣妾好、生、欣、喜、呀。陛下说是不是?”
“……”
还当是什么样的好法子,值当对方这样作态。灵溪宫虽不至于如正乾宫那般守卫森严,但有胖儿子在,平日里也是铁桶般滴水不漏的存在。也不知是谁花了那么大心思收买两个小宫女到她面前谈论着这些,若是借机下毒或是干点别的,说不定她这会儿早就躺在床上传太医了。
严圆圆撇撇嘴暗自骂一句蠢,身前的男子却已经僵住,被她一根手指戳得生疼也不说话。见他如此沉默,她反倒真的生起气来,一脑袋往他胸口撞了上去:“你之前答应过我,如果还要多出别人,一定会跟我说的。”
两人之前有过约定,她那时系统发作痛晕了一次,之后便假装吃醋气着了借病耍赖,他于是承诺如果还有新人入宫,一定会提前告诉她。
皇帝抱着她没吭声,她越发觉得委屈,说好不耍性子还是忍不住,揪着他两侧的衣服往下拽:“陛下金口玉言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明明说好的,现今又这样,还让我从别人嘴里听见这个消息。以后若还是这样,那我答应陛下的事也不作数了,谁让陛下信口雌黄在先,臣妾不过是有样学样,依样画葫芦,算不得什么……”
谢盈容果然有手段,竟能想到用这种办法回来。她献上的法子立了大功,全天下的百姓都会知道她的名字。这般有才有貌又有品德,“一心爱慕陛下,却因有人阻挠而不能相守”的女子怎能不叫人心生敬佩,并希望她能求仁得仁完成心愿?
绊脚石贵妃娘娘心中吃醋又怨念。她穿越前是个文科生压根不知道这类偏门知识,路上问了谢盈容用的法子听不出个所以然,却隐约想起德妃先前和她说的事情——说来也怪,德妃前几日还在威胁她不帮忙就公布秘密,她还没想出法子她就忽然告病不出。陛下让她别管,她亲自登门德妃也不见她了——严圆圆转念一想,难道谢盈容就是德妃口中另一个同她一样身藏秘密的人?
还是说谢盈容的秘密在于她是穿越,抑或重生?
她不由自主走了会儿神,皇帝原本正在享受贵妃难得的吃醋时间,此刻见她迟迟不说话,怕她真生气了哄不回来,便在她耳边道:“朕从未言而无信。”
“陛下说什么?”严圆圆没听清,又问了一遍,那人换了个姿势凑得更近:“朕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这是什么意思?
她被对方逐渐逼近的呼吸弄得头晕目眩,被动地握住他结实的胳膊,一时想不分明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自己从没有言而无信,他答应有人进宫一定会告诉她。可如今既然没有告诉她,那就代表……
严圆圆睁大眼呆了呆,“陛下的意思是她没进宫?”
皇帝不满她在此刻还满脑子这些东西,动作加重,令她忍不住轻呼一声,脸上却不知不觉露出一个有点傻,又有点惊喜的笑容:“陛下真的没让她进宫啊……”
对方冷哼一声,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朕难道是那种会用身体换取治蝗灾计策的人么”。严圆圆一时大喜,想到那个人听见这消息时会有的反应便高兴得不得了,搂着他的肩膀狠狠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一句话不经大脑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陛下原来这么喜爱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那要是有一天我的醋性更大了,要陛下把后宫散尽,这一辈子都只能和我一个人过,陛下怎么办呢?”
问出口便觉失策,男子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处,却在此刻也停了下来。
她心下惴惴一跳,面上努力保持笑容做出一副只是随口问问并无其他意思的模样,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又平静的眸子里。那人仿佛已经洞悉她心内所有的想法,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望着她。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这么好看,只是从前未接近时令她惊惧,靠近以后反倒更加大胆。
她不知这一步走得是对是错,原打算一点一点慢慢引导他自己开窍,没想到突然以这种方式爆出自己真实想法。严圆圆有些紧张又十分忐忑,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两人靠在一起的身体温热无比,却在等待中叫她一点点冷了下去。她闭了闭眼,正要露出一个大而化之的微笑显示自己只是顺嘴一问并没别的意思,那人忽然俯下…身凑到了她耳边。
“好,”
“……”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他似乎笑了起来,严圆圆却呆住了。
第43章 淑安
丁妙彤和诚王世子的事情成了,自然出宫待嫁。如今已是年底,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即将到来。而天子诞辰亦不早不晚,正在元月初一。于是严圆圆除了筹备宫中事宜外还要花心思好好琢磨:今年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番邦公主被禁足多日,这段时间也放了出来。她虽被禁足日久,但因之前是李福安先给她下了个套事出有因,故而虽气急败坏叫嚣着一定要回国让皇兄给她讨个公道,也只是嘴上花花并未动作。
景朝与番邦现在还在交好期,如今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即便有了由头番邦也不愿在此时贸然出兵。番邦公主亦是清楚这一点才没有贸然行动,只是每日花样百出跑来灵溪宫刷存在感,想引起皇帝注意罢了。
狡兔三窟,陛下自可等她打发了对方忙完公务再来,严圆圆却叫苦不迭。
这个公主脸皮极厚,如之前满月宴上献舞时一般热爱自说自话自我脑补。不管她是态度隐晦地让她离开还是直接甩脸子让她走,对方都是故作诧异地看她一眼后依言离开,第二日照旧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严圆圆头回碰见这样厚脸皮的人,如此反复四日发现自己真是比不过她脸皮厚,干脆抱着孩子出门闲逛,却恰好看见前几日还称病不出的德妃正在荷花池上的石桥上赏花。
她眼前一亮,自前几日心中有了那番猜测后一直想来见见她,只对方宫门紧闭压根不给她机会。严圆圆将小胖子交到奶娘手里,留下人手看顾她,自个儿领着云裳小林子等人上了桥。
德妃是个大美人。她本就生得好不需上妆,因平日礼佛,身上没有太重的脂米分味道,反而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见她面带笑容走了过来,她的目光也十分淡然,既不请安也不说话,仿佛前些日子找到灵溪宫威胁她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严圆圆还未说话,先回头看了一眼。奶娘与桂嬷嬷一起抱着孩子去了附近的暖阁,皇帝给她拨了两个会武的宫女都在那儿,应是不会有问题。她收回目光,唇边微微弯起,“这里风大,德妃娘娘之前不是身子不适?若再吹风伤了身体可是不妙。不如与本宫一同去前面坐坐?”
石桥尽头是一处小小的湖心岛,岛上有一栋竹制小楼,外观精巧,前后亦有侍卫,在那儿可以临湖观赏荷塘,也可远眺宫内风景。德妃并未言语,视线落在远方不知哪处,声音如风一般轻巧,不细听便抓不住:“贵妃既有贵人相助,又何必来我面前惺惺作态。”
贵人?她一愣,抬眼看她:“德妃这是何意?”
严圆圆有点矮,见谁都要抬头看,幸好儿子不像她。且她近来遇上的人一个比一个高冷,杜怀薇谢盈容假高冷,皇帝伪高冷,德妃却是个真高冷,瞥过来的眼神都像结着冰渣子:“贵妃何必明知故问?我不过见了你一次,若是不愿直接拒绝便可,何必费了这么大心思折辱与我。”
……说得好像她当时可以拒绝,口口声声“贵妃慎重考虑,臣妾言尽于此”“若我还未听见消息,届时……”的人也不是她一样。
她回过神肯定是皇帝后脚跟着做了什么,但着实被对方讽刺又厌嫌的表情弄得很是不虞。于是息了交换情报继续之前未完成事业的心思,退后一步亦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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