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当宠》第55章


同一个正常人计较他犯了事的问题很简单,同一个脑洞清奇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解释的人计较……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呀!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
她心塞无比不知说什么好,偏巧外头刚好在这时传来万岁的请安声。严圆圆眼睁睁地见着面前这姑娘的眼里瞬间如同上元夜的天空哗啦啦炸开一大片璀璨的烟花,原本随意的姿势立刻切换成一个妖娆诱惑又不算失礼的模样,朝着外头稳步走进来的男子娇娇弱弱地行了个礼:“臣妾见过陛下。”
一句话绕了十八个弯,严圆圆的请安声险些都要被她盖过去了。
皇帝面无表情扶了她起身,随口问了两句小胖子今日如何,这才在旁边人委屈可怜的目光里淡淡地分去半边眼风——看过以后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这是哪宫的妃子,朕之前怎么没见过?”
严圆圆:“……”
中了七七四十九箭的番邦公主捂心:“……臣妾是番邦……”
话没说完,皇帝眨了眨眼,一脸“朕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的表情,扭头摸了摸她的爪子:“皇儿似是醒了,朕先过去。外头凉,你早些进来。”
中了九九八十一箭的番邦公主哭出一脸泪:“陛下……”
严圆圆:“……哦。”
宽肩窄腰长腿俊脸的陛下头也不回地走了。严圆圆回头瞅了瞅仿佛受到十万吨伤害生无可恋的番邦公主,心中暗爽的同时十分心疼,不禁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公主不如先回宫休息?本宫待会会跟陛下解释,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对方似乎受了十分大的打击,两眼木愣愣地望着皇帝消失的方向。若不是有宫人在旁边望着,说不定都要直接追着走了。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抬脸望望她,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走了。
有点小可怜的。
严圆圆还是让云裳准备点心给人送了过去,这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殿。里头的小胖子果然醒了,张着牙刚冒尖的嘴跟他父皇玩得十分开心,口水淌了一片都不叫人给擦擦。
皇帝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觉着自己刚才那番作为伤了番邦公主对他的一片爱慕之心。这厮从来过目不忘,她才不信他是真忘了对方是谁,不过是不喜穆德莉自称“臣妾”,他若是应了,便活生生多了个妃子罢了。
她拿着帕子凑过去,刚准备给儿子抹抹脸,旁边那厮扫了她一眼,不知怎么轻飘飘说了一句:“严家托人带了话,有故人要见你。”
什么人?她一怔,便见对方又瞥瞥她,眸中神色一如那日他忽然领她去那里,醒后对她说出那番言语时的模样:“是静空大师的消息。”
“……”静空大师?那不是……
严圆圆一闪而过的闷痛,令之前被她压抑许久的东西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而她面前这人的表情,就如同他知道静空大师是何许人也,更知道……他要带来的将是什么消息一般。
这叫她心中一时间,也生出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犹豫和复杂,便忽然间说不出转圜的话了。
第50章 静空
静空大师的确是故人。可他怎么会知道?
严圆圆不知对方究竟是诈她还是果真知道些什么,面上只做无辜茫然状。他睨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追究,好似昨日在她醒后捉着她的手,眼神清冷仿佛黑化般的模样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皇帝揭过此事不提,严圆圆便跟着装傻充愣。只是她虽不想引起对方怀疑,更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情,但得知是静空大师的消息,想到自己脑中那个慢慢被压制下去的□□,还是觉得要见对方一面才是。
既然她说想见见,皇帝自然不会拒绝。宫中办事效率一向很快,第二日严圆圆便在灵溪宫见着了自家兄长,和他带来那个据说与静空大师颇有渊源的女子。
近日德妃告病不出,良妃珍妃只敢小打小闹闹不起什么风浪,宫中许久未见新面孔。严圆圆虽然不是个原装土著,但她穿越数年进宫数年,面对外人时的表现与穿越之前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一举一动也颇有架势。此时见堂下自称穆成双的女子眉目灵动面容秀美,请安的架势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倒有几分这儿少见的鲜活气息。她心下一动,又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那个传闻,忍不住朝一旁心无旁骛做花瓶的兄长问了一嘴:“我记着前些日子有位侠女在马下救了哥哥一命,难道就是这位穆姑娘?”
鼻观眼眼观心,很想假装自己是盆栽的严颂卿:“……确是此人。”但那明明算不上是救他!
严圆圆记起前几日娘亲托人送来的消息,又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兄长的脸腾地红了半边。他不肯吃这个亏,立即瞪大眼想挣扎辩解,下头的姑娘目光自他们俩脸上一掠而过,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二人间的暗流涌动般,微垂下脸十分自然地开口:“民女此来是受故人之托,有些话想单独同娘娘说,不知娘娘能否让无关人等暂时告退?”
因知道今日有些话较为隐秘,她留的只是自己的心腹,见穆成双如此提议便顺理成章地应了。倒是兄长一副不相信对方会如此正经的模样,走之前还用力盯了她几眼,又回头看看严圆圆,生怕妹子和这个人两个人独处会吃了亏。
穆成双并未计较对方难以掩饰怀疑的目光,等其他人都告退,她才揉了揉方才请安时磕在地上的膝盖,仰脸朝她洒然一笑:“许久没进京了,差点把规矩都忘了,让娘娘见笑。”
她的态度十分自然,丝毫不担心她会在此时因她失礼而治罪一般。这番潇洒作态,即使没有方才借着他人未看清的角度给她看过自己身上的信物,她也会相信这是静空大师的故人。严圆圆微微一笑,“我当初进宫时也同穆姑娘一样十分不适应。穆姑娘性子洒脱,也不需要同我这般在宫中生活,这些繁琐啰唣的规矩毫无益处,不记也罢。”
“说的也是。”穆成双活动活动筋骨,站起身来。一身素净衣裙不同于京中闺秀精致的裙装,衬得她英气勃勃很有活力。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殿里的摆设,忽然回头问她:“你也跟我一样吧?”
说话时大概是怕墙外有耳,指指天上比了个”穿“的口型,话音未落自己便笑了:“问了个傻问题。如果不是,静空大师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不过大师托我来的时候可没告诉我这趟要进宫,否则我肯定不会来这儿。我连我爸妈都没跪过,初跪在这里没了实在有些吃亏。”
她用了个“也”,严圆圆回忆起当初自己认识静空大师的因缘,心下舒了口气,看着面前生机勃勃的女子有些怀念,端坐的姿势也放松了许多,“看来你与我是一类人,静空大师果然不愧一代高僧。”
这地方也不知来了多少个穿越的,全让他给逮住了。不仅如此他还帮了她一把,几年前如果不是他,她大概……
穆成双清澈直白不染尘垢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见她神色略带惆怅,不提自己来这儿的人物,反倒笑了起来:“你说话的模样怎么和这里的人一样,文绉绉的。你别想得太离谱了,他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现在就不会让我来替他带话,而是自己来了。说起来,你来这儿多久了?我看这宫里和外头也没什么两样,这么高的墙,平日里也没个什么玩头。你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不会觉得腻么?”
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她有时也会想,如果当时没让静空大师帮那个忙,也许她之后的人生与现在都会完全不同。对方话语坦率笑靥明朗,她身上鲜活的气息是她已经很多年未曾触摸到的。与她相比起来,她几乎忘了自己从前也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思想自由、离不开电子产品的时代。
严圆圆望着自己莹润白皙,修剪得精细好看的手指,笑容中并不见多少迷惘:“我也不知道,说没有自然不可能。有段日子也曾想过,想着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进宫,会不会同你一样还是个天真烂漫,恣意欢笑的人,想过以后便忘了。我既然已经进了宫,何必再去幻想自己已经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况且我现在的生活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不是么?”
若是心中觉得的确如此,怎么还会问别人寻求认同感呢?她从穆成双的眼神中读出了这种内容,心下微微怅然。
那女子十分聪颖,许是也觉得在这说话并不十分安全,抑或看出她不欲在此处多言的意思,故而并不多说,只是坐近了身子,笑嘻嘻道:“这倒也是,既来之则安之,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活法。说了这么多,我差点把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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