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当宠》第68章


严圆圆望着面前这个被其他人唤作“天子”“陛下”,在这个王朝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他投来的目光里只有如同窖藏美酒般醇厚又温柔的感情。她想起自己之前没了系统豪言壮语要改造他的豪言壮语,又想起后宫中那些随着封后大典临近,对自己越发嫉羡又不得不低头的女人,等到她反应过来时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我以一心待之,你愿以一心待我么?”
他一怔,不知她为何会有此问。见着她目中的惶然忐忑,仍是略柔了语气安抚她的不安:“我会。”
他没有用“朕”。严圆圆攥紧了自己的裙摆,不知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是对是错。
在她清醒后,她便发觉自己脑中的系统已经彻底消失,从前被它压制的那些东西也在渐渐回归。她来自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时代,她不安分于做个过客,乐观地想无论他身边有多少人,她只做最特殊的那个就够。她更不满足于随遇而安随波逐流,放任自己的思想被这个时代同化,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做他的附庸。
她现在有牙牙学语的儿子,有爱护她的父母,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所有为了男人愿意舍弃一切的胖妞。她不会如德妃一样爱谁爱到舍弃自我、舍弃生命,更不想因为情爱忘了珍视自己其他拥有的一切。
她爱他,但她也爱自己。她不能、不再能容忍这段感情里出现第三个人的存在。她想让他知道,她希望和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但这并不代表——
严圆圆冷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里同样映着她的身影:“如果我的意思是,我不愿你的身边再出现任何人——是的,我不管你究竟有没有碰她们。我爱你,我的爱充满独占欲,我希望你的身边只有我,就像我只有你一样。我无法接入其他人介入,如果你没有做到,或是说你做不到,那我……不,我不会再离开,只是……”
我大概不会爱你了。
“……”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男人面上出现了一瞬的错愕,之前的温柔缱绻安抚包容都消失了,他的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那双夜幕深邃般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叫人窥不破的幽深,不知是喜是怒。叫她心里像揣着个兔子,既不安,又释然。
她终于说出来了。在封后大典前两天。
她知道自己天真,可是屏着呼吸坐在这儿,看着这个相识数年相知数年的男人,竟然半点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意。
尽管这个做法真的有点蠢。
电视里总演得那么美,但情深意重的苏轼有正妻和爱妾朝云,悼亡词闻名的纳兰容若正妻亡后亦有妻妾,历史上又有个皇帝能执手一人白首与共呢?
她知道他对自己感情也很深,她知道两个人之间最怕猜忌怀疑。所以她早早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她就一心一意待他。如果他不愿意——
严圆圆握紧拳头,这个念头只是自脑海一掠便叫人胸口生痛,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已如此喜欢他了。
喜欢到光是对着他沉默的脸想一想他不再理自己,另外爱上别人,都无法自抑地呼吸困难。恨不得把之前的话收回来,怎样都好只要他还喜欢自己就行。
……可是不能的啊。
她爱他,才更不能接受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爱情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忘了自己。
第61章 封后
皇帝没来得及回答她。
在他眸色深沉,一瞬不瞬地望了她许久,堪堪要开口之际,在外间守了许久的李福安忽然抖擞着小心翼翼地传了话:积雪园那位极隐蔽的人物那儿有消息过来。
积雪园?不是先皇后那儿么?
严圆圆一怔,皇帝亦是挺直了腰。两人仿佛顷刻脱离了方才那种玄之又玄的氛围,却在心中各有思量。
她在一旁闭上嘴不做声,皇帝已唤了人进来问话。看见来人进来时他便微一皱眉:此人是他放在那头的眼线,若无旁事绝不会轻易露面。忽然来报所为何事?
他蹙眉问话时没瞒她,严圆圆便也在一旁略好奇地听着。只见那貌不惊人的小太监二话不说往地上行了个大礼,不知是来得急还是心中发慌,睨了旁边的严圆圆一眼,鼻尖上都蒸出了细汗,语气艰涩道:“那位……不见了。淑安公主……听闻也不见了。”
谁不见了?
严圆圆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却是悚然一惊: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皇帝同样略变了脸色。自她出事,宫中已进行过一次大清洗,连年龄已到的大龄宫女都提前放出去了。眼看封后大典就要到了,如今这宫里即便不像铁桶,却警戒严密无比,连只苍蝇想飞出去都逃不过盘查。搁开始终在宫中养身子的淑安公主不提,世人眼中先皇后是早已“仙逝”的人,积雪园那处地方皇帝费了许多心思,除了他与严圆圆外,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就这般还能叫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淑安同那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后者又被他关了那么久,如何会一同不见?这当中必定有许多猫腻耐人寻味。他再也坐不住了,冷了眉眼一甩袖,雷厉风行地便起身要走:“下去细说。”
积雪园这桩事可大可小,若是叫有心人发现,里头可做的文章不止一星半点。严圆圆分得清轻重,见他面色凝重自不会阻拦,跟着送了两步,那人却突然脚步一顿,回首神色莫测地盯住她不动。
他抿抿唇,几不可闻地说说了两个字:“相信我。等我。”
又深望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开,再没有回头。
她一人坐在殿内,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头滋味半明半昧说不分明,不觉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
严圆圆不得不承认,离开系统以后她的确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自上次被绑架开始,她便开始不断经历各种意外。虽每回都幸免于难化险为夷,但归根究底,真正通过她自个儿努力办成的事却少之又少。
似如今这般局面,被皇帝藏得极深、连她这个掌事许久的贵妃都没不知道的先皇后丢了,相较起来淑安公主不见都成了小事。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同一个早该驾鹤西游的皇后比起来,任谁都会好奇为何后者在宫中藏了这么多年,对外却只报“没了”。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明面上压着消息安抚良妃不叫外人知道,并暗中查探淑安公主的下落,暗地里却派了方回朝不久的谢清瑜细细搜寻皇后的去向。
然而不知是不是巧合,第二日又收到边境小国蠢蠢欲动,不断骚扰临近州县的消息。再兼连日大雨,冲垮了虔州一带的堤坝,皇帝一面忙着查探消息,一面忙着派民镇压救灾,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严颂卿被他派出去安乱,谢清瑜仿若查探到些蛛丝马迹,很快打着救灾的名头也出去了。严圆圆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即便心内再如何跟着着急,却也帮不上半点忙,反而因着近在咫尺的封后大典不得不笑对各宫嫔妃,最后嫌烦干脆一并拒了,只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大典。
她摊牌那日距今原就离了不过两天,转眼便到了封后的日子。
为了这日的典礼,后宫上下及内务府早已准备多时。她与皇帝两日来只见了两面,还是匆匆几眼,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严圆圆不忍他连日操劳,先前她受伤时就往后推了些日子,原想再往后推迟一段时间,话递到正阳宫去,回来传话的却是李福安,笑眯眯地请过安道:“陛下道让娘娘不用心焦,虽忙乱了些,紧要的事儿陛下心里却记得真真的,也不愿再让娘娘多等下去。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他既然这样说,严圆圆只好信他。这日起得大早,换了吉服,又对着铜镜细细描绘了妆容。许久没有这样精心打扮,浓妆的脸在镜子里看起来有些陌生,只是旁人都笑赞好看。
桂嬷嬷这日仍旧带着皇儿在她旁边,云裳因着年岁差不多,前些日子跟着其他宫女一并放了出去,现今在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叫桂圆的圆脸小宫女,性子活泼爱笑。她忙前忙后帮她整理好妆容,见一切大功告成,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冲她献媚道:“娘娘今天真漂亮,奴婢瞧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了这里又想看看那儿,恨不得一直跟着娘娘才好呢。”
除了良妃及淑安身边的宫人外,其余人都不知道宫里无端丢了两个人。桂圆说完,桂嬷嬷也笑嘻嘻地跟着称赞。胖儿子今日醒得早,咬着手指头盯着看了半天,冲她伸出手要抱。严圆圆接过逗了一会儿,桂嬷嬷怕弄坏了妆容便重新接过去哄。恰好时辰差不多,她便从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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