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南本多情》第59章


雨越下越大,下车的时候司机过来替他们撑伞。慕济凯将雨伞接了过来,伸手将还在发呆的人拢在臂弯里。
迎面而来的斜风细雨将梁夕夕冻得打哆嗦,她侧过脸,手搂紧他的腰,抖着声音跟他抱怨:“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
雨滴打在伞面上,那细细密密的声响听着十分有意思。慕济凯将雨伞往她那方倾斜了些,但嘴上却落数她:“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多穿衣服,你不听而已。”
走到门前,慕济凯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小块。进屋以后,梁夕夕问他要不要先换衣服,他说不用。佣人给他送上毛巾,他也只是随便拭擦了下。
梁母将红包交到他们手中,梁夕夕甜甜地笑了,而慕济凯也笑,脸上有几分孩子气。她担心他着凉,坚持让女儿陪他到楼上换衣服。
家里一片喜气洋洋,长辈们都候着他们共进晚餐。他们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菜已经布好了。今晚的菜都是梁母亲自准备的,是传统又地道的中国菜,而梁蔚城还准备了一瓶屠苏酒。
饭后,他们都坐在客厅闲聊。梁宇楠率先问及他们的婚事,慕济凯便与他们一同商讨。他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仍然十分乐意听取长辈们的意见。
婚礼的策划事宜,梁夕夕大多都没有参与,她只知道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他们结婚周年纪念的那天。看到爷爷和父母似乎都很满意慕济凯的安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到了后来,他们的话题渐渐转移,梁夕夕听着听着就没有了兴趣,因而斜斜地靠在慕济凯身上发呆。他伸手扶着她的腰,趁着梁蔚城与他父亲聊天到底空档,低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等我了。”
梁母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也劝女儿去休息。梁夕夕确实精神不济,她犹豫了一下便回房间了。
洗完澡出来,梁夕夕才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他们打算在这边小住一周,因而带来的衣物也不少。
刚打开行李箱,梁夕夕就听见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懒得去开门,只说:“进来呀。”
她抽空回头看下,梁蔚城已经坐在了她床尾的软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忙碌。他的表情很轻松,说:“你跟济凯……过得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梁夕夕应他。
虽然只是语气淡淡的几个字,但她脸上不经意洋溢出的安逸与幸福之色却躲不过梁蔚城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敷衍自己,继而又说:“这样爷爷就可以放心了。”
梁夕夕微笑,转身继续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她问:“最近公司有问题吗?藤原家还有找我们麻烦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面对他的沉默,她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吗?糟糕,慕氏跟他们也有业务往来……”
梁蔚城有点吃惊,“他们的合作终止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下换梁夕夕讶异。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他跟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之前的事。”他沉吟了下,“我还以为你都知道。”
她追问,“为了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她:“你不用紧张,是济凯主动退出的。他们的合作虽然终止了,不过这个项目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见妹妹一副迷惘的样子,梁蔚城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但商场如战场,有许多微妙的关系并不能用只言片语解释得了。
梁夕夕大致听懂了哥哥的意思。藤原正泽有意将家族生意延展到东南亚地区,只可惜他们在大陆碰上的不少阻力,因而这计划便一度搁浅。慕家在国内的人脉甚广,腕力和后台强劲,这正好可替藤原家穿针引线。
梁蔚城说完以后,他们都沉默了。她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不清楚济凯为什么会作这样的决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想深一层,梁夕夕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只关乎慕家和藤原家,还有梁家。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合作案的主导明明是慕氏,他为什么还要退出,白白地替别人作嫁衣。
将近凌晨,慕济凯才回房间。他放轻了动作,但进门以后却发现梁夕夕也未曾入眠。他将外衣脱下,问:“怎么还不睡?”
梁夕夕在翻一本厚重的原文小说。这是她很多年前买的,一直搁在床头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她随意地“嗯”了声,然后就继续低头看小说。
睡衣被她放在了床尾,慕济凯拿起它们就走进了浴室。他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盯着小说。她的目光有点呆滞,他从她手中抽出了书本,笑她:“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当然有。”梁夕夕给他挪了点位置,“原来你跟我爸他们这么投契,聊了整个晚上还不腻。”
慕济凯似乎不觉得疲倦,他拿着书意兴盎然地研究,回答她的时候连眼都没抬,“你跟我也很投契,我不回来你还舍不得睡。”
她倚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他觉得奇怪,歪着的脑袋瞥了她一眼,问:“这书讲什么的?”
梁夕夕的脑袋顺着他的肩慢慢滑下,他还靠在床头翻着她的书,而她已经把脸埋进了他胸膛。眼皮不受控制地磕上,她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话,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触动着她的耳膜。朦胧间,她感觉到有人正轻抚着她的背,似乎要为她拭去忧虑和不安。夜凉如水,她投身在温暖的怀抱里,只愿长夜漫漫,美梦悠悠。
在日本这段时间,慕济凯陆陆续续地见了梁家的一众亲戚。他之前并不知道她家有这么多的近亲定居在东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里,他们可自由支配的空档变得少之又少。
对此,梁夕夕也十分不满。她本来计划留几天空余来过过二人世界,但她母亲却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她曾经拒绝过,但梁母却说,作为晚辈,她已经三两年没有去拜年,所以今年必须去。
这种任务一般是梁蔚城的,但今年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家庭活动。梁家这样枝叶茂盛的大家族,各家的关系复杂又微妙,他们表面上虽然和睦一片,但背地却是潜藏暗涌。
与梁蔚城不一样,梁夕夕常年不在日本,而且对家族的企业一点想法都没有,因而她跟同辈的关系会比较亲近。有几个堂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们都纷纷向梁夕夕传授经验。
几个妈妈级的人物聚在一起,所聊话题的尺度都非常大。梁夕夕不如她们放得开,听了一小会就脸红耳赤,最后还被堂姐们取笑了一番。
看见梁夕夕一脸窘迫,大堂姐替她解围:“你们就别胡闹了,总是欺负夕夕。”
她的二堂姐一把抱住她的肩,笑道:“夕夕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真好。我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我都忘记了已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大堂姐也笑,但眉宇间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回家以后,梁夕夕将藏在柜子里的相册都找了出来。她有好些年没有翻过相册,如今细细翻阅不禁深感唏嘘。
慕济凯进了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他把手臂搭在额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梁夕夕皱着眉,他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横在床边。她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肩,“诶,你这么脏别上我的床。”
他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说:“好累,你家的亲戚比我的客户还难应付。”
想到他被围观了好几天,梁夕夕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她爬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上方,问他:“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搭在额上的手被梁夕夕挪开,慕济凯张开眼睛就看见她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调皮地落在他脸庞。他微微翘起了唇角,调整好姿势然后说:“算你有良心。”
小时候,梁夕夕也常替爷爷捶捶肩、按按摩,但此时手艺肯定已经生疏了。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只随心地在他肩膀揉捏。
慕济凯并不挑剔,只是偶尔指示她按摩时的力度和方位。“今天你们几姐妹躲进房间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在跟她们说你的坏话。”她答。
他懒洋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有人会信吗?”
她加大了力度,“当然有,我跟她们都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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