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心机的她[重生]》第96章


容观睨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反手将她的小手包在了掌中,笑着说:“好。”
她用了些力气,将他从温泉池里拉了起来,半个人都倚在她的身上,又将搁在旁边的拐杖放到他的手里,一瘸一瘸的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朝着房间走了去。
几乎是肌肤相贴,她的身材着实娇小,幸亏他大半的力量都在手里的拐杖上,不然她就要硬着头皮上了。
“小心,注意脚下。”
谢挽一边说,一边看路,顺势从他的胸腔处往下,他的皮肤白皙,虽没有腹肌,但也算是精瘦有力,再往下是黑色的泳裤包裹着巨大,仅仅目测她都觉得有些惊人,挪开视线后总算看见了他曾经受伤的腿。
左腿的大腿内侧有道十多公分的外伤,大概缝了十五六针,右腿也是有不少的疤痕,看起来曾经定然是遭受了严重的外伤,不然如此优秀的男人,又怎会甘心坐在轮椅上。
也许是察觉到她情绪的微妙。
容观放柔了声音:“都过去了。”
她猛地瞬间抬头对上他视线的那刹那,宛如初见时那般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仿佛曾经的伤痛从来都不属于他。
可谢挽心里清楚。
这般堪为天之骄子的人如此卑微的坐在轮椅上这些年,必定有许多难以掩盖的伤痛和黑暗。
“不疼了吧?”她问得很小心翼翼,顺势将他扶到床上的那瞬间,视线落在他大腿侧蜿蜒狰狞的伤疤上。
也许是见着她眼底的心疼,容观沉默了。
疼吗?
答案是:疼。
曾经是撕心裂肺的疼,疼到麻木,疼到毫无知觉,疼到几乎放弃自我。
不过那真得已经成为了过去,阴霾逐渐会散去,温暖的阳光也会回归他的视线,他也曾感激过,幸亏那场车祸夺取的只是他的双腿,而不是他的命。
不然,今时今日。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和她靠得这般近。
浅瞳中掺杂着些许的复杂,他压低了嗓音问得尤为的认真:“挽挽,你还记得。。。。。”也不知怎的,只将话说了半截,他便沉默了。
“记得什么?”
“记得上次我送你花,是时候该松松土土施肥了。”他岔开话题,谈到了他衷爱的花草上。
“嗯,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处理这事。”她盯着此时面色已经恢复平静的容观,却总觉得他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
隐隐约约很重要的样子。
不过既然容观不愿意说,她多问也没有什么必要。
又想着他的泳裤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睡觉肯定不舒服,而此时徐汉林也应该休息了,她立马环视这间包房寻找着他的行李箱。
“找什么?”
“晚上冷,容大哥还是换上衣服再睡吧。”
“衣柜里。”他笑着说。
谢挽穿着泳衣在暖气开得十足的包厢里走来走去,而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瞳色也发的深邃,她赶忙打开衣柜将行李箱大开口,轻松的将他的贴身衣物全都拿了出来。
黑色内部的尺寸似乎符合她对于隐晦的猜想,又得绷着脸怕自己尴尬,将全套保暖衣服跟内衣搁在他床边的瞬间,她哑着嗓音道:“容大哥,你自己应该可以吧?”
“嗯,可以的。”他笑着说。
说话间他伸手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局促的空间里,两人眼巴巴的望着彼此,谢挽觉着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保暖裤贴身,他并不太好穿。
想了想伸出了手将他拉起来:“容大哥,你坐着穿会方便点。”说着她又赶忙将枕头叠在了一起,让他靠着顺服些。
两人这一靠近,那呼吸都散落在她的皮肤上,他视线的高度就在她的胸口,如此直勾勾的,毫无顾忌的坦然在他的眼前。
容观最开始反应是呆愣,又胆怯的挪开眼。
不敢看,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与距离感。
不过谢挽根本也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着贴心的照顾他,过了会又道:“容大哥,你先穿贴身的,等会我来帮你穿保暖裤。”
“没事的,我真的可以,挽挽你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吧。”
两人间尴尬的暧昧气氛逐渐开始升温,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并不太想让她看到自己不是那么灵便,甚至是无能的样子。
“那也行,那我去换衣服要是你有什么需要,立马叫我。”她想了想,也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还是让步了,迅速转身拿了条浴巾包裹着身体,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穿戴的很快,穿了身杏色针织衫,加厚的丝袜,黑色的包裙,最后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将自己套得严严实实,再敲开了容观的门。
而此时他靠在枕头上,脸庞有些泛红。
她诧异了会儿,立马迎了上去:“容大哥,你怎么呢?”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不行。
这才反应过来,他本就身体不好,即便是开了暖气,发烧感冒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没事,行李箱里有急救药箱。”似乎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容观显得特别淡然。
第88章 
吃了退烧药。
在谢挽贴心的帮助下; 容观的身子躺了下去,眼皮耷拉了小半; 浅色的瞳孔里依稀有些光; 苍白的脸色上晕了层病气儿; 没啥精神头。
“让你担心了。”他的唇色发白,说出话还是那般的温柔。
“都怪我,不在温泉池里睡那么久,容大哥你也不会生病。”
她为他拉好了被子,视线落在他苍白的脸庞上; 眼底浸满了心疼。
“能陪你,我很开心的。”他扬起抹极大的笑容。
“傻。”她嘟囔了声;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觉得胸口间淌着股暖流; 像身体四周发散。
“好啦,我已经吃了药了; 时间不早了,挽挽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还是陪着你吧。”
说着谢挽又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是热得发烫; 又听见他原本清润的声音依旧变得嘶哑沉闷。
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的将不远处的单人座的沙发搬到他的床边上; 她拿羽绒服盖在自己身上,注意力则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挽挽,没事的。”他不太想让她蜷缩在沙发上。
“等你好了; 才算没事。”谢挽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固执; 还伸手将容观的被子掖上了些; 然后将大灯一关,留下了阵微弱的台灯。
“容大哥,睡吧。”
他没吭声,透过昏暗的光线静静的凝视着挂满担忧之色的脸庞,心底那点寒冰渐渐的融化,昏昏沉沉又觉得不肯轻易闭眼,这样温馨实在难得。
谢挽见着容观的视线一直搁在她身上,笑着问了句:“渴了吗?”
说着便从凳子上下来,烧了壶热水给他倒了半杯,又小心翼翼喂了他些。
“发烧感冒多喝热水真得会好得快些,你要喝跟我说。”平日里几乎都是容观在贴心的照顾她,她这样也算是感激了。
“好。”他不再抗拒了,连着声音都在水的滋润下舒缓了许多。
他躺在床上,她倚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下彼此都在沉默,落地窗外是星辰闪烁,皎洁的月光落下了层清辉散在了雪中,温温柔柔的美感。
也许是深夜的感触颇多。
她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怎么大的雪,南方的雪都是湿润润的,这边的雪就像是碎沙,利利索索的。”
“沿着北方的山区去,那边的雪景更美,雾凇、冰棱、河面都能滑冰。”他想了想附和了句。
“那我想去滑冰,如果可以还想试试冬泳。”她语气里少有的向往,原本布满忧伤的眸子也多了几分的光彩。
“等我好了,带你去。”他偏过头望了眼她,眼眸中温柔掺杂着深情,却又不敢过多表露,随即垂下了眼皮,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容大哥,你真好。”
她喃喃自语,话却是由衷的说出来的。
在过往的几十年她接触的人或事,都是藏着深厚的利益功害,难得能够敞开心扉,更别说她心思过重,终日也不得欢愉。
就像是污水沟四处觅食的癞皮狗,瘦骨嶙峋却剑拔弩张,终日惶恐不安,旁人的稍微的示好,也得虚张声势避之不及,
可她又不是傻子,又岂能感受不到容观潜藏的爱意。
可就目前而言,她配不上他。
无论她这一世如何洗白自己,也总会带着层雾霾,直击她的灵魂深处 ,那道悬在她面前的如万丈深渊般的阶级,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过往的黑暗与肮脏。
原以为,她能够泰然处之面对自己的不堪。
但有些人生来就是那般的光芒万丈,例如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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