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御姐当道》第35章


“少来吧,”程敏瞥她一眼,“你在门口站多久,以为我们不知道?来的时候跑那么急,几乎把整个宿舍楼震塌了,那么大的动静,真以为我们都是死的?”
张娴被程敏一噎,忍不住面上发热,说不上话来。
却见夏月然跟在程敏身后走了过来。笑盈盈。
对,笑盈盈。
“娴儿,你这一去,可把奴家等得好凄惨!”夏月然一唱三叹式地绕过程敏走出来,扫眼望见隔壁宿舍的方知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臂一伸把张娴勾进怀里,“哎呀,难怪不想回来呢,在外面有人了?”
“……”张娴望着似乎全无异色的夏月然,紧张的张张嘴,却只是咽了口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月然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她为什么开心?是因为郑阳么?
张娴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已经呼吸明显加重,紧张全都表现了出来。夏月然睨了她一眼,手臂忽然用力,勒着她的脖子,将她紧紧困在自己怀里,冷笑着看她,“你紧张什么?”
“没……”张娴连忙辩驳,“没有。我哪里紧张了。”
“是么?”夏月然瞥一眼她,说话间明明笑语盈盈,声音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怎么,还舍不得进去么?要不要我成人之美,助你和你的情人一臂之力?”说着,竟然手臂一松,猛地用力把张娴推向方知楠。
她用力极大,张娴丝毫没料到夏月然会推自己,瞬间功夫,就狼狈的落入了方知楠怀里。
“你干什么!”方知楠连忙扶住张娴,十分厌恶的看着夏月然,“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夏月然扫一眼她,却根本不答话,只望着张娴笑道,“娴儿,你觉得我过分吗?”
“没事。”张娴还扶着方知楠的手臂,只一瞬间的愣怔之后就不慌不忙的离了方知楠的怀中,自己站好,“谢谢你啊,方知楠。月然孩子脾气,你别怪她。我们闹着玩呢,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走向夏月然,站到她面前,垂在裤子缝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张娴深呼吸一口气浅浅一笑,“怎么了,我又得罪你了?”
夏月然凝视着又武装起来的张娴,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张娴……”
“有什么事,咱们回宿舍说。”张娴表情淡淡的,拉起夏月然的手,半是用力拖拽的将她拉回宿舍,还不忘回头对方知楠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晚安!”
方知楠垂了垂眸子,笑着回她,“晚安。”
夏月然很适时地冷笑。
张娴也不以为意。倒是程敏,惊讶的不行,一直愣愣的看着夏月然和张娴。刚刚夏月然那一推,程敏看的到她用力时的愤怒和难过,甚至有一瞬间,夏月然似乎红了眼眶。可是,她再去看时,夏月然却丝毫没有异样,让程敏以为自己是错觉。不过,看看眼下的情况,程敏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显然她们之间又出现了什么矛盾,外人是插不得半点手的。
关上宿舍门,回头去看她们俩时,程敏的目光不由落在夏月然桌子上那捧尚且滴着水珠的鲜红玫瑰,若有所思。
很显然,张娴也看到了。
夏月然甩开张娴的手,毫不爱惜的把那一捧玫瑰撕扯开来,从中抽出一枝,媚笑着递给张娴,“娴儿,送给你,要吗?”
张娴抬眼看了看眼前这枝玫瑰,又看看显然因为泄愤而被撕扯的一团凌乱破败的那捧玫瑰,不明白夏月然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眼前的夏月然笑的极其妩媚,然而眉眼里又藏着怒气和委屈,张娴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她以为,夏月然没有看到她和凌宇。毕竟,她自己完全被凌宇挡住了。
“怎么,不要?”夏月然朝张娴逼近一步,闲闲道,“对哦,你有情人了,当然有人送你,要我的干嘛!”说着,当着张娴的面,一手揪住玫瑰花心,将一朵好好的艳丽逼人的花蹂躏成碎片,指缝里渗出淡红色的玫瑰汁液,看得一旁的程敏浑身一哆嗦,想也不想的火速爬到床上去,躺平装死。
张娴看着她揉。不说话,也不动作,直到夏月然手里的玫瑰真的已经被她蹂躏的残破成皱巴巴的碎片,这才笑着开口,“别人送的,你也这样糟蹋,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别人的心意。”她知道这花是谁送的,那碍眼的玫瑰,张娴恨不得狠狠踩上几脚,全都踩碎丢在卫生间里去冲下水道,怎么可能从夏月然手里接过来!即使那是夏月然送的,也不要。
“你想让我怎么爱惜?”夏月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双臂倚着身后的书桌,姿势极为撩人的仰头望着张娴,口中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膈应人,“以身相许,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娴是毒妇,最毒妇人心,“一捧玫瑰你就以身相许了?你也太廉价了些。”
夏月然眸子一冷,盯着张娴道,“廉价?”
“你要是真的因为一捧玫瑰,”张娴看着夏月然愠怒的神情,慢悠悠的走到她桌边,指尖挑着那些散落开来的玫瑰,拨弄着花瓣,对夏月然无所谓的笑,“就这些不过百十来块的玫瑰,就能追走你的话,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廉价么?”
两人互相攻击,口角之争。张娴不让夏月然,夏月然说一句,她呛一句。偏偏两人又都是会装逼的主儿,自来在学生会里别的没学会,就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功夫学了个七八成,没曾想今日竟然用在了彼此的身上,非常“友善”又礼貌的面带微笑着“礼尚往来”,你来我往。
“一捧玫瑰不算什么,的确廉价,”夏月然倒是懂的以退为进,却抬头笑望着张娴道,“那一顿饭呢?因为一顿饭就以身相许,不是更廉价?玫瑰尚且代表一份情谊,一顿饭,算得了什么?廉价如斯,娴儿,你说,会不会有这么廉价的女人?”
夏月然笑意盈然,全然无害的模样望着张娴。这话却听得张娴心中一咯噔,指尖一个“不慎”又,嗯,对,是“又”掐断一枝玫瑰。她仍旧状似无意的拨弄着那些玫瑰,却笑着反问夏月然,“你觉得呢?”
“也许真有这么傻缺的女人呢,”夏月然摊手,扫一眼桌子上被张娴掐的七零八落的玫瑰花,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有些好转,随即顺手搂住张娴的腰,娇声问她,“娴儿,你肯定不是这么廉价又这么傻缺容易骗的女人吧?”
“……”本还要呛她,可是被夏月然一抱,张娴暗自叹了口气,心中软了下来,“你应该也不是能被一捧玫瑰降服的女人吧?”
夏月然手上一紧,笑道,“我难道比你差?你不廉价,我就廉价了?”
张娴笑,“你比我好。好的多。你值得很好很好的人。一捧玫瑰,太便宜他了。”说着,掌心用力下压,最后一束玫瑰花瓣被她压的粉碎,张娴无辜的叫,“哎呀,不好意思!一不留神把你的花弄破了!”
可不止是“破”那么简单。夏月然的桌子上,好像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那可怜的娇嫩玫瑰,如今惨烈如乱红,残枝败叶铺满了桌面。
“你得赔给我!”夏月然扫了眼那些花,说不上缘由的心情又好了些,却绷着脸无赖的望着张娴。
“赔?”张娴皱眉。
“怎么,你都给我弄坏了,你不赔,谁赔!”夏月然理直气壮。
“……”张娴望着夏月然,心中一动,粲然笑道,“好,我赔你。”
张娴不生气的时候,总是凡事都顺着夏月然,夏月然心里清楚。以往张娴心情不好的时候,夏月然闹她,她只是将夏月然当空气,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但从未故意跟夏月然犯呛过。夏月然倒是看过当初在学生会时,张娴笑里藏刀的跟顾辰呛过,一句一句不软不硬的,就是不肯服输。为的是什么事情,夏月然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张娴那副一脸温和的模样却说出呛的人肺疼的话,还能够一路面带微笑,让人生气也不能发起火来,实在憋屈人。顾辰也是笑里藏刀的好手,但是那次和张娴的互呛,结果是事后顾辰黑了脸,张娴是个不长心的,她呛过顾辰之后,心里十分欢畅,根本什么都抛诸脑后了。为此还专门拉着夏月然兴奋的去逛街,逛街这种事情,于张娴来说,也是极难得的。可是,该死的张娴,竟然跟她夏月然互呛!
夏月然这会儿才心里委屈的厉害,也不遮掩了,得了张娴的许诺,竟然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月……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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