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白衫》第50章


楼寒为他心疼两秒,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往嘴里塞了一块松软的桂花糕。
“怎么样了?”
魏一扬那幽怨的小眼神楼寒只当看不见,悠闲的又喝了一口凉茶。
魏一扬也知道该讨论一下正事了,收起了脸上的幽怨,正色起来。
道:“十家绸庄,无一压货,明日估计人数还会增多,今天只是苏城里的人,估计明天会传到别的地方。”
“我让你写的写了吗?”楼寒不关系人多少的问题,毕竟是新货,人少了才是奇了怪。
“写了,花了几百两银子,分发到了周围的五个大城和村县。”
“那就好,明天就能初步看见效果了。”
楼寒又吃了一块桂花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货源那头打点好了吗?”
“前两天已经打点好,他们承诺,丝帛艾尔蓝只会供给绸庄。”
铺子买下来可不是只有铺子,周得与是把丝帛艾尔蓝的渠道来源也卖了。
本来他是不打算卖的,但楼寒抓准了他已经赔的快要血本无归,所以丝毫不退让。
周得与无奈,最后把铺子连同渠道全部卖给了楼寒。
估计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吧。
不过卖都卖出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是你情我愿的事。
楼寒最近其实分给铺面的时间根本不多,因为他越是学就越发现,自己真的还差得远。
当初那种科举随便考考的心态,已经完全被这些要看的东西磨得一点都不剩。
院试需要看的东西楼寒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如今他主要是看乡试的东西了。
秀才他还是有把握考上的,但举人他却没那么确定了。
如今的科考,那可不是像现代高考那样一定程度上属于透明的,正相反,科考属于那种掌握在统治者手里,秘而不宣的东西,所以里面会存在着很多暗箱操作。
比如举人的最后几名,大多是官员子弟。
并且几乎每届科考都是这个样子,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若一直这样,那只能说,这就是这么安排的。
那些在朝堂上的官员,用自己的渠道给自己的儿子买个举人回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场里没有独善其身的人。
那些什么清廉的官员什么的,可不存在于如今的朝堂,真正清廉公正的人八百辈子以前就已经被淘汰掉了。
剩下的那不就是一丘之貉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就是大环境,楼寒现在就算能看清,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而未来,在他的眼里虽然渺茫,却真真正正充满着希望。
他的希望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他自己创造的。
他相信自己,所以他相信一切都会有希望。
官场黑暗,那又怎么样?
黑暗之中能看清的要属少数,而能采取行动的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他不着急,他有得是时间。
毕竟,他还小不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魏一扬和楼寒忙了一天,也都困了,楼寒干脆让魏一扬留了下来。
毕竟实在是太晚了,他可是个十分任性化的老板,从来不存在压榨这种事情。
魏一扬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也变得越加成熟了起来,如今也差不多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楼寒觉得,离自己的要求,他还是不够的,如今只能先看着,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二人吃完了饭,就个分了东西。
楼寒去书院,魏一扬去坐镇绸庄。
魏一扬那哀怨的小眼神楼寒完全不在意,他可是为他他好,毕竟以后可不止是这点事情。
而他,还是个学生,如今的任务那就是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上科举。
书院此时大多学子也是刚吃完早饭,都在去上课的路上。
楼寒一路上接受了许多个白眼后,总算看见了秦志和何云山。
两人一个白面俊俏,一个温厚纯良,看见楼寒后却同时快步走了过来。
要说楼寒的小院离书院也是不远的,甚至可以说十分的近,但最近楼寒却没有两头跑,因为那边的事情随时需要他拿主意,所以他干脆就自己在小院看书了,就没来书院。
没想到今天一来,却得到了两人的接待,楼寒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有人格魅力的,要不就几天没见,两人怎么会这么热情,他还没走过去呢,两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楼兄你不厚道啊!书怎么全部都拿走了?我们这几天没书看,你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秦志这个小书呆子楼寒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埋怨两个字。
“银子没了。”这是那个一脸淡漠只认钱的何云山。
楼寒此时只想呵呵,难道他的作用机会书和银子吗?
他的个人魅力哪里去了?
虽然如此想,楼寒到底是没说出来,把手的书塞进了秦志怀里,腰间的荷包又塞进了何云山的手里。
塑料友谊不过如此了。
虽然是塑料友谊,但两个人好歹还是关心楼寒的,虽然没问他具体的事情,但将他的身体状况打听的一清二楚。
楼寒感动的不行,深觉自己是误会两人了,这两人不是不关心他,而是嘴太硬,脸皮太薄了啊。
谁知两人的下句话,却令楼寒后悔把银子和书就那样轻易的给两人了。
“这书是诗赋啊楼兄,我都看过了,就没有新书吗?律法也行啊,我不挑……”
何云山将荷包的银子倒了出来,用眼睛数了一遍,看像楼寒“你这两天是不是赌钱去了?怎么这么少?”
楼寒的笑僵在了脸上,一个字也不想跟这两个忘恩负义的说了。
……
今天上的是律法课,教律法的夫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情十分差劲,今天已经打了好几个人的手板。
楼寒由于最近一直在看律法,所以幸免于难。
但秦志和何云山却不行了,两人最近离楼寒远,所以心中纷纷升起淡淡道念头,看书都没以往专心了,律法也看了,不过没有策问看得多而已。
律法枯燥无趣,以前楼寒在的时候,都会给二人和自己来一场“实战演习”,就是模拟一下公堂,以及一些事件,最后再结合律法,这样也容易就理解记住了。
但楼寒一走,二人想要模拟也没那么多案例,所以只能暂时搁置。
但没想到今天律法课,却不知倒了什么霉,碰到夫子心气不顺,只能认栽了。
不过他们二人虽然挨了打,但却不是这里挨打最多的,两人虽然没有去看律法,但还是有学霸的基本素养的。
但另一边的周得与却没有了,他本来就是个学渣,对律法更是一窍不通,如今几乎是每个问题问到他,他都会挨一戒尺。
这里的戒尺和现代的一些打手板的格尺可不一样,这里的戒尺那可是实木的,有半指厚,打在手里能瞬间肿起来,这要是打上十几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得与这人虽然习武而且皮实,但到底不是铜皮铁骨,被打了三次后,可算收起了漫不经心。
但也是没用的,毕竟无论他如何认真,底子摆在那里,短时间内,神人也无法提高,更何况还是律法这门繁杂蛋疼的一科呢?
周得与最近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先是商场上赔的不行,今天到了学堂上也是十分不顺。
夫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盯上他了一样,誓要问他个清楚。
楼寒在一旁看的都有点心疼他了,但他俩几乎是两个对角线,他想告诉告诉他也是做不到的。
就这样,周得与在挨了五戒尺后终于挺到了下课。
照理说这屋里肯定不止一个人知道答案,他周围也有平时围着他转的小弟,不至于不告诉他。
但今天夫子和周得与那都是低气压,他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第六十八章
楼寒其实是“”有点心疼他的; 毕竟先是事业不顺; 后是学业不顺,也是挺惨的。
夫子走后周得与坐在自己的位置,眼色阴沉; 低气压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周围的人想上去安慰一下都不敢上前。
周得与是京城周家的大公子; 京城周家,那可是世代承爵的簪缨世家,在偌大的京城那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照理说他作为周家的大公子那可是被当成宝贝的,但周得与却是被家族放逐来的苏城。
简单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家族的弃子,也是家族的引人嘲笑的笑柄。
这还得从上一代的恩怨说起,周得与的父亲是周家的三爷; 从成年开始就是放荡不羁的,爱美色也爱温柔小意的女子。
但他的婚事订的却是郑府的千金,郑府谁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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