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出轨原配》第35章


“先帝为人宽厚,向来体恤朝廷官员和黎民百姓,让大家不必为他守国孝三年,以日代月即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如今的皇后娘娘在今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与他成婚,住在宫里好几年了,又不是陛下登基后才选进宫的。将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同日举办既合情理,又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以陛下的勤俭,自然会这么做。”
“至于边关大捷……胡人进犯边境已有数月之久,战事的结果无非就两种,要么胜,要么败。就先前几个月的战报来看,怎么都是咱们大齐胜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吧?”
所以说来说去,他所谓的“成真”,不过是本该发生的事确实发生了而已,在周氏和顾苍舟看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顾君昊:“……但时间也对上了啊,还有登基大典当日的双虹,我在梦里也确实看到了。”
文劭帝登基当日,京城下了一场细雨,很快就结束了。
雨后瓦蓝的天空上出现了两道霓虹,相伴相依,色彩明艳,被人称道许久,都说这是雌雄双虹,象征着陛下与皇后夫妻和睦,鸾凤和鸣,大齐国祚必然能永葆昌盛,绵延无极。
旁的也就算了,若是连天气都跟他梦里的一样,那总不至于是“巧合”了吧?
周氏却道:“娘有时候碰到些什么事,也会觉得好像以前曾经见过或是发生过似的。”
“比如之前你爹不小心打碎了我最喜欢的琉璃花瓶,我就觉得他已经干过一次这种事了。”
“可我就这么一个琉璃花瓶,他若之前就打碎过一个,那这第二个又是哪来的?总不能是他偷偷买了个一模一样的放回来的吧?”
顾苍舟忙道:“买不起买不起,你那瓶子太贵了,我就是掏光所有私房钱也买不下来啊。”
周氏瞪他一眼想说什么,觉得场合不合适,暂且压下了,继续对顾君昊道:“所以有时候或许只是我们自己因为担忧或是惦记,在脑子想过一些事,或者做了相关的梦,等到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就跟梦境或是以前的幻想搞混了,觉得自己通过梦境或是想象预见了未来。”
“君昊你那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因为太忙,脑子一时混乱了,记差了呢?”
说白了就是觉得顾君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醒后又把现实跟梦境搞串了,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顾君昊沉默无言,只觉得心头升起巨大的无力感。
他原以为自己重生掌握了先机,应该比别人更胜一筹。
谁知却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妖物,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原本可以用最简单,对顾家伤害也最小的方法赶走阮氏,可现在……
他垂下了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顾苍舟见他脸色不好,怕他一时间受刺激太大,觉得自己的爹娘都不信任自己,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不信你说的,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已经发生过了,我们也无从得知到底是你先梦到再发生的,还是发生后你记错了以为自己曾经梦到过的。”
“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证据,证明自己真的预见了未来?”
顾君昊点头:“有,但要过两个月才能验证。”
虽然关于嘉康元年的很多事他都已经记不清了,跟阮氏有关的那些家长里短更是印象浅薄,但一些大事他还是记得的。
只是刚才他急着把阮氏立刻从家里赶走,而最近的可以印证的事情也在两个多月以后了,所以他就没说那么多。
现在既然顾苍舟问了,他顺势便说了出来。
“十月末宫中会传出喜讯,皇后娘娘怀了身孕,于来年七月初三诞下皇子。”
“另外陛下虽然说了要犒赏三军,但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不便同时回来,所以大公子留在了边疆继续镇守边关,只有二公子随着受封的队伍回来了,于十二月初抵达京城。”
“这些事与阮氏本身没有太大关系,尤其是皇后娘娘有孕一事,那应该……是不会跟梦里有太大出入的。”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会加最后那句。
但如今有了“阮氏”这么一个大变故,他自己都开始不确信这些事是否还会原原本本地发生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爹娘本就觉得他说的是假的,如果事情最终对上了,便可给他正名,如果对不上……那也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顾苍舟缓缓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真诚一些。
“那就等两个月后看看再说,到时候若证明你梦到的真的是实际会发生的事,那无需你多说,爹亲自去国公府帮你和离!”
顾君昊知道他是在应付自己,但也没别的办法了,点点头站起身,主动告辞,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没再回去。
他先前本是想回书房的,现在经过书房的院子门口却没有停留,而是直奔汀兰苑的方向……
第35章 缘分【结尾小修】
阮芷曦听到动静朝门口看去; 就见顾君昊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站起身,迎上前去:“夫君,你……没事吧?太医看过怎么说?”
顾君昊在距离她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言不发; 只默默地看着她。
阮芷曦见状抽噎一声; 抬手用帕子掩住了唇。
“真的……真的不行了吗?那……你也别太着急,早发现早治疗; 我相信肯定还是能治好的!”
顾君昊深吸一口气,绕过她到桌边坐了下来。
“我爹娘没跟过来,下人也在外面都没进来,你不用演戏了。就按你之前所说的,私下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就真诚一点吧。”
阮芷曦探头往房门的方向看了看,勾唇一笑,也坐回到床边。
“怎么?想开了?要跟我谈谈?”
顾君昊没有立刻回答,伸手去拿茶杯想喝口茶润润嗓子; 手都已经碰到杯盏了,又想起什么,动作一顿。
阮芷曦道:“没毒,我若真是什么妖物,对付你一介凡人还用得着下毒这么低劣的手法吗?”
顾君昊:“……你这是承认你不是阮氏了?”
“你不也不是原来的顾君昊吗?”
阮芷曦笑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几个月前的那场病之后; 你就不是原来的你了; 而是来自今后某个时间的你。”
“你之所以这么恨我; 是不是因为上辈子阮氏真的跟宣平侯世子……不,应该是已经承袭了爵位的宣平侯。”
“你刚才在宝榕寺说我跟宣平侯怎么样,我还以为只是漏了后两个字呢,现在想想,应该是阮氏跟将来的宣平侯有染,还被你发现了,所以你才会对她厌恶至极,表面上虽然还装作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实际上从那时起就不再与她行房了,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顾君昊先前已经想到自己重生的事可能因为一时疏忽说错话被她发现了,此刻被点破也不太吃惊,反而从她口中的称谓里明白了什么。
“所以那时的阮氏也还不是现在的你?”
阮芷曦摇头:“不是,我是在阮氏去参加荷花宴的时候变成她的,就是她在马车里晕倒的那回。”
顾君昊按她的话仔细回想,“阮氏”的行为也确实是从那时起渐渐开始有些异常的。
比如闷在房里看书不爱出门,不跟阮家打招呼就发卖了馨儿,将宣平侯世子的事告诉了镇国公府等等。
如果她是更早之前就变成阮氏的,那从一开始应该就不会跟宣平侯世子往来,省的后来再处理起来麻烦。
就这一点来看,她应该没有说谎。
顾君昊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嘟将一杯茶三两口灌了下去,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像是下定决心般,沉声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要占用阮氏的身体,也不管你到底要做什么,但只求你一件事……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爹娘!”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有何目的,他甚至都没有办法让别人相信她根本就不是阮氏,也没办法将她从阮氏的身体里赶走,就连休妻或是和离都做不到。
除了乞求她,让她看在他爹娘已经年迈的份上放过他们,他竟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人”超出了他对于世间常态的所有认知,比他自己的重生还诡异,如果可以一命抵一命让她就此从爹娘身边消失,那他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愿意这么做。
可他死后顾家要如何承受国公府的雷霆之怒呢?爹娘又要如何承受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
他上辈子亲眼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知道那是怎样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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