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醉入君怀》第174章


钝痛的感觉变成细微的绵针缓缓刺入骨骸,垂在袖里的手忍不住慢慢握拳。这箭我认识,上官若风也认识的。箭身通黑,箭尾雁翎白中带一抹朱红,正是殇清宫惯用的箭矢。
抢过箭,转身就走。
踢开南宫汲花房门时,南宫汲花正和汐华在里头用茶,茶烟袅袅,水雾蒙蒙间,南宫汲花轻抬了眼皮望我一眼,尔后偏头朝旁轻笑,“瞧瞧,总改不了那毛躁习性,这么气急败坏踢门进来,准又是被什么给惹毛了。”
“南宫汲花!”我狠盯着他,手中使劲,箭矢朝前掷去,“咔”一声直穿到他面前桌上,离他握着茶杯的手仅有一寸距离。
南宫汲花慢条斯理持起茶杯,揭盖拨着浮在水面的茶叶,水汽氤氲,遮住了他眼底神情,我只看他唇边笑意依旧,说话却沉淡了不少,“莫以为你出阁嫁了人,我就不能以言行无矩为由家法罚你。”
“呵,二宫主想做的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了,二宫主若要罚汐月又何必找什么由头!”
我话语带冲,汐华见势头不对,连急从椅上起身过来,温声道:“怎地一来就要吵了?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亲兄妹,哪能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我甩开汐华搀上来的手,余怒仍在,“哪有亲哥哥对自己妹妹做出这样的事!”
汐华讶异,疑惑看向南宫汲花。
“吧唧”一声,茶杯放落在茶碟上,南宫汲花斜睨着眼过来,冷冷淡淡道,“我怎么你了?”
我指了桌上箭矢,“这支箭——”
“不过一支普通的箭,若要说个特别来也无非是上头沾了点血带了点毒,怎么,你受伤了?”他话说得风轻云淡,顿了顿,仔细看过我一眼,“一般的小毒影响不了你,又是中气十足的模样也不像是受了伤。”
南宫汲花拔出箭,淡淡扫过一眼,尔后,二指轻叩了两下桌面。
随花无声进来,朝南宫汲花附耳几句。期间,南宫汲花目光有过一凝,面色微微沉了些许。他将手里的箭给了过去,出口一个字,“查。”
我眉头一跳,隐隐觉得这事不对劲起来。
南宫汲花摆手示意汐华、随花出去。再看我时,唇边的笑意妖冶非常,“呦,难怪一来就犯冲,原来是子綦伤着了。”
心底一沉,我呐呐开口:“真不是你干的?”
“我若做什么事,何须偷偷摸摸的?”折扇一展,透澈的目光深邃灼灼,“你信不信,我如果给子綦用毒,只需将毒端了过去,明明白白同他说一声里头有毒,他定会不推不阻不挠地直接一口将毒喝下去。”
“你——”
“怀疑我?谁给你的胆子!”男子目中凛寒,眼眸里的深邃迫人,不过一个眼神、一句话,不怒自威。
我被看得心里发慌。咬了咬唇,“这箭明明就是殇清宫的,除了你,还有谁会——”
南宫汲花冷笑一声,“你平日里若是想要这么支箭,随便找个人招呼一声他也会给你。”
我被他一句堵得话说不出来。
南宫汲花没必要骗我,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转目想了想,“华景疏说上官若风身上余毒未清,之前的祁蚬草有问题,这你怎么说?”
南宫汲花目中一闪,挑了挑眉,“哦,之前给你的草上我抹了点东西,余毒未清这很正常。”
“南宫汲花!”我瞪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恼该怒。
“怎的,不就是个余毒未清么,心疼了?”折扇一来一回在前胸摆着,南宫汲花踱步走到我身边,“那一点毒,清不清干净都无所谓,只要他老实待你,那毒便一辈子都不会再发作,更不会伤身。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脑海“轰”的一声炸开,他话里有话,我只觉陡然陷入了迷雾里,恍然间什么也辩不清明了。
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他言语轻轻,带着那一贯的笑,“好妹妹,哥哥这可是心疼你,凡事留着一手,才能以防万一不是?”
身子一震,猛地推开他,“可是他旧毒已经发作了!比之前更加厉害!”
南宫汲花诧异微怔,眼里神情慢慢诡谲千变。
======作者有话说========
一个星期过去了,作者左手上的纱布还没拆,昨天去校医院换药时,作者大胆瞥了眼伤口,估计还得再包扎一个多星期。
伤在手上比较影响码字,这一章的字是纯用一只右手打出来的,断断续续码了好几天~中间停了这么久没更,各位见谅~。
一只手打字是很慢的,亲们不用天天过来看更新,一次性养几天文到时候完结时一起看吧,五月之内是能完结的。
至于女主挂不挂这个问题……(挑眉~)本文最后采用双结局,喜欢看女主挂的就看女主挂的部分~不喜欢女主挂的就去看女主不挂的部分吧~~~
(多出来的字数不算阅读币,各位可放心观看~~)
文章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无他法
瑞兽祥云镶金香炉里燃着一股奇异味道的香料,使得房里满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靡靡味道。南宫汲花几乎是被我扯着袖子,连推带拖,强拽了过来,一进房内,他双眉之间就微微皱起,目里似有些什么东西飞快地一掠而过。
华景疏似是并不意外我会突然把南宫汲花弄过来,随手拂了下衣袖,踱步上前,含笑抱拳,“可是殇清宫二宫主?”
闭合着的折扇“咔”地收在左手上,南宫汲花倘然受了华景疏一礼,却也没那么好的礼教风度回礼过去,他淡淡扫过华景疏一眼,一句不应,直接绕过他往内室走去。
华景疏唇角的笑还未收回,微微一滞,却不过一瞬,唇角继续拉大,笑得愈发地明媚。
我没多少心思去观察华景疏的怪异神情,匆匆瞥过之后,立马跟着南宫汲花进到内室里去。
上官若风此时依旧昏迷未醒。
折扇挑开被衾,挑起上官若风的手臂,再“咔”地抵在上官若风手腕下头三寸处。三个动作利落做出来不过是眨眼间的事,连把个脉都不愿意稍微弯个腰的人……我盯着那扇骨上头,男子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极其吝啬的伸出一指搭在上官若风手腕脉门上,心头一紧,不禁脱口而出,“你认真些!”
他侧目睨我一眼,这一眼无喜无怒,平淡得悚人得很。我被他这一眼看得极不自在,稍稍地别开了头,却仍是忍不住去觑他为上官若风把脉的景象。
一眼望去,心弦猛颤。
只见南宫汲花搭在上官若风脉上的手,由最开始的一指,飞快的换成了二指,第三支手指搭上去的同时,他的面色倏然暗沉如土。
我在旁看得心里直忧,小心翼翼开口询问:“是不是……很不好?”
抵在上官若风手臂上的扇骨不知怎地突然失力一滑,手臂没了扇子支撑,直接朝下垂落了去。
落在被衾上的手,无一点只觉反应,就那么陷在被子里,不动不颤。
我疾步趋前到床塌边观看上官若风有没有被伤着,不满的话张口就来,“都叫你认真些了!还好只是落在了被子上,若是磕到床沿上保不准手又得伤着——”
无意识的转头,话语一滞。
南宫汲花站在一旁随我抱怨着,只是那目光紧紧凝在我身上,表情神色严肃得紧。
我小心的为上官若风盖好被子,迟疑许久开口,“他到底情况怎么样?还……能不能救?”
南宫汲花没有答我,目光依旧紧落在我身上。
“二哥,是好是坏你到是说呀。”我定定看他,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稍微提高了些声音,“二哥!”
“四儿……”他语声淡淡,出口的话里带着平日里少有的犹豫语气,凤目之中神色莫测,正欲再开口,却猛然顿住,转身,目光瞬间凝结在正好踏进内室的华景疏身上。
那目中冷绽,寒如冬日断崖顶上垂吊着的残冰,凛凛的杀气。
我眼皮一跳,“二哥——”
“华景疏,华先生。”南宫汲花此时嘴角上挑,勾着一抹好看的笑,手中折扇一展,“神医不愧是神医呐。”
华景疏含笑扬眉,“二宫主过誉,论医术、毒物华某哪及得上二宫主。”
南宫汲花笑里冰凉,有意无意瞥了眼床榻上的上官若风,“华先生这招用得妙。”
“别无他法,随意一试而已。”
两人举止谦和,谈笑若风,一言一句,听得我一头雾水。
南宫汲花虽是面上带着笑,目里却始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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