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其叶蓁蓁》第43章


言蓁应了一声,从内廷出来去了外院,她见了萧景琰与言阙,行礼。
“不必多礼了。今日来就是来看看你。见你安好,我便也放心了。”言阙看着气色尚好的言蓁,心中心安,“你母亲的事,不能拿于人前,这件事终究是为父对不住你们姐弟。”
“父亲,不必如此。母亲之事,终究是她的命。”在她年幼之时,母亲虽不是父亲心爱的女人,但与父亲一向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言蓁让珠玑抱来两个孩子,又让琉璃带来萧佑宁。
萧佑宁最是喜欢这个不长见面的外祖父。
如今,她已经有六岁了,总角之年,性子跳脱,拉着言阙的衣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言蓁怀里抱着的长子最是安静,他转着黑润润的眼睛咕噜转着,他伸出手抓住了萧景琰腰上的玉佩。
萧景琰见他抓住不放手的模样,他无奈解下给他。
萧佑旭抓手里之后,转头就又塞给他身边的妹妹萧佑安。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言阙看到了这一幕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记得以前豫津小时候,蓁儿也常常把喜爱的东西给她。”
言蓁摸着长子脑袋懵懂的模样,抿着唇笑:“到底是做兄长的,阿乞什么都让着阿柒。”
一家人说这话,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珠玑进来,在言蓁耳旁说了几句话。
言蓁先是一怔,然后便了然,对言阙和萧景琰说道:“内宅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去去就回。父亲且先坐坐。”
萧景琰一听是内宅之事,心中有些不悦,以为那两个侧妃又出什么乱子,他皱了皱眉,碍于岳父言阙在场,终究没有追问,只是道:“去吧。我和孩子们陪着岳父大人呢。”
言蓁点了点头把萧佑旭放在萧景琰怀里,就离了外院,朝着内廷正院走去,刚刚拐进了长廊,便看见了被刑部放出来侧妃李氏。
言蓁进了内室时,打量了她一眼,她的颜色憔悴,但精神尚好,便知她虽然受滑族细作和入狱打击,可终究是坦荡无余。
李氏见言蓁来了,立刻就跪下道:“妾身识人不清,有失察之罪,致王妃险些遭到歹人毒手,请王妃降罪。”
说完便恭敬磕头,她头触到冰冷的石板,嘣的一声。
“珠玑,扶李侧妃起来。”
言蓁坐在上座,她瞄了一眼李氏额上的红痕,淡淡道:“你确有失察之罪,但此事终究与你并无关系。与你也是无妄之灾,王爷与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你不必如此。”
“王妃如此宽容,倒是让妾身无地自容了。”李氏羞愧的说。
“原本一事早该与你商量。”言蓁不欲在此多做纠缠,她转开了话题,“春猎马上就要到了。我会与王爷同去,自然也会带上珠玑她们。如今王爷贵为七珠亲王,这王府也需要一个人操持。听闻你出生将门,出阁之前也是打理府中内务。我想将此事托付与你,你可愿意?”
李氏没想到自己没有因滑族而被问责,居然还被王妃委托下如此重大的任务,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王妃真正的意思。
言蓁见她面露迟疑,便知她有所顾忌,她又道:“你不必有所顾虑。我素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肯委托给你,自然是信你了。”
言蓁的一句信你,让李氏打消了最后的顾虑,接下了这个任务。
待她走后,珠玑才道:“主子到底是料事如神。李侧妃因为缠情一事,对王妃有愧,必然此事她会竭尽心力。只是权利这般的诱惑,也不知她还守不守得住本心?”
言蓁淡淡地笑:“守不守得住是她的事。她若守不住又能如何?”
珠玑闻言笑了笑:“也是。不过主子这回也能安心去春猎。”
“事情都布置下去了。琳琅和陶爻留守金陵。我自然放心,若誉王真的踏入了死地。”言蓁说到叹了叹,“那么,从此没有任何阻碍能够阻碍王爷登上皇位。”
皇族春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
春猎的场所一向是九安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
不过按例,春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
三月二十七,天子旌旗摇摇出城,皇后率留守众臣于城门拜送。
萧景琰虽然奉旨要“把苏先生带着”,但他的位置必须是同行在梁帝龙辇旁侧,以便随时候命,而这位“苏先生”却只能带着他的几个随从,跟靖王府的人一起走在后面的队列中。
不过也恰好因为靖王夫妇一早就被召入宫,伴在了梁帝静妃身边,梅长苏的一应事宜都有列战英打点。
上午列战英有点招摇地进入苏宅大门来接梅长苏,大家预定一起到靖王府会合,一共三十人,作为靖王的随从人员编入春猎队伍中同行。
言蓁这回带上了萧佑宁,那对龙凤胎已经送往了云国公府照顾。
萧佑宁一定要窝在萧景琰的马上,抓着萧景琰的衣服,说什么的都要一起骑马。
萧景琰和言蓁都奈何不了这个鬼丫头,只能依着她,言蓁在马车里倒也没什么,只是萧景琰被梁帝和宁王淮王好生打趣了一番。
他倒也不在意,只是顾紧了自家调皮的丫头,脸上也带着淡淡地笑意。
晚间到达预定驻跸地小镇,整个随驾队伍扎营安顿了下来,萧景琰请安完毕,退回到列战英已准备好的王帐中休息。
言蓁见他,就拿了热毛巾给他,笑道:“都说不能依她了。你若是把阿玖抓起来往母亲的马车里一送,她便会安静了。”
“她是女儿,多疼一些倒也没什么。”萧景琰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臂膀,笑道,“那丫头呢?”
“庭生带着她去找飞流玩了。”言蓁笑眯眯地说,“飞流倒是和佛牙也玩的很好。”
“那孩子倒是挺神奇的。”
“早点睡吧,都赶了许久的路了。”
次日一早,萧景琰和言蓁又匆匆赶往梁帝处请安,由于被赐膳,所以就再也没回来过,一直伴驾左右。
这一天的速度比头一天要快些,黄昏时便赶到了九安山,在猎宫之外连绵扎下一大片的帐蓬。
春季由于是万物繁衍的季节,本不宜杀生,所以春猎与秋猎不同,是以祭仪为主,没有竞技,大家进林子里转来转去,不过是做做样子,除了偶尔射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一般不会射杀鹿、獐等常规猎品。
言蓁这几日常常关注着金陵城中的消息,心中思绪不宁,连春猎也只是站着看看,并未参加。
梅长苏虽然也换了劲装跟在靖王旁侧,但连半枝箭也没带,显然是不打算跟这个“猎”字沾任何关系。
偶尔眼神交汇时,露出大家彼此都懂得的眼神。
第三十四章 九安山变
言蓁一边关注着金陵的动向,根据皇后身边其红传来的消息,誉王已经求到了皇后面前,这也意味着,九安山就快不安全了。
而言皇后终究还是割舍不下誉王,陪着他走上这条路。
她突然想起了年幼早夭的景平,她也曾抓过这个那个腼腆孱弱孩子的衣角。
她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回了营帐,恰好萧景琰也在这里。
“怎么这般郁郁不乐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言蓁觉得他神色有异,便问“早晨去向父皇请安时还好好的。”
萧景琰把静妃见了梅长苏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给言蓁听,她心中了然,静妃怕是知道了梅长苏的身份。
“那母亲怎么说?”
“她告诉我,只是被勾起了往事,这些事久在我出生之前。”
对于每一个孺慕母亲的儿子来说,确实很难会想到自己出生前她也有过往。
而这个秘密已被转为是静妃的秘密而非梅长苏的秘密,可是萧景琰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母亲也有她的过去。”言蓁安抚着有些失落的萧景琰,“这些事或许和苏先生的父母有关系,只是如今母亲贵为贵妃,有些事也不能直接拿出来缅怀。”
萧景琰闻言一怔,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心里觉得怪异。
只是他还容不得细想,蒙挚就来请他了。
言蓁看到蒙挚凝重的表情,心里一突,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一路走到了梅长苏的营帐里,就看见一身戎装的甄平。
“怎么回事?”萧景琰打量甄平一眼,问梅长苏。
“誉王要谋反。”
甄平话音刚落,此言一出,不仅是蒙挚,连萧景琰也跳了起来,“不可能,誉王手里才多少人?他凭什么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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