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其叶蓁蓁》第52章


“你这辈子都不曾得到过父皇的宠爱,自降身份去和越妃争宠,为难宫中的惠妃。如今你一朝落难,难道还要感叹世态炎凉吗?”言蓁语重心长,她看着苍老的废后,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忍,“誉王身死,无牌无位无陵。但到底是天家子弟。你所说的,我会办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忏悔你过去犯下的罪吧。这也算是我报答当年景平哥哥的情义。”
说道萧景平,废后脸上露出了悲怆的神情,此时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为了那个早夭的孩子而流泪。
言蓁出来时,萧景琰连忙迎了上去,见她脸色淡白,神情恹恹,他走在她的身侧扶住她,问:“怎么了?”
言蓁摇了摇头,道:“走吧,再也不想来了。”
第四十一章 计划前夕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言蓁在东宫里安心地养胎,偶尔霓凰会来陪她,给她带来一个消息。
谢玉的死讯已经传入了金陵。
言蓁听到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她意味深长地和霓凰对视了一眼:“计划快要开始了,景琰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霓凰,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你心里可还稳得住?”
霓凰决然地点头:“自然。我日日夜夜期盼着这一刻。”
“莅阳姑姑得了谢玉的这份手书,加上景睿也已经回京。景睿的性格见到了这样的一份罪证,自然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言蓁剥着栗子,算着日子,“这份手书由莅阳姑姑首告为好。”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你呀,就是太爱操心了。”霓凰也剥了一个栗子放在言蓁的盘里,“你现在怀着孩子,应该以他为重。”
言蓁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意,打趣道:“你以为谁都像你的林殊哥哥,聪明绝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景琰那个耿直的性子。”
霓凰想起了儿时的一些往事微微一笑:“也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太子才老是被兄长欺负。”
“可不是吗?最近日头是越来越毒了,阿玖带着阿乞和阿柒躲在房里是半刻都不能出门。”言蓁想起那三女儿失笑,“阿乞和阿柒年幼,用不得多少冰碗,若不是琉璃看着,这个鬼丫头也少不得要闹肚子。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听到言蓁这么说,霓凰突然想起古灵精怪重情重义的言豫津,脱口道:“外甥多像舅啊。像豫津。”
言蓁顿时有些哭不得笑不得:“若是真像豫津啊,怕是景琰有得头疼了。”
霓凰也微笑,她突然想起了迎她进来的侧妃李氏,和半路遇上的侧妃吴氏,问:“今日迎我进来的那个侧妃,你可信她?”
言蓁缓了缓知道霓凰说的是侧妃李氏,她顿了顿:“也谈不上信不信,只是此人还是掌控的住。怎么她可惹着你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先去见太子的时候,他瞧着李侧妃的目光有些陌生,当时我觉得李侧妃面上有些难堪。”
言蓁倒还不知道有这一茬,她淡淡地低头想了想,又安抚霓凰:“这没什么,阿玖都六岁了。两位侧妃嫁进来也有六年了。除了进门第二天的敬茶以外,景琰连见都没见过。瞧着陌生也是自然。她一个女子,被自个儿的夫君这么瞧着自然已经不好受。”
霓凰知道萧景琰一向最重情义,他的心中从来都只有言蓁一人,容不下其他。
作为言蓁的朋友,她心里自然替言蓁高兴,只是苦了那两个女子。
言蓁和霓凰聊了半晌,珠玑就前来通报了。
说是莅阳长公主和萧景睿来求见太子了。
言蓁放下手中的栗子,同霓凰说道:“一起去看看吧。”
霓凰扶着言蓁,她的肚子已然已经有五月,行动也开始不方便了起来。
霓凰扶着她,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向书房。
莅阳长公主在东宫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苏先生,”莅阳长公主冷冷一笑道,“当年初见先生,便知非池中之物,如今看来,果然是麒麟手段。”
“公主谬赞了。”梅长苏淡淡道,“太子殿下抬爱,对苏某有赏识之心,我为大梁臣民,又岂敢不略尽绵薄。”
他辞气柔润,神情温和,便不知为什么,莅阳长公主看着他时,总觉得心中凛凛,于是闪开视线,道:“景琰,我今天来你这里,是有机密要紧的事跟你说,外人在场,不太方便,能不能请苏先生回避一下?”
萧景琰立即道:“不必了。
苏先生就如同我本人一样,姑母有什么话能对我讲的,就能对苏先生讲。”
这句话应该算是十分有分量的了,就算太子只是说来客套,那也非同小可。
更何况他说话时语气之认真,没有半分随口而出的意思,莅阳长公主看看他们两人,心下忐忑,倒有些犹豫起来。
“长公主殿下今天来。是为了谢侯离京时写的那封手书吗?”梅长苏似乎并不在意她神情如何,仍是微笑着问道。
萧景睿听他这么说,想来此事又在他掌控之中,于是便配合地问了句:“苏兄怎么知道?”
“留下手书保命这个主意,当时还是我出地呢。景睿不知道,但公主殿下应该不会忘记,”梅长苏踏前一步,挑了挑眉,“两位今天到东宫来,想必是已经看过手书内容了吧,有什么感想?”
莅阳长公主惊骇地看着他,颤声道:“难道你知道吗?手书里所写的那些事,你居然早就知道?”
“我知道又如何。天下还不知道。”梅长苏此刻的神情,是在场诸人从未见过地凌厉,唇挑冷笑。眉带烈火,双眸中的灼灼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长公主。你们曾经姐妹情深,这些年来。故人可曾入梦?”
莅阳长公主承受不住他这样地视线,猛地将头转向一边,咬着牙道:“你何必再多说,既然你们知道手书的内容,一定是想要它,其实我们今天来,本就是准备将此书交给太子的,拿去吧。”
梅长苏看着长公主手里递过来的香囊,淡淡一哂,道:“您错了,单这一封手书,我还看不在眼里。太子殿下想要请公主您帮的忙,要比这个为难得多,不知您可愿意听上一听?”
萧景睿轻轻挡住母亲地半边身子,低声道:“苏兄,家母现在深居简出,能做的事情有限,关于这件事,太子殿下如有驱遣,景睿愿意承担。”
梅长苏看他一眼,轻轻摇头,“景睿,就这件事而言,你能做的才真的是有限。”
“姑母,我既然向您开口,所提的事当然也只有您能做,”萧景琰直视着莅阳长公主的眼睛,问道,“您真的,听都不愿意听一下吗?”
话到此处,很显然那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要求,不过莅阳长公主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道:“你说说看吧。”
“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诞之日,我会为他举行一次仪典,召集宗室亲贵,朝廷重臣于武英殿贺寿。”萧景琰语调平缓地道,“这封手书是谢玉地自述,而姑母你是谢玉的妻子,我想拜请姑母于寿仪当日,携此书于百官之前,代谢玉供罪自首。”
莅阳长公主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后退数步。
“父皇此生最看重的,就是他至高无上不容人挑战地威权,此案关系到他一世声名,就算真相再怎么让他震撼,他也不会自承错失,给后世流传一个杀子灭忠,昏庸残暴的名声,所以,我必须造成一个群情沸腾,骑虎难下地局面,一个完全脱离了他掌控地局面,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当众同意重审此案,而这个局面的开端,就要靠姑母成全了。”
“这……这……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莅阳长公主面色如雪,怔怔地瞪着他。
“请姑母放心,无论到时局面如何演化,姑母地安危侄儿会一力维护,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如果陛下暴怒,坚持一意孤行,你又想如何维护我?”
“侄儿既然要走这一步,自然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父皇如今不是当年的父皇,侄儿也不是当年的祁王,我要做的是洗雪冤情,不是飞蛾扑火,若无后手,岂不是有勇无谋?”莅阳长公主被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给震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这一年深居简出,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对于萧景琰的感觉无外乎渔翁得利,但此刻看看他坚硬如铁的面容,再看看一旁负手而立的麒麟才子,这才突然惊觉,这个侄儿如今的锋芒之盛,早已非病弱的老皇所能控制。
“景琰,”莅阳长公主镇定了一下,看了身旁正拧眉沉思的儿子一眼,微微仰高面庞,“不管怎么样,要我当众揭穿此案,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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