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12章


麟奴也被自己敲得有点儿晕乎乎,半天才清醒,目光停在谢福儿抓住自己的手上,泪眼汪汪,两颊娇红:“福宝,你还是那么关心我。”
七拉八扯下,谢福儿这份记忆,总算零零散散拼凑完整,知道了自己跟这太子的渊源。
难怪连原身都不记得了,竟要追溯到十多年前。
那年谢福儿才六岁,同谢夫人去京城感业寺烧香拜佛。
这座寺庙位于京郊,地盘不大,但游客如织,香火异常鼎盛,全因为被一个名人带旺了。
这名人是数代之前入住过的一名小尼姑。
小尼姑在感业寺默默无闻地住了半年,后来还俗入宫,成了前无古人的……女皇。
谢福儿本来以为小尼姑就是历史上的那位,可问过谢夫人,这位女皇并非姓武,经历也不大一样。
也难怪,历史轨道稍微有一点偏差,可能就朝脱轨方向驶去了。结果一样的事情,过程也许千差万别。
就如这个朝代,官制军政状况、人情开化程度,甚至国土四面的宿敌与友邦,与汉唐相近,但却也不定全部与汉唐合拍,更似另一平行空间。
反正当天母女抵达感业寺时,才知寺庙场子被人包下来了,当日谢客。
谢夫人是高门子女和官宦女眷,知道皇城脚下勋贵四处来来往往更是常事儿,猜测寺院里肯定是来了什么大人物,领了女儿本来要择日再来,寺内却跑出个与谢夫人相熟的好心老僧,看见是常客,免得谢氏母女白跑一趟,说是那贵人只包了前殿,后面偏院还有个小殿室空着,进去上上香也无妨。
谢夫人避开人,带着谢福儿去了那所偏僻殿室拜佛。
年幼的谢福儿呆不住,跑到外面院子玩,无意撞到别间院外,见月洞门外守着把剑披甲的兵卫,小心肝儿砰砰跳。
长大胆敢扮作男身出户当官的,小时候又怎会是个胆怯内向的?谢福儿爷们儿气发作,三下五除二爬上一道矮篱笆墙,朝里望,却不想一个清秀文雅的小男孩正巧也从墙那一面爬了上来。
两个小不点,一个想进去,一个想出,又都不敢,正好又对上了脸,都咯咯笑起来,竟隔着一道矮墙唠起磕。
前门守卫都没主意,院子里的主人又在佛堂内奉佛,给了两个孩子足足两刻钟的光阴。
小男孩自然就是年幼的麟奴。
如今的谢福儿已经不大记得当时跟他聊过什么了,可见着太子脸上过了十年还没消的幸福红光,也知道肯定是难得的快活。
这少年,从小到大能有几个交心友人呢?
身边的人,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别有所求吧……
那天,时辰转瞬即过,小男童才小声道:“我娘要出来了,我得走了,对了,你是哪儿人,你叫什么,我以后找你。”
六岁的谢福儿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了过把瘾就好,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只将奶名告诉他:“京里住的,我叫福宝。”
小男童喜道:“你姓福吗?”
谢福儿骄傲道:“我当然幸福。”
小男童掂量掂量:“嗯,我记住了,这个姓不多,好找,以后一定会找着你。”
谢福儿奇问:“非得找我干嘛啊。”
小男童脸色大红,含羞捧住脸:“我……我喜欢你,我想,我这是一见倾心了,我得跟我父……爹爹说,要娶你。”
六岁的谢福儿吓出一身冷汗,幸亏没告诉真名,镇静地摸摸男童的头,随口童言童语:“你还小,等小鸟儿长出了翅膀,再长大一些,能一飞冲天,再来找我。”
谢福儿并不知道自己在说黄段子,太子那会儿也听不懂,还全身上下摸了会儿,傻乎乎道大声:“我没有鸟啊!”
总之,两人就这么愉快地拍板了,然后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这一分开,就是十年不止。
谢福儿原身也是过了许久,又懂事了一些,才知道那日包下感业寺的贵妇是出宫拜佛的萧昭仪,小男童正是皇子高长宽。
那位萧昭仪虽位份不算太高,家世却与几代之前的女皇有极大的关系。
真实历史上的武氏得势后,不单与其争宠的萧淑妃下场凄凉,就连淑妃亲子李素节也被发放边境,当了个穷蛮地的刺史,过了几年被弄死了,萧淑妃的两名女儿则被武氏囚在掖庭,不让嫁人,关成了老姑娘。最后还是武女皇的太子看两个姐姐可怜,求了两句情,才给两名公主指了亲,放出去嫁了人。
如今这个平行空间存在过的女帝虽不姓武,但手下败将之一却与历史相合,也是一名姓萧的宫妃,其后人的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这名携子上香的萧昭仪恰恰就是那名萧妃的后人。
改朝换代,风云变幻,女帝崩,重复男尊地位。
近几代君主宽宏,把在外面避难的萧氏召集回京,赦免了罪罚,为萧氏复了家世。
萧氏后人重搏勋爵与地位,入朝为官甚至重回后宫的逐渐也多了。
而谢福儿留下的俯拾皆是的烂大街假名,当然也让小男童找不着魂牵梦萦的女娃。
京城每隔十户,就有一个名字带福的女娃,乳名叫这个的,就更是多如牛毛。
当天那名引谢夫人母女入内的老僧人,没过半月就被住持调离到外地寺院,不下几月又染病身亡,更是断了线索。
小男童当时不过是个普通皇子,年纪又幼,也不好铺天满地、耗费人力长时间找人,只能满地打滚,却也哭不回来。
谢福儿听太子说,直到十年后,京官中出现了个女扮男装事发、銮殿触柱的谢家女,他将画像拿来对比,又将名字一配,才惊醒梦中人。
这个谢福在,就是当年隔着篱笆墙,跟自己聊天的那个小青梅。
回忆至此,谢福儿十分惊奇。
倒不是惊奇感业寺那一对母子是前几年过逝的萧昭仪和如今的太子,而是惊奇,当年的太子,虽还小,但是骨骼纤嫩,肢体幼细,眉眼也是英秀跳脱,抵不住一身的清华气质,凭这底子,加上皇家教化,成人后绝对是个丰神隽秀的神仙人物。
怎么过了十年,竟长残到了如斯境地?
活生生倒是像被人用饲料硬性催起来的一口生猪!
作者有话要说:
☆、面圣
谢福儿一颗火热好奇心蠢蠢欲动,实在忍不住,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疑问:“太子慢些,没人敢跟太子抢的……对了,有些话,臣女不知当问不当问?”
麟奴呜呜点头。
谢福儿将他浑身重新端详一遍,小心翼翼,问得委婉:“殿下为何发展得……如此富态?”
麟奴含悲吞下零嘴:“我就是为你染了相思病,才暴饮暴食。”
不是吧……谢福儿呆住。
麟奴见她愣住,脸色一虚,忽然喟叹一笑:“自然是骗你的,傻。”
亏得不是,不然可是好大一笔换不清楚的债,毁人身材,等同害人前程。
谢福儿松口气,又意识到什么:“太后召我入群芳荟,又有意……拉结我与太子,可是殿下的意思?”
麟奴嚼腮摇头:“打从得知你是哪家的女儿,我本来是打算直接找父皇说的,只是我身边宾客说你头伤未愈,我就打算等等再讲。谁想皇奶奶竟想到我前头去了,果然是祖孙连心……”
谢福儿见他一脸荡漾,不好明说不愿意,却也不好不说,记起宫人的话,一咬牙,蹲下身,拉绳拔靴。
她要用行动告诉太子,再见初恋情人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时光荏苒,人不会停留在最初,自己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爬在墙头聊心事的小女孩。
麟奴见她不雅粗举,果然惊呆:“福儿,你这是做什么?”
谢福儿大咧咧:“靴子里刚跑了小石子儿进去,硌脚,脱鞋倒出来。”
麟奴眉头一皱,半天不吱声,似在艰难地考虑什么。
谢福儿绷紧,估计失望了吧?反正凭着过往情谊,他最多对自己失了好感,应该不会迁怒自己。
须臾,肉山往前一步,伸手将谢福儿的手腕拽住:“别在这儿脱鞋,我带你去背后的小假山。”将谢福儿拖到凉亭后太湖石假山下。
避开人,麟奴才揉揉肚子,笑:“这会好了,再脱吧。”
谢福儿见他脸上并无嫌弃,反倒跑到外面去放哨,左右观察,看有没人过来,有点儿感动。
真的脱鞋就算了。这朝代,还没开始绑脚的陈风陋俗,率真活泼的村姑民妇甚至成日裸着一双天足,由家里走到河边,在岸边洗衣戏水。
纵是如此,也不好光天化日下随便脱掉。
谢福儿戳戳麟奴肉厚脊背:“太子,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