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87章


“昭仪怎么了?”萧充媛讶问。
一拍,震疼了手心伤口,谢福儿没多说,瞧出萧充媛赶着回殿内,说:“充媛长久这样,也不是法子。”
萧充媛明白她在说自己墙头草,脸一红,难得透出几分叫人动心的颜色,强颜笑:“资质平凡的人,在宫里除了仰人鼻息,借人家的瓦檐遮风挡雨,还能怎样?我没贤妃的资历,没中宫的权位,更没昭仪福分。惟独太子是我娘家倚仗,现在连太子都不在京城了,宫人们瞧我的眼光,更不比以前。贤妃能继续留我在旁边,我已经该庆幸了。”
萧充媛刚刚转身进殿,谢福儿回头一望,朱色殿门门后有个熟悉小人影儿探出头,旁边有宫人看着。
高佛佛眼巴巴盯着自己,像在目送,被保姆催了半天才勉强回去。
赵宫人笑说:“小孩儿家还挺感念恩情,这会儿就喜欢上昭仪了”
谢福儿琢磨:“赵宫,安庆公主先前对着本宫最后那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家,糊里糊涂,想着什么信口说什么,能有什么意思。”赵宫人回应。
谢福儿心里豁然开朗,这小女孩儿才不糊涂,四岁大而已,已经深谙宫里夫人们的关系,晓得自己风头旺健,还懂得借力打力,找自己求助呢。
腹黑小萝莉一个。
谢福儿头一偏,在赵宫人耳边耳语几句。
赵宫人听得心惊,却还是应下来。
**
回了远条宫,谢福儿手还在隐隐作疼。
疮面不大,血一路回来都凝干了,但是不知怎么,钝疼一抽一抽,还挺厉害。
赵宫人差人叫了个医女来上药,用纱布把她一只手掌连着腕子包得像个粽子,弄得像是断了一条小臂。
要平日,谢福儿精力还算充沛,今天闹了大半日却浑身疲乏,赶在晚膳前进内室,摒去了下人,打盹去了。
睡得云里雾里香喷着,有人上床睡在她身后,环住自己,一只手伸进了被子,一握就摸到了胸脯上,攀上去捏雪球儿似的。
谢福儿梦里也知道是谁,由着他一个人在那儿自娱自乐,占了半会儿便宜,才舍得睁眼睛,打个呵欠。
皇帝见她被闹醒了,坐起身子,掰着她一条膀子:“出去一趟,手都看不见了。”
“嗳哟,疼……”谢福儿瞄他脸色,应该知道了自己摔跤的原因,并不好多责怪。
她夺回膀子,喊底下人,半天没个人回应。
“别喊了,一个个失了职,朕叫她们跪在殿外。”皇帝拇指摩挲绑得厚厚的纱布,淡淡然。
谢福儿翻了脸,套上靴子跳下去:“宫里做错事的人多了去,您管别人去啊,罚我的人倒是最不含糊!”
皇帝听她像是意有所指,把她拉回腿上坐着:“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跟朕兜圈圈。”
谢福儿咬咬唇,也没多说:“没什么。就是想跟六郎求个人。”
一叫六郎就没自己什么好事。皇帝问:“要谁。”
“您先答应了,我就说。”谢福儿赖住。
皇帝保持理智:“你先说。”
“您先答应。”谢福儿呲呲白牙。
皇帝冷笑:“你要是找朕要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朕哪儿给你去掏人去?”
谢福儿努嘴:“近在眼前的人,圣上一句话的事……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说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不会绕圈子,皇帝略一顿,说:“朕答应。”
谢福儿一勾他脖子,笑嘻嘻:“福儿要安庆公主。”
皇帝明白她说的要是什么意思,马上就反了口:“哦,朕不答应。”
这是一言九鼎的天子吗?刚说的话就吞了进去,太奸诈了。
谢福儿一恼火就容易忘形,揪他衣领子扯得他翻白眼儿:“您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皇帝眼睛瞪大了,松开她拉扯:“谢福儿你放肆……咳、咳,佛佛两岁起寄在贤妃名下,是经过太后和朕的准可,无端端的给你?于理不合。”
贤妃照顾不周,纵容下人慢待公主,还合不合?可这会儿没实际证据…谢福儿才不会先抛出来,转了个脸色,小手贴住皇帝皱巴巴的龙袍领子抚平展了,笑眯眯:“开春了,太后差咱们过两天陪她老人家游上林苑,您去不去。”家庭聚会时间,皇后贤妃和安庆公主都在场。
皇帝瞧她一眼,不咸不淡:“有空去,没空就算了。”半天又酸溜溜开口:“要佛佛不如自己努力些,到现在还没给朕下一个蛋,白辜负了朕下大力气。”
谢福儿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太子在驿馆的话,当时觉得他就是发了疯魔,乱说一气,现在心里扑通跳得厉害。
太子说,自己妇科不顺,受孕难。
第一次教训她,居然没犟嘴,皇帝不习惯,估计是戳她心窝子去了,有些后悔,一掌子把她给掀翻了:“再多试几把也未尝不可。”
谢福儿还念着太子的话,精神不集中,大叫:“呀,您压着我头发了。”
皇帝败了兴致,却不罢休,把她长发捞起来丢在旁边:“朕今天不抽死你!”
………
两天后,上林苑内,宫中妇人齐聚户外。
安庆公主高佛佛打扮一新,银红春衫琉璃抹额,搭上白嫩粉净脸蛋,精致如璞玉,上前喊一声皇奶奶,能叫陈太后喜半天,一路赏景都牵着这孙女的小手。
郦贤妃因为高佛佛,被陈太后赞了几句,得意到腰肢也扭得频了些。
陈太后见谢福儿的左手绑着纱布,知道是抱着孙女儿摔跤碰着地,看谢福儿的脸色和缓了些,还主动问了一句:“昭仪的手听说只是擦了一下,怎么包得这么严实。”
谢福儿捻裙俯身:“没什么,有劳太后关心,赵宫紧张罢了,弄得隆重了一些。”
“哪儿是赵宫紧张,”郦贤妃笑着打岔,“圣上紧张吧,。”
陈太后对谢福儿本还算和蔼的脸色烛火被风刮了一下似的,又暗了。
高佛佛救场子,拉奶奶的袖:“皇祖母,那儿报春花开得多漂亮。”
陈太后这才浮出笑容。
这小公主,果然是个争宠利器,难怪郦贤妃要死要活的抢过来养育。
哪有天生就恨孙子孙女的人,又不是黑心烂肝的,何况高佛佛还被陈太后养到一两岁才给郦贤妃。
陈太后是皇帝亲娘,谢福儿不想在她眼里就跟天敌似的,更不想走到陶采女和赵婕妤那一步。
快到中午,天气明媚,阳光正暖,户外难得气候,陈太后照着游玩惯例,叫宫人直接在苑亭里布膳置酒。
高佛佛来上林苑这一块园景多次,头一次见亭子外草坪上有个小秋千,高兴得不得了,才吃了两口就坐不住,眼馋一指:“怎么突然有了个秋千?”
保姆哪知道,喏喏:“回殿下的话,怕是哪位贵人游园时,临时搭的,还没来得及拆。”
对面的谢福儿撩弄小孩似的,漫不经心问:“安庆公主想玩?”
高佛佛得了谢福儿开口,见她满脸支持,壮了胆子,丢下筷子跑出亭子,慢慢走向那架秋千。
谢福儿清楚看到,高佛佛对着秋千,脸上表情很矛盾,大半是小孩儿见了玩具的惊喜,小半却是畏惧。
郦贤妃见高佛佛出去了,正是表演慈母的时候,放下珐琅筷,饭也不吃了,跟过去:“你们还不把公主看牢了……哎佛佛,跑慢些,别摔了……”
保姆连忙跟在安庆公主屁股后面,贴得紧紧。
高佛佛见母妃过来,笑意一空,少了些雀跃,就像是个牵线木头人儿突然被扯住,不那么灵光了,停在小秋千前头,刚刚抬起来的手半空一滞,挨都不敢挨秋千绳子,还退了几步。
谢福儿看在眼底,将一块蟹黄鲜菇到陈太后碟子里,涓涓笑:“安庆公主对贤妃真是守礼,母妃一过去,马上乖乖巧巧,话都不说半句,像妾身弟弟阿寿,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孩子,但一遇着喜欢的玩意,完全坐不住,跟安庆公主这么大的年纪时,十个大罗神仙也拉不住,听爹娘说,妾身幼时比弟弟还难管教……都是小孩儿的童子性而已。安庆公主倒像个大人,被贤妃教得好啊。”
前半句还算正常,后半句就有些怪了。
蒋皇后唇角一动,心中大概明白,只看好戏。
陈太后老人精,知道谢福儿话里有话,有些猜疑,扬声说:“佛佛啊,想玩秋千?”
哪个小孩子不爱玩半仙戏,高佛佛见祖母都发了话,情不自禁点头。
陈太后望一眼郦贤妃,半是自语:“虽然是女孩儿家,性子管得太拘束也不好,咱们不是北方那些粗野的马上王朝,把女儿当儿子养,但皇家的女儿,还是得有一点英姿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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