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122章


行宫的宫人们见京城来的满身皇气的贵妃都做了榜样,只得满不甘愿地先应下来。
谢福儿叫宫人们去清扫西殿,重新分配了各屋人手,又记起另桩事:“前院的地闲着可惜,种些花花草草,蔬蔬果果,看着心情都好些。”
不管怎样,谢贵妃来行宫的第一天,行宫宫人的懒散生涯就终结了。
唯一惦记就是,京城里的皇帝老子几时将这位天魔星接回去。
几日一过,太仓宫面貌焕然一新。
谢福儿没人吵嚷没人暗害的滋润日子刚还没热乎,京城皇宫那边快马加鞭来了人。
是胥不骄亲自跑的一趟。
缁靴珠冠的胥不骄看见督促宫人在前院翻土垦地撒种子的贵妃,目瞪口呆,还是捧着洒了金粉的纸笺,递了上去。
谢福儿撸下了袖管,解释:“胥大人,本宫刚在佛堂坐了一上午,腿脚都酸了,这才出来走走。”
“老奴明白。”胥不骄只当没瞧见。
谢福儿见那信函装潢得漂亮精致,贴近脸,还喷了香:“是皇上给本宫捎来的旨?”
“不是旨,不是旨,”胥不骄笑盈盈,低了声音,凑耳:“这是皇上给贵妃的私人信函。贵妃有什么想回给皇上的,给老奴带来的小侍者,再递给皇上。老奴备了几匹大食千里快马,一去一来半天功夫不用,专门儿干这活计。”
这厮还玩起私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新时登不上*T___T
☆、第93章
京城皇宫天天来函;成了惯例。
太仓宫的正前门本是个长年长草的地方;几天下来,被送信宫人踩平了不少。
看得出来太仓宫的诡异深入人心;送信的小内侍每次都是慢吞吞地进,忙不迭地出。
谢福儿还真不知道皇帝除了会执刀箭、掌权杖;还是个会写情书的,第一天还抖了抖信笺:“这是哪家可怜的作者受害了啊。”
胥不骄笑:“贵妃哪里的话,这可是咱们皇上真刀实枪、一字一句打心眼里琢磨出来的!绝对没有抄袭。”
头几天的内容挺正经,多半是“爱聚双情款;念离两心伤”,或者“自君立出矣,金翠暗无精,思君如日月,回迁昼夜生”,再或“谁言生离久,适意与君到”之类。
风格还比较健康积极小清新,中心大意无非是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谢福儿没理,看完就扔在一边。
皇帝唱了几天的独角戏,快马加鞭寄出去的私信一封封像掉进湖里的石头,估计是急上火了,文思大改,开始走重口味路线。
信的内容成了“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之流。
这天晚上,谢福儿靠在绣榻上,一边把行宫宫人捧来的新鲜香覃当夜宵,一边将皇帝的信札翻出来看,乐得两蹄子举天打滚。
赵宫人过去将贵妃两只腿放下来,看了一眼案几上短短几天堆砌成山的信,还是得劝:“瞧瞧,皇上这一封又一封的诗词文赋,写得多好啊,贵妃,听说看文不回的人都是有报应的。”
谢福儿当霸王当惯了,完全是不知道羞耻的:“本宫连鬼神都不怕,还怕报应?就不回,能拿本宫怎么样?”
正说着,外殿传来吵嚷,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
赵宫人眉头一皱,迎过去:“这大半夜的是做什么。”
话刚说完,贤志达冲了进来,几名宫人拦都拦不住。
贤志达跪下来哭:“贵妃,小的再不住交泰殿旁边那屋子了!贵妃派别的事儿给小的干吧,上刀山下火海都行,那里果然是凶屋啊!”
这一说,旁边几个宫人都顾不上拉扯贤志达了,个个倒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我就说吧还不信呢”。
谢福儿这几天也没怎么注意贤志达,眼下一瞧这小子眼窝凹陷,憔悴不堪,几天没睡觉似的。
再一问,贤志达才说,第一天住进交泰殿隔壁就感觉不对劲,半夜起夜上茅厕时路过,听见殿门里有声响。
没走过夜路,他一时好奇大过畏惧,贴了门板听,先是骨碌骨碌咚咚震得响,接着就是噗呲噗呲的风声,吓得跑回屋子仔细一想,越想越是发寒,。
骨碌声不就像是一对奸/夫淫/妇丢进炉鼎里后疯狂挣扎,想要掀开盖子的声音吗。
风声不就像是当时宫人们为了焖死一对男女,不停在炉子下面扇风点火的声音吗。
因为交泰殿就在隔壁,只隔着一堵墙,可怜贤志达回了屋子还是能隐约听到那边动静。
贤志达硬撑过这一夜,为表忠心不敢跟自家贵妃禀报,又放过话自己虽差零件但功能还是十足的,更不好意思跟同僚们声张。
熬了几天,今天到了极限,受不了了。
谢福儿不信邪,让赵宫人拉了贤志达,又叫来行宫管钥的老内侍,领着几名宫人,跨出门槛:“走,去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这还真见了鬼了。”
赵宫人急得小声咬耳朵:“小心冲撞了。”
管钥内侍也白了脸:“打从吓死过一个侍卫,交泰殿都锁了好几年没人进去了——”
谢福儿说:“没事,去看看,这样闹来闹去不解决,住久了也不安心。”
两人没法子,只得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了交泰殿,入了亥,夜色正浓,管钥内侍颤抖着手,开了尘封许久的朱门。
咯吱一声,伴着殿门大开,贤志达和几个随行侍女都跳了起来,包括那官钥内侍都抖着手,拿不稳当锁匙。
谢福儿站在高槛外吸了口空气:“交泰殿平时都有人进去洒扫清洁么?”
“哪敢啊。”老内侍颤颤巍巍。
谢福儿见他一脸老汗,眼色一沉,老内侍避开贵人眼神,垂下头,抹了把汗。
倒是奇怪,空置了多年的废殿,刚一开门,空中居然没什么悬浮积尘。
还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这味道,甜丝丝的,不难闻。
谢福儿一时想不出来是个什么味道,叫赵宫人举了纸匣灯看了看四周。
灯光不亮,但还是看得清楚,房间不算大,一进门就是四根顶梁柱,最里面铺着一张宽榻,锦帐绣帷早就污糟糟的变了颜色,甚或破烂成条缕。
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吓得几个人一跳。
赵宫人啐了一口:“鸡心小胆儿!咱们这么多人,有鬼也跑了!”
一名行宫侍女站在最旁边,像是跌了一跤,刚直起身子,惊慌失措地解释:“奴婢鞋底下面不知道沾了什么,黏在了地板上,一下子走不动路,差点儿摔了——”
谢福儿心里一动,叫宫人去查看地板。
宫女刚踩的地砖那一块黏黏腻腻,已经干成了壳。
两个老宫人一嗅一察,不是别的,竟是花蜜。
太仓宫在郊外,四面不是山野就是林苑,见到花蜜不奇怪,行宫的宫人们也偶尔爱去找农人采买点回来添在茶里喝,但是在一间废殿里看见花蜜就实在是奇了。
交泰殿分明是有人进出过,而且看这少灰寡尘的样子,还不止一次。
谢福儿环视四周,没有多余空间,抬头看了看梁柱,问贤志达:“你听见的声音是哪儿传来的?”
“貌似从小奴的头顶上呼啸而过。”贤志达见自家贵妃不怕,早就壮了胆子,朗朗应声。
谢福儿果断发号指令:“拆屋檐!”
宫人们料不到贵人要上房揭瓦,大惊失色。
管钥的老内侍更是冲上前:“贵妃,万万不可,再怎么也是祖宗建的殿堂,要是被京里的皇上知道……”
“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鱼跃!皇上手边事多得很,下边的事一件件的能全知道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半夜的皇上正在京里睡大头觉,只要你们不说谁会知啊?就是高祖在世,也会支持本宫断出个清白,不会叫这些神叨叨的魑魅魍魉乱了他的祖地!”谢福儿袖子一横,拿起贵妃架子,想了想,又说:“哦,拆完了,记得还原。”
管钥内侍抱住一根梁柱,死活不撒手。
谢福儿疑心更重,叫人拉开那内侍:“你们愿意一辈子担惊受怕,愿意自己当差的地方被今后历代天子遗弃,本宫可不愿意住个阴森鬼气的宫殿。”
贤志达撸了袖子,先搬来云梯和锤钉。
余下几个也豁出去了,再不迟疑,帮忙爬梯掀盖。
谢福儿叫了一名个头最高的内侍爬上去,又吩咐:“去拿几个捕网来,大些的。”以防万一,还不知道上头藏了什么鬼东西。
宫人们乖乖去拿了。
没一会儿,高个儿内侍爬上梯子,撬开一条缝。
噗呲噗呲声断续从顶梁上传来,越来越响亮。
贤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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