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133章


有这神器,却是方便多了。
手持御鞭,上斥黄天,下问后土,中间训子弟,管这子弟是太子还是亲王,处罚者无罪,谁若强行问责施罚师长,便是为不孝不忠。
几朝下来,这教鞭易主不多,师长主人过世便收回,大半还是放在国库。
谢太傅退朝后,廊下迎面碰上吕内侍。
吕内侍抱手恭喜了两声双喜临门,又瞅一眼老友怀里物件,凑近低声:“贵妃传话太傅,权责该用就用,千万不要吝惜调教,辜负高祖本意。”

以上自然都是谢福儿的要求。
彼时猎场帐内,谢福儿跟皇帝达好协管后宫的事,又笑盈盈:“还有第二件事……”
皇帝精神刚松,又紧绷起来。
谢福儿建议给赵王寻伴读人员。
皇帝正怀疑,谢福儿又提出赐谢太傅教鞭。
皇帝精明得很:“这已经是第三件事了……”
没混过去的谢福儿讪讪:“反正份属教育一事,差不多的。”
皇帝也没跟他拗,反正这些要求不过分,尤其给赵王招伴读这一茬,更是难得合皇帝的心意,早就在考虑了。
只是没料到谢福儿竟然会主动提出来。
赵宫人却不解,事后试探:“贵妃怎么突然操心起赵王。”
用招伴读叫那小子沉浸在接近成功的喜悦里,放松些,就别再老盯着自己了。
权当是个障眼和屏障。
更还有一点,谢福儿从启蒙舍获取的经验。
竞争中,才能显出水平的高低。
身在人群之中,才能凸显脾性和风范,尤其都是一些同龄子弟。
赵王是龙是虫,就叫皇帝日后自己亲眼瞧瞧。
赵王同学,不管上辈子我同你有没有仇,你这辈子的作风我却是真切看在眼里,实在不能不给你下个绊子,防一防。
不管怎么,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福儿如是想。

谢福儿在给后宫夫人们立规矩的同时,皇帝也在给谢福儿不停立规矩。
回宫后,皇帝亲拟旨意。
一来,按制给远条宫赏赐金帛,增派人手,扩充殿房。
二来免去贵妃日常请安,在宫中遇品位较高者,一概免去跪礼与弯身礼。
同时,梨园天官接旨,委派乐匠,在远条宫外驻下。
内侍官每天拿着定乐声的律管、斟酒的斗,站在远条宫殿门左右两侧,测验音乐是不是合乎礼制,饮食是不是合乎正味。
这天,胥不骄更送了一纸告诫到远条宫,交到赵宫和几名保姆手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孕期禁忌适宜。
一句概述,贵妃孕期守则。
守则是皇帝咨询生育过三子、经验丰富的卢太姬,再依据大内书库千金方等孕期妇产书籍,双相结合,整理出炉。
皇帝亲自撰写,又亲手誊抄,修改校对都经自己手,挑灯夜战了好几夜。
宫人们看出,皇帝已快成事儿爹了。

这日晨光刚升,轮到胡才人和韩宝林来远条宫汇报工作。
胡才人清嗓子,正开了个头儿,外殿宫人来禀:“桂轩苏御女来拜贵妃。”
☆、第101章
自从回宫;苏娃那边静悄悄,并没参与到跟夫人们一起来套近乎的大流中。
赵宫人小声:“奴婢这就去回了。”
谢福儿头一偏:“前些日子刚伺候过圣上的苏御女?”
才人和宝林呼吸一滞。
贵妃不在时;她们两个也跟其他夫人一样;在皇帝前面走来走去,没中头彩也就罢了;还被蒋皇后找由头责骂了一通,倒是这个苏氏踩着她们的尸首;等战场都清扫干净;最后才粉墨登场勾了圣上。
虽然这是人家自己有能耐运气好,但两个夫人若说没嫉妒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么一听;更像是揭了疮疤似的,不大舒服。
赵宫人被谢福儿问得一怔,呐呐:“可不是,就是……伺候过圣上的苏御女。”
谢福儿笑着说:“请进来吧,只是胡才人还没说完,叫苏御女脚步慢些进来。”
胡才人见贵妃给自己面子,朝贵妃感激颔首。
赵宫人想了想,出去对一名侍女嘱道:“叫苏御女先外面等着,殿下稍后召见。”
这一等,苏娃与侍女品藻在远条宫外枯守了大半个上午。
日上三竿,秋老虎厉害,品藻见自家贵人香汗直淌,替她拂去,附耳说:“寻个由头走了算了,还没见面就给下马威,进去了还不知要受什么责难。”
苏娃摇摇头,汗丝晶莹,在阳光下煦煦发亮,有忧色:“贵妃一定会怄我趁她不在的时候被皇上宠幸,只怕会蓄意报复我,要有安生日子,只能如此。”
通知进殿后,苏娃双膝早发了麻,站在帘外等召见,目光落在上首。
贵妃半倚在椭圆软榻上,跟下边两名夫人聊得春风拂面,身上是适合孕妇,对鸟绫纹乘云绣的舒衣宽袖。
苏娃扫过贵妃还看不出来的腰围,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小腹,侍寝那夜之后,天天守着肚皮在过活,大半个月了,身子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没什么戏了。
多好的机会,偏没成功。贵妃回宫,她越发没机会,就算贵妃现在不方便侍寝,由着谁伺候天子也恐怕不会由自己。
那颗肚子要是自己的多好,苏娃想到失落和惋惜处,泛出泪光,盯住谢福儿发了痴。
她在远条宫当差久,知道皇帝御幸贵妃的频率,那么久都没信,一出宫却发现有喜了,肯定是不知道拜过什么送童的诡仙邪神。
她父家虽家境贫寒,不成器的秀才爹却也买过两名乡下小妾。
两个姨太太为了争家中后院那几间破瓦房,经常去拜些邪魔外道、不知来历的神灵,有时还带回些符水,说是洗了就面嫩肤滑,芳龄永驻,抓住男人的心。
有次一个姨娘还捧回个泥偶人放在房间床底下,每天三炷香偷偷供着,偶人青面獠牙,却是个婴儿身体。苏娃有次捉迷藏躲到姨娘床底下,看见那鬼娃娃快吓死了,姨娘却说那个是保生仔的送子鬼。
苏娃这方面跟大多数宫人一样,迷信入了骨子,前面两个姨娘印象还深刻,进宫后,也知道郦贤妃总托兄长侄子在民间找催生育、养美颜的医师和方子。
贵妃哪能例外,一定趁机找哪位菩萨取了经。
再看看,明明有了孕的人,跟两个夫人说起话来不见乏力,红光满面,言行灵秀,没有一丁点泡头肿脸,比往日还要貌美。
肯定是拜过什么了不起的神灵,得了福祉。
只可惜宫中禁这些玩意,自己既没贤妃有娘家帮扶底气足,更没贵妃的机会出宫门,就算想找神灵祈一祈福也没门道,苏娃艳羡地想着,赵宫人传唤打破遐思。
苏娃忙上前趴地。
请过礼后,她并不起来,眼略一抬,泪水夺眶而出,将个光滑秀美的额头磕得咚咚响。
品藻早得过自家主人的提前嘱咐,扯着苏娃袖子:“御女不要这样;脑袋都磕破了。”又哀哀朝向贵妃:“贵妃,御女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飘了。咱们的话御女不听,贵妃要是能够说一句,御女便心安了……”
这戏码怎么异常眼熟啊?噢,宋霰罗主仆两个曾几何时演过。
还没人家演得好呢。
敢情不劝苏娃停下来,自己还成小气了,正巧又有别殿夫人在。
谢福儿在咚咚声中,端起茶盅,用异常缓慢的语速说:“你好歹是本宫这里出去的,打从升了御女,咱们两个还没好好碰上一回,算了,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一句话12倍放慢速度,等“起来吧”三个字一出,苏娃的额头早开了小花。
幸亏早知道谢福儿不会轻易叫自己起身,苏娃故意挑了个地毯厚实的地儿,不然脸都要破相,起身后双袖一合,泪盈于睫:“奴婢这是来赔罪的。贵妃在行宫时,奴婢有幸承蒙圣恩,本该是奴婢造化,可奴婢左思右想,一念起贵妃往日的照顾和提拔,总觉于心有愧,今儿来但求贵妃一句不怪罪,奴婢便心安了。”
赵宫人气结。贵妃现在是协管后宫的身份,这小蹄子故意选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主动赔罪,若有不原谅的意思,不但显得不大方,还有罪,后宫的女人伺候皇帝,天经地义,她来求贵妃不怪罪是个什么意思?传出去,贵妃就成了个管束帝王的不敬之人,——虽说这确实是大事实。
苏娃明摆是叫贵妃承诺对她不能有报复心思和欺压举动。
苏娃曾是贵妃奴婢,还爬过天子的床,这事胡才人和韩宝林都知道,望向谢福儿,半看好戏,半等回应。
谢福儿佯作新鲜:“御女是宫中夫人,怎么还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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