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137章


赵宫人见了贵妃,反倒不知道先该说哪一件。
谢福儿只以为又是苏娃那边又做了什么事:“又打听什么回来了,横竖闲得发慌,你扒拉一下。”
打从知道苏氏有孕,贵妃并没见多大反应,协管工作半点不松懈,这会儿也是淡淡恬恬,赵宫人心忖管理后宫到底还是能够磨练人性情,放心一些,语气却不是滋味:“皇上下了旨,给苏氏移了所,搬去甲馆画堂,晋了苏氏才人身份。”
谢福儿并不意外,宫人怀了龙嗣,晋位也正常,御女位份确实太低。
可就算不晋,也没人会说什么,当初陶采女一直到生下高佛佛,也还是个采女。苏娃刚一有孕,他就这么慌着将她提拔起来?
赵宫人知道贵妃心情,赶紧又说:“贵妃先别乱想,奴婢先知道这事也想不开,后来再听了另一件事就想通了,皇上这么做,应该是用意的。”顿了顿,这回有些笑意:“皇上驳回了选新人的折子,今年决意不填充养德殿了。听中常侍的意思,圣上想要变革,不想年年选新,待与内阁商议好再说。”
谢福儿眼皮一动:“圣上这是怎么了,大臣们也答应?”
赵宫人应着:“还不是有几个老是跟皇上唱反调的,但见宫中两名品级夫人都有了孕,一个贵妃,一个才人,再没借口好扯,见皇上又坚持,也就消停了。”
虽没明说,谢福儿却已经明白了,心噗咚跳得欢。他没告诉自己今年选新人的事,是因为早就决定了不纳新?擢苏氏,竟是为了找借口堵臣子们的嘴……
正巧服药时辰到了,赵宫人跟保姆去外面端清胎饮和柳青丸,还没一下,却又折回来了,将手上清胎饮放在案上疾走过来。
“怎么这么快。”谢福儿直了身子。
赵宫人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谢福儿一怔:“已经过来了?”
赵宫人点头:“奴婢这就叫两位宝林先告退。”
谢福儿探了探颈,睫一挥:“进来了没?”
赵宫人一头雾水:“胥不骄先骗走了那礼官……这会儿,该是已经一个人入内了。”
“喔。”谢福儿起身。
赵宫人急了:“要请进来?”
谢福儿没说请,也没说不请,径直走出外面。
大小郦氏起身迎:“贵妃说完话了啊。”
谢福儿示意坐下,大郦氏正要继续刚才的议题,只听贵妃说:“别老谈公事了,聊聊天吧。”
大小郦氏见谢福儿脸上黠色,脸色双双一红,这个贵妃,不会又要像上次在车上逼着她们两掏那些私帏事儿出来问吧。
大郦惶惶:“贵妃,巡陵回来后,咱们姐妹连圣上的面再没见过了!”
小郦也附和:“可不是,那次水榭圣上也不过是撩撩姐姐!咱们可不像那个苏御女,吃里扒外心思诡谲还披着层兔皮!”
谢福儿笑着说:“如今我没法伺候圣上,圣上的新人也有孕了,总得有人来,你们两个憨厚老实,与我交心,由你们来伺候,我放心,就算你们不愿意,我也得安排别人。”
对面半掩着的壁上窗户呼啦一动。
大小郦见贵妃拉家常一样和蔼,松了口气,可谁知贵妃是不是故意试探,一想到苏娃这些日子怎么被夫人们刁难,那天在耳殿怎么被群起而攻之,要不是有孕挡了这一劫,早就坠到阿鼻地狱了。
两姊妹坚持将皇帝往外推,老实的大郦眼泪汪汪:“别人怎么样是什么心思咱们不管,咱们只愿意侍候贵妃一个人。”
谢福儿眼见对面那道窗晃得愈发厉害,满意地把大郦拉过来,掏出丝帕给她擦干泪:“话说回来,就算不为了名位和圣宠,皇上英姿勃发,你们居然都忍得住么。”
那边的窗扇好歹平静了些。
这贵妃,又开始不正经,大郦氏退回去坐下,红着脸没说话,小郦氏却耐不住性,脱口而出:“圣上自然是天下第一好,只是……”
“别乱说话。”大郦氏扭头啐一口,提醒妹子。
谢福儿不高兴了。
小郦氏半是为投诚,半是真心,婉转地说:“只是,祝驸马或是赵王那样的……也不错。”她与姐姐向来喜欢十几二十的青葱粉嫩美少年。
谢福儿笑笑:“原来你嫌圣上老!”
小郦氏噗咚跪下,吓得半死:“妾身可没说过!”
谢福儿叫她起来:“不是说了么,咱们关上门闲话家常而已,更何况你说的是大实话。”
正说着,对面窗户不动了,门却一开,有人进来了。
皇帝阴着脸埋着头背手单独进来,大小郦氏只快闭过气了,腿都软了。
皇帝叫胥不骄支开礼仪官一会儿,想着那牛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铁面监官就头疼,前些日子来了几趟,每次都被念叨回去了,大礼祖制在前,天子威严也使不出。
现在时间有限,正赶,他压根没功夫责两个宝林,皱眉挥手:“下去,快快快。”
看到皇帝不舒服,谢福儿就舒服多了。
她估摸清胎饮差不多凉了些,起身进去了,临走抛下:“还不谢恩退下,皇上不怪罪。”
大小郦氏得了这句话,放心下来,匆忙离了。
皇帝见这两个宝林对谢福儿比对自己还要惶恐,脸又黑一层,见她不理睬自己,又快步追上去,一路把人都打发下去。
谢福儿见人都走光,望了一眼案上药汤,盯住他:“您把我的宫人都弄走了,谁来喂我吃药呢?”
104、
谢福儿以为皇帝会甩袖走人;还巴不得。
皇帝却走了过去;把一边说话一边把她抱起来。
他拿起鹅型调羹;试了下温度,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
她开始有躲闪,慢慢被他摁下来,一口口地喝下去。
最后一口,她嫌苦,不愿意喝了;他将黑色的浆汁含在嘴里;就着津液哺了进去。
她脸色潮红,微微喘息;就像被喂了酒。
皇帝放下碗,摸摸她肚子,瓷实而丰满,上次摸的时候还是个平的,现在有些坡度了,又俯下脑袋,贴住她肚子,饶有兴致。
问了些近来的饮食起居,孕期反应,她都一一答了,可语气没有半点为人母的喜悦,就像应付考试一样。
皇帝这些日子人虽没过来,却问过赵宫人,她私下并不是这样子,还是很兴奋的。
他故意把一颗杏脯塞进她嘴里:“甜一甜,免得生出个愁眉苦脸的皇儿。”
谢福儿舌尖吮到了杏肉的刺激,往外面吐,含糊:“太酸,不吃。”
皇帝用嘴堵住那杏肉,尝了一下,皱眉:“不酸啊。”
谢福儿瞪他,飞快吐到一边儿地毯上的金盂里,直勾勾望着他:“六郎真的喜欢这孩子吗。”
皇帝又好笑又好气。
她试探:“万一这孩子生不下来呢?有人要害这孩子呢。”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白了自己的担忧。
短暂沉默后,皇帝盯住她:“口不择言。”
谢福儿凝住,没发生的事,他不会信,这不能怪他,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可她又不能不信,她不能心忖侥幸地赌一把,觉得赵王不会伤害自己。
她只能靠自己确保它的性命,百分百地安全。
皇帝见她垂额承认错误:“这几天老想起陶采女和赵婕妤,有点紧张。您怪我?”
皇帝的手兜住她后背,沿着清秀的琵琶骨往下滑,温柔地摩挲:“不怪。”
她条件反射一抖,扭过头去,推他。
皇帝感觉得出来,她这次不是害羞,是带着气愤,在介怀那个事。
今天来就注定了伏低做小。他一把反握住那只小手,气息有点粗实:“一刻也不给我省心。”
那小人儿的手在他掌心挣着:“我给你太省心了,你就去给别人操心了。”
皇帝听出她的意思,把她往上抱紧,推一寸就逼过去两寸,附在她耳珠下,沉声:“多个甲馆画堂,再没养德殿,再不叫别的新人进宫堵你心了。”
谢福儿没转头:“今年不选,改年还得选。”朝上跟大臣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帝刮她鼻子:“亏还是读过书的人,缓兵之计没听说过吗。”
小人儿好歹脑袋幅度偏过一些,露出秀挺瓷白的鼻梁,身子也挨近了些,肚子刚好顶住他,引得他呼吸更浓重了。
她语气娇慵,裹着丝纱的隆腹不经意地蹭着,还是没正眼看他:“你要再选新人,我嘴里叫你皇上,心里骂你一辈子。”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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