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纸贵金迷》第460章


但鹰王让风吹得一点不凌乱,回头看,知道这风叫独孤棠的家伙,不惊不诧,转回身继续脱他的外袍。
独孤棠隽冷的面上有了笑,和平时都不太一样,嘲讽中妙藏感慨,“这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吗?你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老练多了。不过,也真是啊,怎么我见你一次,你就脱衣服一次呢?”然后,他面前——
一支箭,一张弓,一双铁臂,蓄势待发。
鹰王的酷脸贴着弦,“照你们中原人的说法,我跟你大概是前世的夫妻,两看生厌,今世要么你死在我手里,要么我死在你手里。”
“你肯定是那个老婆,看到我习惯性就会脱衣服。”独孤棠损人,少见。
鹰王眯眼,手要放弓。
“射不中我却惊动了人,我是无所谓,但你没好处了。”独孤棠一笑,邪劲得很,“鹰弟弟,我俩虽然算不上朋友,也不是仇人。比起那两个仗你王兄横走的家伙,我不更亲切?”
“谁是你弟弟?我比你大!”不是仇人,却是混蛋,鹰王一看见独孤棠那张脸就讨厌到家,弓在手,越拉越紧,“我说过吧,你我再见之时,就是真正决一胜负的时候。你那支破铜烂铁呢?拿出来!否则别说我欺负手无寸铁之人。”
“你什么时候这么光明磊落了?”独孤棠拍拍左臂,“当初你偷袭我留下的疤痕,要不要看?”
鹰王哼道,“你是女人我就看。”
独孤棠要笑不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是女人。”
“放屁!”不骂不能泄愤,“你要是女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跟我抢女人了。”
两人的渊源起于年少轻狂时。鹰王到中原去溜达,独孤棠跟师父去溜达,结果进了一个门。什么门,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反正门里美女如云,最美的那个当时是第一美人。争她不是好色,是虚荣,是面子。
“我没跟你抢。”独孤棠也哼,“是那美人非要跟我,不愿跟你。你要勉强她,我只好出头。不过,那么久以前的事还翻出来,何必呢?我不信鹰王现在身边还缺漂亮姑娘。满草原养羊的养牛的,随便你挑。”
铮——箭出。
但“箭靶”已经不见了。
箭刺破皮帐,穿出去 ,瞬时引起骚乱。有人喊谁射箭,有人问怎么回事,脚步匆匆集在鹰王帐周围。
鹰王低咒,深呼吸后朗声道,“验弓失手,无大事,都给我散了。”
很快就静。
独孤棠坐在鹰王身旁的桌台上,“我说什么来着?”
“这些年不见,你比女人还磨磨唧唧。说,来干什么?”打量着独孤棠那身装束,鹰王嫌弃道,“好歹你爹是定国公,不用装这么穷。”
两人当年,第一面在青楼,互看不能对眼。第二面在长安,互知身份之后,更加不对眼,没有庶子对庶子的惺惺相惜。然而都是男子汉,曾经发生的事不在长辈前告状。
“帮我打一场仗。”不是磨唧,是叙旧。
“不帮。”凭什么?“我跟你是朋友吗?”
“不是。”独孤棠完全明白,“但我们可以是盟友。那种今日好明日散,互相得利,又能毫不犹豫翻脸的盟友。”
鹰王撇嘴,“你有这样的资格吗?互相得利?穿着就快打补丁衣服的家伙,我在你那儿能拿什么好处?”
“你想挑战你王兄,我给你这个机会。”独孤棠挑眉看鹰王,“你甘心吗?刚刚打下来的胜利果实就要拿去献给别人。听说这几年你一直在为北牧拓展地界,像耕牛一样勤恳。”从塔兵嘴里问出来的。
“你想挑拨离间?少来。”不是朋友,当然鹰王也不会掏心窝。
“你心里清楚就行了。”独孤棠不管鹰王承不承认,刚才文武参官的话他一字不漏听进耳里,“我大概知道你那么勤恳是为什么。自己打服了兵,攻心为主,再送进你王兄那里,将来内外夹击。不过,有些天真。”
竟被看穿了。鹰王抿紧嘴,很不愉快,但想听下去。
“你王兄也不傻,哪能不防着你的这种想法?还可以反其人之道。有句话叫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就是远水。你王兄是近水,时间一长,人心就靠着他了。”里外夹击,等着吧。
“你的办法比我的好吗?”鹰王突然不想在独孤棠面前装了。两人不是朋友,却是少年时的棋逢对手。
这样的交情,在成年之后,可能互相扶助,也说不定。
第442章 谁让公主挨了一刀
夜星铺出一条漂亮的天河。有萤火虫在草叶上扇翅,浮浮沉沉,高高低低,就此将天河的水引下,流进了湖中,星星点点,再不暗沉。
铛啷——铛啷——采蘩脚上铐链,出来放风。身后一条小尾巴,比笑面还紧张得亦步亦趋,就怕跟不上她的下一步。
笑面边走边嘟囔,“臭小子,你要再故意捣蛋,我就把你吊在旗杆上。”
小混蛋嗤笑,“不是说我是小公子吗?表里不一,怎么相信?除非你把我五哥先吊上,那我绝无二话,随便你处置。”
笑面语结。老爷子吩咐过要待小混蛋好,但他既知这小子跟老爷子没有血缘关系,就很难给予尊重。一个亡了国的小王子,只是逐鹿天下的棋子,还不一定派得上用场。就算有用,也不能真当主子,应该随时监视,以免二心。所以,无论如何不是太好的命了。
听到小混蛋叫向琚五哥,采蘩有些笑不动,“小混蛋,你和五公子还真有点兄弟相,都长得漂亮。”
“这么夸法还是免了。”小混蛋翻白眼。
免了就免了,本来就是出来透气,不是憋气,采蘩沿湖安静走着。没一会儿却突然止步,看向湖中的某个点,目光不移。湖中有一艘船,星光沉在湖面反映出它的轮廓,要不是船动了起来,她还留意不到。
小混蛋顺着采蘩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春天了,游水是不是太早点儿?”
船动,是因为有人从水里趴住船橼。
采蘩见那人往船上扔了什么之后又扎进湖里去,面上不动声色,“倒是勤奋人,别人要睡觉了,他开始打鱼。”眼角拐向笑面。
笑面也在看,“不像打鱼的。这么晚在湖里荡,却很可疑。”正要招个人过来问,咦了一声,“乌大匠。”
采蘩侧眼瞧过去,乌睿就在不远处,身穿造纸工装,脸色似白昼,也盯紧湖上。她心念一转。铛啷铛啷拖着链子走向他。
乌睿冷冷看采蘩一眼,又落在她的脚链上,什么也没说,目光再投往湖面。
他没话,采蘩有话,“乌大匠,我们正奇怪那船大晚上在湖中干什么,你也好奇?”
“你昨天进了我的地方?”本不想提,她非要开口,那他就跟她算算。
“是。”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事。采蘩坦言,“我那儿什么都不全。”
“以后别进去。缺了就列张单子,我会让人拿给你。”乌睿道。
“说得好像那里有宝贝一样,乌大匠怕我偷去?”采蘩轻笑,不以为然。
乌睿回头看着采蘩,“一张造成的纸在外行人眼里看起来再简单容易不过,但你我清楚,从本料到纸浆是一个怎样精工出细活的过程。而生纸到熟纸又是一道道如何繁复的工艺。你是举一反三,一通百通的聪明人,而我是不会将自己的心血轻易交出来的人 。怎能不防?”除了她,他不怕别人。
“才知道乌大匠这么看重我。”采蘩垂眸淡言,“让人受宠若惊。”
“我可不是夸你。”乌睿懊恼,“总之今后别自说自话进我的地方,为你好,省得少了东西就找你。”
“我昨天从你那儿拿的一些用料工具,笑面一一看过,也写下来了。你没重新点验?”湖水哗啦啦,那人第四次入水了。如果不是捉鱼,那是为何?采蘩心思百转。
“这次不少,并不是下次也不少。”他不止点验了一遍,其它的东西似乎都在,但隐隐感觉不太好。
“其实你不说我都不会再去了。乌大匠以为我很闲么?你是以后下次的来警告,可我就剩下三日。这一整天都在舂纸浆调糊糊,现在才能出来歇口气。正如你所说,外行看来无趣,我们却得拼死拼活,不知要花多少心血。”采蘩却笃定他察觉不到。
乌睿的眼闷沉沉,调头要走。笑面却跟了几步,与他低声说话。
正好。采蘩将袖子稍用力一甩,一团东西立刻被抛进水里,发出咚得一声。
乌睿和笑面同时回头 ,只见小混蛋嘻嘻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