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妾_长沟落月》第265章


皇后大喜,只转头对着先前那位猜测简妍怀了的夫人笑道:“倒果真是被你给说中了。”
说毕,便命着宫女赏那太医。太医领了赏,躬身的退了出去。而暖阁里的其他夫人则都是笑着开口对简妍道贺。
简妍此时已是傻了。
先时高高提起的一颗心,这当会却依然是悬在了那里,一直没有下来。
她竟然是有孩子了?
她一时有些想笑,可又有些想哭。面对暖阁中众位夫人的恭贺之语,原来的灵活劲儿早就没了,也就唯有坐在那里傻笑而已。
一直等到皇后遣了宫人去打听得前面的宴席结束了,众位大人都在宫门处等着自己的夫人一起回去的时候,皇后便也下了令,命内侍好生的送着各位夫人出去。
简妍随同众位夫人一起站了起来,对着皇后行了礼,随后便由着四月扶了她的胳膊,随着众位夫人一起缓缓的出了暖阁的门,朝着宫门那里走去。
可心中到底是不平静的。一路上她雀跃不已,只想着能早一些儿见到徐仲宣,好早一些将这事告知他。
不晓得他听到了这样的事之后面上会是个什么样的神情呢?会不会是欣喜若狂?
简妍只要一想到待会徐仲宣面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一时脚下的步子就走的越发的快了起来。
四月就忙劝着她:“夫人,您走慢些。您现下可是怀了身子的人呢,大意不得的。”
简妍闻言,也只得放缓了脚步,慢慢的走着。
片刻之后,宫门在即,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徐仲宣。
宫门处摇曳的明角灯下,他披了玄色的丝绒鹤氅,正站在那里,望着宫门里面。
待得简妍和徐仲宣的目光一对上,她瞬间便找了安心的感觉。
这当会哪里还管得了四月劝她要走慢些的话呢?倒是赶忙的就疾步朝着他奔了过去。身后四月和听枫也忙追随了上来。
而徐仲宣先时站在那里时心中是万分焦急的,一直望着宫门那里,就盼着她能早些出来。
这当会他终于是看到了她,且还是这样安然无恙的她,他那颗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就觉得,什么都是比不上她平安的。
徐仲宣疾步上前,几步奔向了她,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徐仲宣,”简妍面上笑意盎然,正待要告知他她有孩子了的事,但是徐仲宣却并没有容她说出后面的话来。
她握紧了她的手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着一张脸就将她抱到了早就等候在一侧的马车上。随后他也矮身进了马车,劈手放下了车帘子,沉声的吩咐着坐在车辕上的齐桑:“快走。”
这里他是多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车帘子放下来的拿一刹那,徐仲宣就回身,紧紧的将简妍抱在了怀中。
现下娇妻安然无恙的被他抱在了怀里,他先时因着紧张不安的一口气现下终于是可以长长的舒了出来了。
简妍自然是不晓得先前在大殿中发生的那些事,所以她也就不晓得徐仲宣先时在这里等着她的时候,心中完全就是煎熬的。
但简妍还是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和不安的,所以这样的好消息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
于是她便在他的怀中抬起了头来,随后拉了他的右手按在了她自己的小腹上,然后满面笑容的轻声说着:“徐仲宣,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呢。”
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抖了一下,但是徐仲宣的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他只是垂了眼,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望着她。
他这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太欣喜了,所以暂且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晓得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总不会他是不高兴的吧?
简妍纠结了一会儿,因见着徐仲宣面上平静的表情依旧,于是她到底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这是不高兴?”
但她忽然就又被徐仲宣紧紧的按入了他的怀中。
怎么会不高兴呢?
抚在她小腹之上的手反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一片,也略有些潮。那是先时站在宫门处一直等候简妍之时心中一直紧张不安所致。
“没有。我很高兴。妍儿,我们终于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来的这样的,不巧。
那有些事情,他必须得立时就开始筹谋才成。
他务必要想了法子,让他们一家子安全的远离京城才是。而至少,那也是要护了简妍和她腹中的孩子一生安稳才行。
是夜,徐仲宣想了想,到底还是同简妍说了今日大殿中发生的事。
这样的事,坊间立时就会有流言,便是他想瞒着简妍只怕也是瞒不住的。与其到时让她晓得了这件事的时候惊慌失措,整日的担心他,还不如现下就和她明说了这些事。
且简妍这样的聪慧,她的见识又不少于他,甚至是多于他的,现下是这样关乎他们一家子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件事势必是该和她好好的商议商议才是。
而简妍听了徐仲宣说的郑华暴毙的事之后,自然是大吃了一惊的,甚至于是连面色都有些变了。
郑华她是没有见过的。其实说实话,他死不死的简妍也是不关心不伤心的。关键是,今日是郑华暴毙,那明日就有可能轮到徐仲宣了。
很显然,皇帝已经是完全的察觉到了他们的事了,已经对此有了防范。谁晓得他什么时候就会出手对付徐仲宣呢?
徐仲宣见得她面上的神情变了,忙伸手托了她的腰身,温声的说着:“你也不用太担心。皇上今日此举,无非也就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意思。我朝中亲信不少,便是皇上心中再想动我,可到底也要掂量掂量动我之后的后果。所以暂且他并不敢轻易的就对我出手,咱们还是有时间来为自己留个完全的退路的。”
简妍也晓得皇上是暂且不会动徐仲宣,但她总是难免会心慌。毕竟徐仲宣是日日的都要去应卯的,隔个三日还要上一次朝,经常这样的对着皇帝,谁知道皇帝后面会怎么为难他呢?
她蹙了一双纤细的远山眉,慢慢的啃着自己右手大拇指的手指甲,脑子里却是在快速的想着事。
但凡她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想不出法子来的时候,她便会这样的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徐仲宣见状,连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放在掌心里握着,一面又说着:“你这个习惯不好,往后要改一改。”
但这时,却见得简妍一脸正色的望着他,肃声的问着他:“你是真的舍得抛下你现有的一切,随我一起找个偏僻的地方去过小老百姓普普通通的日子吗?”
徐仲宣正握了她的手,轻轻的抚着她大拇指内侧刚刚被她自己给咬出来的牙印,闻言他便抬了头望着她。
“除却你和孩子,还有什么是是舍不得的呢?”他目光柔和,轻声的说着,“与今日在宫中和你分隔两处,不晓得你到底是安全与否时的焦急不安相比,妍儿,这世间便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抛却的了。”
简妍闻言,心中自然是感动的。
抛却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做出来实在不是一般的难。
于是她便伸臂揽了徐仲宣的脖颈,倾身过去靠在他的身上,低声的说着:“以往我也是看过这样的小说和电视剧的,多少也晓得一些这种事。既然皇帝已经开始忌惮你了,有了心的要对付你,即便此时你上书说辞官不做了,皇帝都是不让的。一来你年纪轻轻的便辞官,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朝臣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皇帝可不想落了这个骂名。二来若是托着病要辞官,可皇帝到底还是不放心的。韩信那时候不就是这样?虽然后来他被贬为淮阴侯了,可旁人见到他,哪怕与他同品级的人见到他的时候,依然还会恭恭敬敬的对着他下拜行礼,口中尊称着他为大王。所以但凡只要他还活着,他的威信就还在,旁人依然会尊敬他,这样刘邦和吕后怎么会不忌惮?”
“所以你的意思是,唯有我死这一条路,否则这辈子终究是无法真的安稳?”徐仲宣低低的笑了笑,随后又俯下头来,轻轻的在她右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亲吻,赞叹着,“妍儿,你总是能与我想到一块去。”
简妍也笑了。她喜欢徐仲宣这样什么事都拿了来同她商议。
岁月漫长,两个人之间若没有坦诚和信任,这一辈子该如何的走下去?
于是她便问着徐仲宣:“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徐仲宣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把玩着,沉吟了一会之后,他方才慢慢的说道:“西北的兴平王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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