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奉旨)》第679章


但这还不是赵桓最信任耿南仲的原因,耿南仲为了进一步取悦赵桓,巩固自己的势力,打击异己,他竟然在全国大兴文字狱,篡改官史,凡有言赵桓帝位来历不正者,非议那段历史的,无论是著书,作诗词,还是口述,一经举报,便会被审讯治罪,
这下可是正中了赵桓灵魂深处所最需要的部位,赵桓龙颜大悦,让他更加的喜爱和信任耿南仲。
但这个文字狱的实质却是耿南仲等人排除异己的手段,更有利于他们编织罪名给政敌,有的时候,他们接到所谓的“举报”,甚至只需提前备好一张纸,写上几句话,然后在去搜查被举报大臣的家中时再“意外”搜出这张纸来就成了所谓的罪证,将这大臣治罪。
这股不正之风也迅速刮到了全国各地,各地的贪官污吏与奸小之徒利用文字狱大发横财,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他们就会带着所谓的“举报”去搜家,然后用搜出来的“罪证”敲诈勒索事主,轻则被他们讹去大量钱财,重则就会让事主家破人亡。
就这样,大宋不但错过了最后一段重振的机会,反而迎来了整个大宋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朝廷官府欺上瞒下,政治昏暗,百姓民不聊生,社会动荡不安!
渐渐的,在靠近大华国,知道大华国情况的许多边境地方的百姓开始偷偷往大华国偷渡以求生路,刚开始只是一家人或几个人单独偷渡,然后就开始几家人,十几个人合伙偷渡,发展到后来,便开始整个村庄,几百人的集体偷渡,
大宋遵照郑飞的旨意,对此是毫不阻拦,只要能踏上大华国土的就会立刻得到保护与基本生活的保障,再迁往内地,直到他们能在大华国立足。
后来还逐渐发展出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许多成功逃亡到大华国的宋人自发的组织起来在边境开辟了一条专门的偷渡之路,帮助他们的亲人、乡邻和许多不相干的人也偷渡到大华国来,这些通道在日后的史学中被称为“光明之路”。
大华国得知后不但没有阻止他们,还分发给他们兵器让他们自保,暗中也多有帮助。
就这样,很快,靠近大华国边境的许多州县出现了十村九空,人去城空的景象,大量的城池唱起了空城计。
而在远离大华国的内部地区,不具备逃亡大华国条件,又不堪忍受宋国压迫的民众开始了反抗,各地起义不断,
朝廷慌忙派兵镇压,只是各地的官军要么是缺额严重,军备荒废,根本打不过起义军,要么就是本身也早已不堪压迫,来到起义军阵前便集体投降也加入了起义军,
起义军的规模越来越强大,大的能占据数州十几县,小的也有个把县,
此时眼看当初梁山泊之祸要再度重演,朝廷只得将唯一还会打仗的西北军调去平叛,
可怜西北军,一会在西北抗击夏军,一会要跨越大半个国家去防御大华国,一会又有全国的奔跑平叛起义军,被拆的是四分五裂,疲于奔命,再加上粮饷、军资的严重缺失,战斗力是直线下降,他们的到达虽然说镇压了许多地方的起义军,但他们本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曾经那支纵横西北,所向无敌的西北军已然出现了奔溃的迹象。
这一轮全国范围的农民起义终于让赵桓觉察出不对了,全国现在不是一片太平盛世,百姓富足,安居乐业吗?怎么还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呢?
赵桓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去全国调查,而调查出来的结果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现在才终于看清楚一切祸乱的根源是什么!
赵桓勃然大怒,下旨将耿南仲父子查办,再派人去抄家,结果仅仅查抄出来的金银钱财就高达五千万贯,大宋国库里的钱与之相比都只能算穷的寒酸,而此时其才掌权不过两年,其敛财足可见到达了何种疯狂的程度。
赵桓亲自审讯耿南仲,怒斥他朕如此信任你,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耿南仲却黯然叹道,在所有人都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所有人都敢欺负您,凡是跟您亲近的人就会被赵楷一党打击的时候,是老臣我不顾一切的坚定追随了您,保护您,又是老臣帮您争取来了和谈,避免了灭国之灾,老臣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这不是我应得的吗?
赵桓哑然,只得拂袖而去,
几日后,赵桓下旨,流放耿南仲父子,家产全部充公,其主要党羽唐恪、吴敏等人皆降职处罚。
随后,赵桓宣布再度启用欧阳珣、孙傅等人,重新力图重振旗鼓,
但面对耿南仲留下来的一滩烂局,欧阳珣等人纵有心,也无力,而且最关键的是宝贵的时间已经浪费了太多,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已经越来越少。
郑飞始终注视着宋国的情况,耿南仲之流的上台本在意料之中,但他们能造成如此大的祸害却完全出乎了郑飞的意料,
对此,郑飞总结认为,赵桓总体上说并不算是个多么坏的皇帝,但他却有个致命的毛病,就是总会看错人,且看他在靖康之变中所最终信任的那群人,各个在战时就是投降派,只求出卖国家与民族利益换取苟安,这样的人在和平时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所以,赵桓的悲剧无论是在靖康之变中,还是在现在,其实都是必然的,而出现此时的景象,自然也在必然之中。
郑飞想罢,随手就将有关大宋情报的案卷放在了一边,如此之大宋,在他看来已经不需要多么费神,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份刚刚送来还没来得及拆封的案卷,打开一看,心中却顿时一跳!
花荣急报,耶律淳病危!
760,风云再起(上)
除了大宋的情况,辽国也是郑飞这几年重点关注的对象,只不过他并不只是关注辽国地区的政治与军事局势,耶律淳的健康问题也是暗中观察的重中之重,每个月燕京城中都有人往江宁汇报耶律淳的健康状况。
在郑飞有关那段历史的记忆中,耶律淳应该是在背叛耶律延禧称帝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也就是说他的生命会在大华三年左右走到终点,所以郑飞才会趁着他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忍痛将耶律采洁与小安北留在南京道,为他们未来的登基与控制南京道做准备。
但这是一件很不确定的事情,史书上说耶律淳是病死的,也有说他是在疾病中为艰难的局势所扰,忧虑而死。
别的不说,就说这疾病便很具有不确定性,也许在某年某月少淋一场雨,少受一场风,少得一次感冒,甚至在某一天少吃一点什么东西,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体质,继而让这个人在未来避免一场更大的甚至足以致命的疾病,而随着郑飞的到来,又已经对耶律淳和大辽地区的局势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影响,耶律淳的心境与生活习惯必然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同时史书上也没有明确说明耶律淳究竟是死于何种疾病,所以郑飞实际上并不确定耶律淳是否真的会如期去世。
这一点怀疑在他于沧州见到耶律淳时更是达到了极点,在他观察中,耶律淳虽然年事已高,但草原人强横的身体基因与多年的行伍生涯还是给了耶律淳一个强健的体魄,看着生龙活虎,吃饭几乎能吃掉整整一只羊腿的耶律淳,郑飞真是很难想象其会在未来两三年内突然挂掉。
只不过怀疑归怀疑,郑飞还是只能先暂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进行准备,以防耶律淳真的突然去世再使自己措手不及。
说白了,郑飞是在赌博,赌耶律淳到底会不会如期去世。
但接下来情况却在持续让郑飞怀疑着耶律淳的命运真的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因为根据每个月收到的耶律淳的健康状况报告来看,耶律淳仍旧精神抖擞,能吃能喝,莫说很大的疾病,连个感冒发烧都没得过,一点也不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就在郑飞准备无奈放弃原本计划的时候,却有一个状况突然发生了……。
这三年来,郑飞每年都会抽出一两个月的时间去一次沧州,在那里陪着耶律采洁和小安北过一段时间,一家难得的团聚一下,那两个月也是耶律采洁最开心的时候,而每次看到耶律采洁盼来自己时喜极而泣的样子与离别时依依不舍的伤心,还有小安北一年一个大变化的成长与他面对自己时的陌生和害怕,郑飞都是心如刀绞,但为了大局为重,他还是忍住了想把耶律采洁母子带在身边带回南方的想法。
就在这三年中的会面里,大华二年时的那次耶律淳也一起去了沧州,他去沧州的目是想说服郑飞,答应帮他出兵出粮去讨伐耶律延禧,将中京道与西京道也一起攻占下来,让他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辽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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