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32章


“你要不吃,我可一并吃了。”小闲的话,再次引得三皇子大笑,又切了一片给她。
笑声未歇,外面传来行礼声,人报:“四娘子来了。”
到饭点,打听叶启休沐的叶馨过来噌饭了。
帘子掀起的那一瞬间,叶馨有一刹那的失神。这就是与三哥互为挚友的三皇子?真是长得一生人才,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亲王,是陛下所有儿子中最年长的皇子,他极有可能登上宝座,君临天下!
屋里的人同样望了过来,却没有人注意帘外一人悄然离开。
“怎么不进来?”叶启刚刚大笑一场,清朗的声音还带着笑音儿。
近前,年少的皇子脸上荡漾着笑容,眼中蓄藏着笑意,更迷人了。叶馨行礼,他摆了摆手,道:“无须多礼。坐吧。”
声音真好听。叶馨脸不知怎的红了,羞涩地低下头。
叶启吩咐小闲:“做几个菜,加四样点心。”
那是为叶馨准备的。
小闲有了出来的机会,站了几次,腿却麻得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扶着墙,狼狈万状,毫无仪态直起身,腿依然无力支撑,只好继续挠墙。
三皇子又是一阵大笑,连声道:“有趣有趣。”
小闲有些恼怒,这有什么有趣的,还不是跪坐太久,腿部血液不流通导致的嘛。
叶启示意锦香搀扶她,笑对三皇子解释:“这丫头平时没在屋里侍候,想是拘束得紧。”
三皇子乐不可支道:“宫里的侍女们只会一板一眼,哪里见过这样随意自在的,这哪里是拘束,分明是真性情。”
这是真性情?叶启不解。被锦香搀扶着,一腐一拐走向门口的小闲也不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疑问。
“哪个奴婢腿麻站不起来,敢扶墙?”三皇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屋里除了小闲,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时候,小闲应该跪下磕头求饶恕,而不是不屈不挠非要扶墙站起来。事实上,她两只脚都麻了,基本就站不稳嘛。
毡帘掀起,听得叶启道:“有道理,确实是真性情。”
内里再说什么,被帘子隔断,听不真切。
廊下侍候的丫鬟们奇怪地看小闲,一人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小闲摇了摇头,让小丫鬟搬来马扎,坐下揉腿。
锦香责怪道:“你呀,幸好郎君性子温和,三皇子又大度,要不然,岂能不受责罚?”
这个倒是。小闲谦意地笑笑,催锦香快进去侍候。
丫鬟们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都咋舌,道:“好得是在郎君面前,要在嬷嬷们面前试试,不扒掉你一层皮岂能善罢干休。”
又有平时与小闲交好的,关切地道:“以后小心些,切切不可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并不是次次都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的。
小闲道了谢,不敢久歇,勉强能行走时去了厨房。
做了四个菜,煲一个汤,加上四样甜食点心,送到厨房,又引得三皇子大加赞叹,转头对叶启道:“小丫鬟不得了啊,这才多大,做几个菜犹如信手拈来。不如,我问你讨了去,回头送两个聪明伶俐的来。”
锦香脸上浮起异样的神色,看了小闲一眼。
小闲巴不得快点离开,生怕再呆一秒就得在这儿跪坐,放下食物,拿了托盘急急退走,哪里顾得上去理会他们说些什么。
叶启摇头,道:“聪明伶俐的丫头,你自己留着吧。”
叶馨一直低着头,这时想起前几天问三哥讨要不得,便插话道:“我问哥哥开口,哥哥也没答应呢。”
那意思,分明是说,这么好的奴婢,我哥哥不肯给我,怎么肯给你?
不管她是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三皇子是这么理解的,不由定晴看了叶馨一眼。这是自叶馨进来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她,倒把叶馨看得头几乎垂到胸前。
她是大家闺秀,平时见的贵人不知有多少,从没如此刻这般扭怩。
叶启重重咳了一声。
三皇子若无其事转过头,和叶启说起过几天去打猎的事。
叶启道:“算了吧,这时候动物藏匿过冬,哪里能打到什么好猎物,不如过几天我们去证果寺赏梅。”
三皇子只不过借此转移话头,并不拘泥于非得打猎不可,于是两人说定,下次休沐,去证果寺。
三皇子又道:“记得把那个有趣的丫头一并带去。”
叶馨一怔,哪个有趣的丫头?
锦香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像是想起什么,随即又摇了摇头。小闲实在太小了,过了年才十一岁呢。
小闲自在吃过饭,回屋里歇着,并不知主子们在谈论她,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现代职业女性要是在乎区区流言,还用混嘛。
一直到下午,叶启没让人来唤她,倒是听说锦香被夫人叫去。
又是以夫人为借口,这次又有什么事呢?小闲和锦香相处得不错,有些担心,过来一问,三皇子刚走,夫人院里的仆妇便把锦香带走了。
“四娘子回去了吗?”小闲问。
廊下侍候的丫鬟不少,一人道:“吃过午饭就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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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站队
雪停,天也黑了,院子里两个粗使仆妇用力扫雪。
小闲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风还是直往衣领里灌。看样子,雪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停啊。
锦香一直没有回来。
晚饭吃完,小闲看情形不对,吩咐双儿去陈氏院里探探消息时,锦香回来了。灯光下,一张脸铁青。
“怎么去这么久?”小闲递上热水问道。
锦香一把推开小闲的手,瞪眼道:“你是不是向夫人告我的黑状?”
小闲顾不得手腕被推开,水洒了下来,把碗往几案上一放,道:“告你黑状于我有什么好?我可有动机,可能得利?”
锦香瞪眼看了小闲半晌,摇了摇头,在垫上坐了,脸上神情变幻,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又咬牙切齿。
小闲静静看她,末了,道:“说吧,怎么回事。”
锦香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呜咽道:“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向夫人禀报说我与三郎君共食。夫人把我唤去,为这事训了我一顿,罚我在雪地里跪呢。要不是汪嬷嬷求情,我是回不来了。”
小闲这才注意到她裙子膝盖的位置湿了。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下跪,小闲只能深表同情,吩咐江妈妈给她煮姜汤。
锦香神色稍缓,道:“今天的事,还是你起的头,我可不敢在郎君和三皇子面前吃鹿肉。可是为什么夫人罚我,却对你的事一无所知?”
所以她疑心小闲陷害她。刚好大半天时间,小闲没有在起居室里侍候,悠闲自在的,有的是做案时间。
奴婢不能与主子共餐,叶启赏了鹿肉,小闲得谢赏,带到厨房食用。这个,小闲是懂的,只不过在当时的气氛下,没在意。说到底,前世二十多年的生活习惯,还是在当时起了作用。
可是陈氏并没有提到她,也没有责罚她,以陈氏对锦香的信任,处罚依然如此之重,如果得知她拿起就吃,怕会活活杖毙了她。
小闲只觉浑身冷嗖嗖的,原来鬼门关离她是如此之近。
“当时屋内只有我们四人,郎君和三皇子自然不会说这个,夫人怎么知道此事?”
锦香质问的语气让小闲很不舒服,刚要帮她分析白天的情形,门外有人道:“锦香姐姐,江嬷嬷来了。”
江嬷嬷贴身服侍夫人,府里的杂务一向极少插手,怎么这时来了?
锦香心下一惊,忙迎了出来,待得看清江嬷嬷身后的人,不由急怒攻心,差点晕过去。
小闲跟在锦香身后走出来,一眼看到廊下灯笼红色的光照在一个丫鬟身上,那丫鬟原来白嫩的肌肤被风刮得有些粗糙,身上是粗使丫鬟常穿的粗布棉袄。
书棋眼中阴狠的光一闪即逝,曲膝向锦香行礼,叫了一声:“锦香姐姐。”
江嬷嬷不咸不淡道:“夫人说了,有锦香这样没规没矩的丫头,也怪不得书棋跟着没规矩,书棋受罚已经知错,现在还回三郎院里当差。锦香,夫人的话,可听清楚了。”
锦香只觉胸膛几欲炸裂,脸颊涨得通红,呼呼喘气,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嬷嬷并不是来问她意见的,两句话说完,转身温声对书棋道:“以后好好当差,若有差池,再也饶不了你。”
书棋跪下磕了个头,应了声是。
小闲微笑向书棋点了点头,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锦香的胳膊,道:“外面冷,回屋里说话吧。”
书棋很快被打发回原来的屋子。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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