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57章


白胡子老头却注意到另一个问题,有事不让人传话,却写了满满一页纸的信,可见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叶启接到信后没匆匆离去,依然与他们谈笑吟诗,可见,这事,对写信的人来说是急事,对他来说,不是事。
卢国公府中,发生什么事了呢?
顺发生怕小闲担心,又担心送信来的小厮说不清楚,自己骑上马,跑了一趟。
“郎君既已说知道了,想必心里有了计较,你不要担心。”顺发开解小闲道。
小闲悄声把经过说了,顺发半天说不出话来。锦香的胆子可真大,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难道郎君会替她主动承担不成?
身为郎君,**服侍的婢女,也会受夫人责罚的。
“太莽撞了。”顺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小闲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
“你小心,别掺和这些。”顺发叮嘱两句,脚步沉重回去富贵锦。
天色将黑,叶启才回来。门房早得了小丫鬟的传话,一见叶启来到府门前翻身下马,马上迎过去,接过缰绳,道:“三郎君,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叶启嗯了一声,一撩袍袂,上了台阶。
新派个人过去,不过短短五天,便闹出这么大的事,陈氏实在心塞。更让她不放心的是,儿子一天到晚由这些丫鬟们服侍,眼见得儿子一年年大了,服侍的丫鬟也一年年大了,纵然儿子没有乱来,架不住丫鬟们人大心大,万一真个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岂不是丢了她的脸。丈夫已成全京城的笑话,若是儿子跟丈夫一个德性,她有何脸面见人?
打发走锦香和翠烟后,她马上吩咐汪嬷嬷亲去调查,看看两个丫鬟谁对叶启动了心思。
汪嬷嬷还没回来,她等得心焦,刚要着人去催,仆妇报:“三郎君回来了。”
叶启一进门,劈头盖脸便挨了一顿训:“瞧瞧你身边服侍的都是什么人,一个个不用心服侍,光会**主子。”
如果没有小闲的信,叶启不知发生什么事,一定莫名其妙,少不得分辩两句。有了小闲那封信,叶启心知肚明母亲指的是什么,淡定行礼,道:“儿子天天在外忙碌,少在府里,若有不妥当的人,娘亲打发便是。”
一句话说得陈氏一颗心落了地,既能随她打发,自然没有私情。
“锦香十六了,我想给她指门亲事,打发出去,你看如何?”陈氏假意道。
叶启接过明月端来的茶,吃一口,润润嗓子,道:“这些事娘亲做主就是,不用和儿子商量。”
“话虽如此,到底还是要问你的意思。翠烟同样十六了,你看有哪个小厮年龄相当,一并打发出去吧。”陈氏笑得像只老狐狸。
叶启笑了,道:“娘亲不如把日常跟儿子的小厮叫进来,看看哪个合适,一并打发。”
这下陈氏满意了,笑眯眯道:“好,娘亲自会安排。”
这边母子说话,那边锦香已得到叶启回来的消息。这大半天于她就是煎熬,不仅度日如年,还患得患失。
“郎君回来,就在上房,你看……”锦香和小闲商量道:“不知郎君会怎么说?”
小闲微微一笑,道:“迟些自然会知道。”
几个月在上房不是白混的,总有些谈得来的丫鬟,小闲交待一声,肯帮忙的人还是有的。
锦香稍觉心安,吩咐双儿守在院门口,只要有人来串门,马上请进来。
“不要急,且放宽心。”小闲安慰道。
事关生死,锦香哪能宽心,一颗心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没一刻安宁。
另一边,翠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令绿草和丫鬟们抬土压实路面。
丫鬟们愁眉苦脸,本来以为锦香能除去这个瘟神,哪里料到事情僵着,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锦香姐姐也是的,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夫人怎么会相信嘛。”绿草和另一个丫鬟嘀咕。上房的事,已传得阖府皆知。
“汪嬷嬷找人问话呢,放机灵点啊,到时候该怎么说,你们心里要有底。”双儿趁翠烟没注意,觑个空儿,叮嘱道。
绿草道:“知道啦,哪里用得着你个小屁孩多话。”
不趁这个机会,把瘟神送走,以后就会受无穷无尽的苦楚了。
几个抬土的丫鬟对视一些眼,点了点头,达成共识,无论如何,不能让翠烟再呆在这里了,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汪嬷嬷单独见的小闲,道:“你个小滑头,自以为把事情往三郎君身上一推,就能全身而退了吗?”
小闲给汪嬷嬷煎了茶,笑道:“我只是一个三等丫鬟,只想平平安安混口饭吃,一等大丫鬟哪个也惹不起啊。嬷嬷放过我吧。”
汪嬷嬷似笑非笑道:“就知道你奸似鬼,说吧,实情如何?”
☆、第69章 过去了
汪嬷嬷一向与赵嬷嬷交好,而赵嬷嬷与小闲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小闲在这位实权人物面前,一向以晚辈自居。
“照常理揣测即可。”小闲笑道。
照常理,翠烟如果不是脑子坏掉,是不可能刚来五天便到处宣扬她对叶启有情意的。就算她真的情根深种,也不可能。
汪嬷嬷点了点头,道:“可是很多人都说,翠烟对三郎君有意。”
小闲哦了一声,道:“是非真假,只能由您自己判断了。”
锦香恰到好处的出现,让汪嬷嬷下定决心,站在她这一边。投诚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益。
翠烟是江嬷嬷举荐的,自然是江嬷嬷的人,这么多年来,汪嬷嬷对锦香多次伸出橄榄枝,不过锦香自忖有叶启足够,没有握住这些机会。这次的危机,让她主动靠了过来,汪嬷嬷自然欢喜不已。
不过,对于这件事,小闲并不知情,才会对汪嬷嬷实话实说。
汪嬷嬷回去了,在门口遇到与陈氏叙谈完出来的叶启。
“郎君可是吃了酒?”汪嬷嬷关心地道:“吃酒伤身,还是少吃些吧。”
叶启道了谢,道:“夜晚风大,嬷嬷还须多加衣裳。”
两人分别,顺发步前一步,小声禀道:“汪嬷嬷调查了,问了许多人。”
叶启嗯了一声,结局可想而知。这里,是锦香的地盘,翠烟不过是个外来户。
“郎君!郎君!”锦香在双儿搀扶下来到东厢房,跪在地上哭,语不成声道:“郎君来迟一步,就看不到奴婢了。”
翠烟刚接过叶启的斗蓬,听到这话,翻了翻白眼。这话,应该她说吧。
她神经再粗大条,汪嬷嬷带人在院里不停找人谈话,问些什么,她猜也能猜出来。
“起来吧。”叶启道:“大家在一个院里生活,还是以和为贵的好。我不想一回府便看到你们吵来吵去的。”
锦香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布满泪痕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翠烟,”叶启接着道:“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在这里,由锦香说了算,有什么事,你先请示过她再做,不许擅自行动,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啊?!!!”翠烟愕然。
锦香两眼放光,心里一个声音狂喊,她的郎君还是向着她的。只要郎君心里有她,就算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传膳吧。”叶启道。
小闲看锦香容光焕发,待侍候完叶启用膳,悄声问她:“有好事么?”
锦香得意洋洋把叶启的话告诉了小闲,道:“郎君怎么可能瞧得上那个女子!”
小闲笑笑没说话。在叶启回来之前,上房的人已窥了个空,把听到的话告诉了小闲。
一晚上,锦香犹如打了鸡血,不用双儿搀扶,便强撑着到处转,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
与之相反,翠烟像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窝在自己的房间,关了门不出来。
旁观者小闲全盘掌握了所有人的立场,却只能闷声大发财。
翠烟总算收敛了些,锦香开始带伤理事,再不理事,地盘就有可能得而复失了。
就在小闲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没有受罚时,锦香病了。不是伤,而是病,突然就卧床不起,病势汹汹。
小闲纳闷不已,追问再三,锦香才闷闷道:“你是不知道郎君跟夫人说了什么。”
小闲道:“我知道啊。这正是郎君的聪明之处,若他不这么说,怎么能保全姐姐?”
“是吗?”锦香眼角落下一颗泪,道:“他若要保全,有的是法子,为什么要这样说?”
为什么他不直接向夫人表明要把自己收房呢?勋贵世家的子弟,未成亲有几房妾侍很正常啊,像文信侯府的十八郎君,年前不是纳了一房妾么,他不过比郎君大两岁,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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