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111章


错了,院里唯缺这一个。叶启心道。
“你不是有暖冬吗?小闲过去,暖冬怎么办?”叶启道。
叶标很光棍地道:“暖冬和小闲同为一等大丫鬟嘛。我有两个一等大丫鬟的名额呢。”
“我也有。”叶启道:“我现在就有,你却须等到开春。”
府里规矩,只有别院另居的郎君娘子们才能使唤两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大丫鬟。现在暖冬只是二等,只有等到叶标从陈氏后厢房搬出来才能升。
叶标跳起来,道:“我现在就找娘亲去。”
毡帘被用力掀起,带进一阵大风,吹得烛火差点熄灭。
小闲取了茶饼,剪秋端了茶具,从内隔过来。
叶启道:“取斗蓬来。”
这是要去上房吗?小闲抬眼看他,烛光下,他脸色铁青,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三哥,我跟你一起去。”叶欢跑过去,牵了叶启的手道。
叶启蹲下身抱了抱她,哄道:“天色晚了,九娘先去睡/觉好不好?”
叶欢道:“不嘛,我要跟三哥一起去娘亲那儿。三哥不好,想抢小闲姐姐呢。”
其实就算小闲到叶标院里,她一样能过去蹭吃蹭喝。小闲没想到在她小小的心里,已有是非之分。
“九娘子先回去,明天再来。七郎抢不走我的。”小闲帮着哄。
这时,叶启深遂的眼眸盯着小闲的眼睛,道:“你不愿意,是吗?”
谁愿意啊。小闲腹诽,道:“一切由郎君作主。”
叶启点了点头,披上斗蓬,大步走了。
小闲喊候在门外的书宁:“提了灯笼小心跟着。”
叶启在府里一向习惯独来独往,以往去上房向陈氏叶德请安,也不要人跟。今天小闲有些心神不宁,便吩咐书宁,带了人跟去了。
陈氏最近很忙。可以说,每近年关,她总是很忙。一来各府的年礼需要她过目,二来她生日在即,府中各处该修整的修整,该添置的添置,又需斟酌宴客的名单。重中之重,是寿宴当天的穿戴,既要显出她卢国公府女主人的独特地位,不被妖精似的妾侍压下去,还要不显张扬,免得贵妇们笑话她轻狂。为这个,她每每费尽心思。
此时,陈氏卧室中摆满了各种毛织料和绸。
陈氏的手抚过滑滑的绸,在一匹泥金撒花绸布上停下,道:“这件如何?”
汪嬷嬷瞥了一眼针线房管事吕嬷嬷,吕嬷嬷沉吟道:“颜色太暗了些。”
也就是说,以她的专业眼光,这匹绸是不合适的。
她挑了四五匹,都被陈氏否决了,室内暖和,她额头微现汗珠。每到年底,对她来说,真是生死考验啊。
江嬷嬷是陈氏的身边人,关键时刻说得上话。平日里吕嬷嬷从不敢少了她的孝敬。此时江嬷嬷看出吕嬷嬷不自在,陪笑道:“不如开了库房,多取几件来挑。”
吕嬷嬷立刻拿了钥匙吩咐得用的人去取,特别交待:“做披帛用的。”
叶标一踏进室内,便怔住了,道:“怎么这么多布料?娘亲,我要做两件圆领袍。”
陈氏抬头看他一眼,道:“新衣送过去没有?”
汪嬷嬷笑道:“下午送过去了,暖冬收的,说毛料厚实呢。”
陈氏点点头不言语了。
叶标一听送去了,又道:“我的院子,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称呼起来,才威风。”
卢公公府亭台楼阁多不胜数,却只有几个地方有牌匾,盖因开府的老祖宗不欲张扬的缘故。所以叶启住的的院子门楣上光秃秃的,并没有牌匾。
陈氏嗯了一声,道:“不许乱起。”
也就是准了。
“我还要讨回我的丫鬟。”叶标一气儿道,语气气呼呼的。
陈氏这次正眼看他,不解地道:“你的丫鬟跟了谁?”
汪嬷嬷也怔住了,从没听说七郎的丫鬟跟别人跑了呀,下午去后厢房的人回说,暖冬检了新衣裳,很满意的。若是短了人,这眼皮底下,岂有不知的道理。
江嬷嬷唇边却闪过一抹冷笑,颇有兴灾乐祸的意味。
☆、第120章 得脱
当叶标说出小闲的名字时,陈氏脸色冷了下来,道:“把小闲唤来。”
狐媚子她见得多了,还没见过小小年纪功力这么深的。居然把她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半夜三更跑来要人。
往日锦香说的话不知不觉浮现在脑海里。陈氏板着脸,又想,怪道要把她许给三郎她不愿意,原还以她没有勾引三郎的心,原来她瞄上了七郎。
陈氏是越想生气,布料也不挑了,往榻上一坐,沉脸道:“跟娘亲说说,为什么要讨回小闲?”
叶标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从来不怕陈氏生气。他再惹陈氏生气,陈氏也不会责罚他,只会责罚身边跟的人。
不过是奴婢,受了责罚也是该的。他总这么认为。
“娘亲,小闲会做点心,会做菜,人又乖巧。我本来就看上她了,只是暂时留在三哥那里。没想到三哥用着顺手,不肯归还。”叶标坐到陈氏身边,倚在陈氏身上,不停扭动撒娇。
陈氏事多,一个丫鬟些些小事哪里记得起,望向汪嬷嬷,眼含询问。
汪嬷嬷道“小闲原是梅姨娘的丫鬟,梅姨娘没了后,拔来上房。后来跟着赵氏学厨艺,这丫头倒是青出于蓝,一手菜肴比赵氏出色多了,赵氏倒被她比了下去。”
“瞧瞧,谁粘上她谁倒霉。”陈氏不悦道。
早知道她先前侍候过梅氏那个狐狸精,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进自己的院子。陈氏怨嗔地瞪了汪嬷嬷一眼。
这一眼,把汪嬷嬷瞪得心里格登一下。自己说错了什么?
“娘亲是没尝过她熬的粥,要是尝过,肯定不会这么说。唉,美心那丫头手艺可比她差远了,我每次都是忍了再忍才咽得下。”叶标诉苦道。
“美心是谁?”陈氏问。府里几百号人,除了近身侍候以及儿女们的大丫鬟,她哪里记得住那许多。
汪嬷嬷估摸着既然是叶标提起,应该是他的丫鬟。
陈氏此时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道:“唤她来我看看。”
要是长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赶早发卖出去。
“娘亲,”叶标央求道:“我就要小闲到我院里当厨娘嘛。她做什么都好吃。”
江嬷嬷笑道:“这丫头还真有一双巧手,最近人人谈论的炸酱面,就是她捣鼓出来的。几位郎君和娘子都去吃了呢。”
“是吗?”陈氏不信,什么美食在堂堂卢国公府也算不了什么,真能引得她这些自小就锦衣玉食的儿女趋之若鹜?
江嬷嬷笑道:“是呀。三郎君为此还特地进厨房,学做这个为夫人贺寿添福呢。”
这事陈氏倒记得,既然这样,那引得儿女们赶去吃炸酱也是真的了。
“我断断容她不得。”陈氏怒道。
美心来了,话还没说上一句,陈氏便喝令拖出去,先打十棍再说。
就在这时,毡帘掀起,叶启迈步进来,道:“娘亲还没歇息?”
“三郎来得正好,”陈氏道:“你院里那个叫小闲的丫鬟,明儿叫了人牙子发卖出去吧。”
叶启一进门,叶标便扭过脸去。
叶启道:“她可是犯了错?若是犯了错,娘亲责罚她也就是了。我们府,一向善待下人,又恰逢娘亲寿辰在即,若是发卖丫鬟,传出去让人笑话,于娘亲脸上无光。”
这话说中陈氏心坎,她叹气道:“你是不知道,这贱婢做别的不好,却去勾引七郎,我怎么容得了她?”
“勾引七郎?”叶启讶异,道:“怎么会呢。刚才七郎去我院里,非要抢小闲,小闲可没跟他走。怎么能说两人有私情?再说,七郎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呢。”
其实十岁在现代是个孩子,在大周朝却是半大的小伙子了。叶启故意把他说小了,以便为小闲开脱。
“我是大人了。”叶标气呼呼为自己辩解。
叶启不理他,道:“儿子听说,前些天,娘亲要把小闲许给儿子?不知可有此事?”
陈氏翻了个白眼儿,道:“我倒起了这心思,人家情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呢。”
想起这事她就来气,当初她还以为小闲真是好丫鬟呢,没想到却是觊觎她的七郎,真该活活打死,扔乱葬岗去。
从母亲嘴里得到证实,叶启身体微微震了一下,随即展颜笑道:“娘亲请看,儿子比七郎如何?”
灯下,叶启目如朗星,鼻如悬胆,棱角分明的薄唇红润动人,端坐在榻上,比叶标高了一个头不止。陈氏暗暗赞叹一声,不愧是我的儿子,果然丰神如玉。
叶启道:“儿子年长,比七郎更具男子气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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