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175章


花轿几乎绕城一圈,走了近两个时辰,事前为防内急,小闲一定没怎么吃东西。
他在眼前,小闲只觉平安喜乐,微微一笑,道:“在轿里吃了两块老婆饼,这会儿倒不怎么饿,就是有些口渴。”
叶启便对站在角落里的袖袖道:“去打水来,把小闲脸上的粉洗了。涂成这个样子,把好好的肌肤都弄坏了。”然后上前,在几案上倒了水,试了试水温,递到小闲嘴边。
齐氏去而复返,笑道:“新郎倌新娘子喝合卺酒了。”
自有小丫鬟端上托盘,托盘里放了一个酒壶,两个酒盏。
喝过合卺酒,齐氏笑道:“我们就在西厢房,有什么事差丫鬟去唤我们就好。”说着和退了出去。
袖袖打了水,绞了帕子来。叶启接过,要去拭小闲脸上的粉,嫌弃道:“你皮肤那么好,涂成这样,难看极了。”
脸上像刷墙似的刷了厚厚一层白灰,着实不舒服,小闲早就想洗去了。伸手去接叶启手里的帕子,道:“我来。”
叶启不让,轻轻按住小闲的头,小心翼翼去擦她的脸。
叶邵从外面进来,道:“三哥,喊你吃酒呢。快来。”话说完,才发现两人的动作,不由僵了僵,干笑道:“三哥就这么一会儿也等不及啊。”
叶启专心致志把小闲脸上的粉拭完,把帕子交给袖袖,才转身道:“走吧。”
叶邵一张脸,比叶启身上的大红喜服还要红。
青柳端了点心进来,道:“少夫人先垫垫肚。”
其实她们带得有点心匣子,本不用问卢国公府的人要。小闲又好奇一向不声不响的青柳,是怎么要这些点心的,刚要问,一人快步进来。
“少夫人。”剪秋先向小闲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还没站直,便扑了过去,把小闲抱在怀里,道:“想死我了。”
小闲眼中含泪,反手抱住了她。
袖袖去把门掩上,青柳装做看环境,站到外面去。
剪秋坐在匡床边的脚踏上,低声把陈氏最近的所做所为一一说给小闲听,道:“……本来今儿还要在众宾客面前给你下马威的,好在三郎君早料到了,金哥儿把那些铺红毯的奴才的家里人都扣起来了。”
是想让小闲走在红毯上摔一跤吗?袖袖出了一身冷汗,道:“她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若是少夫人真有个差错,不仅进府后会被下人们鄙视不屑,就是她也有借口逼着三郎君休了呢。”剪秋气愤愤地道。
小闲颌首,道:“或者这就是她的目的。”
难不成休了她,叶启便能娶到更好的?以翁贵妃受宠的程度,丹阳不可能嫁与已经二婚的叶启吧?
剪秋道:“所以,少夫人还是小心些的好。明儿认亲,还不知她要怎么做怪呢。”
“不是说病了吗?”袖袖撇嘴,怎么不一直装下去?这样,小闲便能替代她主持中馈了,看整不死她。
剪秋担心地道:“再怎么着,认亲的时候也会在的。我担心她会为难少夫人。”
就算病得起不了床,也会让人抬了来的。婆婆怎能不喝媳妇茶?
小闲轻拍剪秋的肩,道:“没事,我会小心的。”
青柳带了书宁进来,道:“郎君让少夫人先安歇。”
想来前院吃酒吃得狠了,叶启担心小闲久等,才让人过来说一声。
小闲道:“我等他。”
他如此有心,小闲自也要尊重他。夫妻之间平就是互相尊重,哪能不管不顾,先歇了呢。
书宁传了话,抢上前拉着小闲的手,欢喜地道:“少夫人可回来了。我们都想念得紧。”
小闲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道:“这几年,三郎多亏你们照料,我感激得紧。”
书宁忙道:“少夫人言重了。服侍郎君是奴婢们的本份,哪里当得起少夫人这么说。”
小闲含笑道:“我们原是一起共过事的,可别这么跟我生份。”
正是因为跟你共过事,知道你的过往,才怕被你灭口啊。自从传出两人订婚的消息,书宁就一直心惊胆战。原想小闲最多也就做个妾侍,哪里料到她会一跃成为女主人呢。
“谢少夫人。”书宁再次行礼。
小闲让剪秋扶她起来,剪秋把她扶起来后,正色道:“我们都了解少夫人的为人,你不用如此惶恐。”
书宁低声应是,道:“四娘子被禁足,想来对少夫人甚是仇恨,少夫人还须小心。”
说完,倒退出去了。
袖袖气道:“这些人真是的,怎么老揪着少夫人的过往不放呢。”
封建社会自来等级森严,自己算是个异数,怪不得人看低。小闲正要安抚她们,叶启却回来了。
他脸颊潮红,一身酒气。
剪秋忙去端了醒酒汤来,道:“郎君快喝了醒醒酒。”
叶启一口喝了,望向小闲道:“戴这些首饰怪重的,怎么不卸了去。”
小闲扶他坐了,温顺地道:“好。”
剪秋把袖袖和书宁都带下去,顺手把门关上。
☆、第183章 洞房
小闲一张脸如鸡蛋清,粉尘不染。
“可觉得头晕?”小闲说着,去摸叶启的额头,并不烫。
手被叶启握住,腰一紧,整个人便倒进叶启怀里。火烫的唇印上她的唇,叶启一双手直往她的衣里钻。
头上的首饰还没拔下呢,小闲推开叶启,道:“满身的酒气,先去淋浴再说。”
叶启咧嘴一笑,把她头上的簪子步摇金钗一件件拔了下来,手一抖,小闲如云青丝瀑布般落下,摊在大红的锦被上,煞是好看。
叶启捧了小闲的脸,又吻了下去。
身子被压在锦被上,小闲莫名觉得心慌。叶启撬开小闲的嘴,直吻到她的灵魂深处。小闲只觉不能呼吸,双手无力地攀在他的手臂上。
良久良久,叶启才松开,沙哑地道:“我并没有吃多少酒,衣服的酒气,不过是先洒了酒上去。出去之前,又吃了醒酒汤。”
小闲讶异极了,道:“你没吃醉?”
叶启一边解身上的大红喜服,一边露出大白牙,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我吃醉了,我的新娘子怎么办呢?”
小闲羞不可抑,拍了他手臂一下,道:“就你贫。”
叶启把大红喜服丢开,只露出里面的中衣,果然酒味儿没了。
小闲赞道:“难得你想得周到……”
一句话没说完,发现叶启在解她的衣服,不由去拍他的手,叶启只是笑,由得她拍去。
大红喜帐被放下,龙凤双烛的光朦朦胧胧透进来,只衬得叶启的眼睛又黑又亮,眼里跳跃两簇火焰,像是要把小闲吞没。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小闲敌不过他,只好拉过锦被,把自己盖住。
叶启逼身过来,噙住小闲的唇,不能呼吸的感觉再次袭来。
叶启紊乱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小闲清晰地听到叶启剧烈的心跳,双手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脑子昏昏沉沉的。直到疼痛袭来,她不知怎么的,张口咬了叶启肩头一下,泪水涌了出来。
叶启在她耳边喃喃安慰着,把她抱得更紧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小闲只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由着叶启哄着。
“你可真狠,都咬破皮了。”叶启突然在她耳边笑道,腻腻的笑,带着鼻音儿。
小闲依然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很累很累。
“看你,满头的汗。”叶启道,接着起身,就那样跳下了床,把小闲吓了一跳,忍不住睁大眼睛看他要干嘛。
只见他就那样返身把小闲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去哪里?”小闲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傻傻问。
做新房的是叶启原来的卧室,墙重新刷过,因以前曾在这里两年多,自以为对这里熟悉得很,小闲并没有问剪秋,为了这次成亲,可曾改动过。
叶启不答,绕过乌木雕花刺绣屏风,只见用小屏围起来,格开一个小间,里面热气蒸腾,却是一只大大的浴桶,桶下制成一格,里面炭火烧得正旺。
温度刚好的水让小闲舒服得呻/吟一声,随即注意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射在胸前,忙把身体缩到水里去,水面上飘浮着玫瑰花瓣,多少能遮挡一二。
叶启迈开长腿迈了进来,钻进水里,一把把小闲抱住。
“别……”小闲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用手推搡他,却哪里推得开。
他的手抚在她身上,比水还轻柔,比水还灼热,小闲狂跳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以为他只是这样安抚,没想到他却借着水势,就那样进去了。
小闲毫不犹豫地咬他。
叶启笑,咬着她的耳垂道:“还疼么?”
当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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