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212章


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嫁给这个混蛋呢。
明月来报叶启回了启闲轩,叶德换了衣裳上车出门,她就让门子守着,若是叶德回来,快来禀报一声。
叶德本来是要去莳花馆的,半道上不知哪根弦抽了,心想,自己是一家之主,为什么要怕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躲出去呢?于是吩咐回府,他要休了那个女人。
没想到一到上房,那女人像个疯婆子似的,手持一根棍子,不要命地扑上来。
他头上身上落了好几棍。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夺过陈氏手里的棍子,他恶狠狠盯着她道:“老子今天要不休了你,老子就不是卢国公。”
休了她?!陈氏惊得呆了,这话,会出现在这个窝囊废嘴里?
乐氏不便窥人隐私,告辞回府了。小闲带了青柳和袖袖赶到时,陈氏与叶德正对峙,丫鬟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听到一点不该听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父亲,娘亲,你们这是……”小闲佯装不知,上前扶陈氏:“娘亲快坐下歇歇。”
她已换了衣裳,应该是重新梳了头的,可是现在鬓钗横乱,脖子上的紫痕掩在像鸡窝似的乱发之下,时隐时现。
陈氏目露凶光,蓄势待发,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一把推开小闲,小闲没防备,被推得趔趄。青柳忙扶住,拦在小闲身前。
小闲转向叶德,劝道:“父亲有话慢慢说,一家人,哪里有说不清楚的事?”
叶德看都不看小闲,一字一顿道:“我要休了这个疯婆子。”
他当着儿媳妇的面说这话!陈氏犹如晴天霹雳,比叶德掐她脖子更让她吃惊,惊恐地瞪着叶德,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没法子劝了,小闲忙喊人:“袖袖,快着人去请世子爷。”
乐氏过来,叶启行了礼后便去东宫了。他现在东宫上班,那儿又有一群知交好友,没别的事,一般都在那儿。
袖袖二话不说,飞奔去前院找人了。她可听到了,国公爷要休妻,这也太吓人了。
小闲再次上前扶陈氏,道:“待三郎回来,让三郎和父亲好好谈谈。”
在这个一向自己瞧不上眼的儿媳面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陈氏叹了口气,由小闲搀扶着坐下,那泪再也止不住。
小闲拿了帕子给她拭泪,道:“父亲也请坐下,待三郎回来,自会给你们开解。”
叶德不声不响在地榻上坐了,吩咐取酒来,自斟自饮。
叶标还病着,这次是真病,起不来。叶邵和叶丰得到消息过来时,被小闲劝走了。
叶馨三姐妹就没能进得了上房,明月依小闲吩咐,守在上房门口,一个也没让她们进来。
时间慢慢过去,起居室里静得落针可闻,直到外面一叠声喊:“世子爷来了。”
叶启迈着稳健的步子进来,像往常一样行礼:“见过父亲、娘亲。”
叶德仰脖就着壶嘴饮了一口酒,道:“行了。我要休了这婆娘,你就说怎么办吧。”
叶启一怔,安哥儿飞马来报少夫人让他速速回府,门子又说少夫人在上房,请他过去,没想到父亲开口便是这么严重的事儿。
叶德又说了一遍。
小闲偷眼望向陈氏,见她再没有以前的精明厉害,低了头不知想什么,神色悲怆。
叶启也望向陈氏,但很快收回目光,对上叶德那双痛苦的眼睛,道:“父亲有话,和儿子到书房说吧。”
“好。”叶德爽快站起来,搭了叶启的肩头,两人并肩而去。
棍子掉在地上,倒了一只几案,多宝格上一只花觚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虽没满地狼藉,到底这里不能住人。小闲去扶陈氏,道:“媳妇服侍娘亲梳洗。”
陈氏站了起来,走向卧室。
小闲向袖袖伸个眼色,袖袖会意,自去着人收拾。
明月明芳默不作声跟在两人身后。
待得陈氏重新梳洗换了衣裳后,小闲吩咐备下瓜果点心,又取了茶具来煎茶,摆出一副长谈的样子。
屋中只有婆媳两人。
陈氏突地向小闲嘲讽般笑了笑,道:“我一辈子要强,没想到嫁了这么一个人渣,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这人渣还要休了我?哼,要休,也是我休了他。我要和离!”
原来刚才是在反省。
小闲哭笑不得道:“娘亲说哪里话,你与父亲相濡以沫二十年,夫妻情份深重,哪里就到这一步了呢。父亲说的不过是气话,娘亲万万不可当真。”
“不,”陈氏眼神直直望着前面的空地,语气坚定地道:“我要和离。我要回娘家。”
这么大年纪了还和离?小闲轻轻摇她,道:“娘亲切不可如此想,和离这种事,怕是魏国公府也无法接受吧?”
现代女子离婚,家里兄弟还不一定肯接受女子回去呢,何况在这古代?
陈氏突然两眼放光,道:“我有的是银钱,大不了买座宅子,自己过日子。”
“越说越不像话了。”小闲又好气又好笑道:“三郎与我如何能让娘亲别处另居?”
传出去成什么了。
陈氏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双掌一击,道:“就是这个主意。”大声喊明月:“去请魏国公过来一趟,再让几个掌柜的过来。”
她就要瞧瞧,若没有她,那人渣还能有银钱眠花宿柳吗?
明月答应一声正要去,小闲忙叫住她:“你也是聪明人,不说大事化小,还盼着把事情弄大不成?”
☆、第233章 安抚
紫砂提梁壶咕噜咕噜地响,对面叶德却在无声落泪。
叶启无语中。
堂堂男人,不说御妻无术,也不用长达二十年受老婆的气到这种程度吧?起码挣个分庭抗礼啊。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他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门外青松小心翼翼地请示要不要进来掌灯。
叶德换了条帕子拭泪,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青松垂了头放好烛台,又飞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小半个时辰后,剪秋在门外道:“世子,少夫人问可要传膳食?”
叶启郎声道:“好。”
很快膳食摆了上来。
叶德的眼睛一下子被食案上的瓷白酒壶吸引住了,定定看了一会儿,道:“怎么还有酒?”
剪秋已退到门口,闻言回身行礼道:“少夫人说,国公爷日常喜欢吃两杯,特地备了最好的琼浆酒,只是这酒易醉,还请国公爷少吃一些。”
待剪秋离开,叶德苦笑对叶启道:“柳氏可真善解人意。你挑人的眼光比为父好太多了。”
如果当年他坚持就好了,没的娶个母老虎放在家里作威作福。
叶启给他倒酒,道:“父亲只看到娘亲性子要强,事事拿主意,没跟你请示,却没看到娘亲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娘亲自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难道父亲就没一点责任么?”
叶德大声道:“我有什么责任?”
叶启又给自己倒酒,道:“若是父亲支应起门庭,用得着娘亲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么?”
想起小时候母亲早上要见府里的管事嬷嬷,还要见那些掌柜,下午要去同时勋贵的闺蜜那里走动,为的不过是把卢国公府支撑起来。听说原先府里只有一百多人,慢慢增加到现在近千人,这么多人的吃穿嚼用,全由母亲一手打理。自己能挣钱,也只是得便的时候暗中帮扶一把,府里还是由着娘亲在支撑。这两年因为他,那些人不过给卢国公府面子罢了。
叶德没想到儿子没站在他这一边,怔了怔,道:“那婆娘给我机会么?”
你是一家之主啊,说到底夫纲不振罢了。
叶启慢慢挟了一筷子菜吃了,道:“父亲有何打算?”
不会真的要休了母亲吧?就算是真的,他也断然不容许此事发生。
叶德发泄完了,也找儿子诉说过了,心情反而平复下来,道:“总之,不许她再管我。动不动就让帐上不许我支银子,这样下去,我颜面尽失。”
再没提要休妻了。叶启微微一笑,道:“入股商队的分红下个月就能到手了,以后不要再去帐上支银子了。明儿我送五千两银票过来,父亲不要跟娘亲闹啦。”
大有抓把糖果哄小孩子的意味。
叶德盘算着,有了五千两银子,可以置个别院,买两个美人儿。莳花馆的清倌人黛儿就不错,把她赎出来,好生侍候他。正想到开心处,脸上露出笑容,就听叶启道:“父亲拿这五千两置些田地,也好应付日常开支。”
不是每个月给他五千两吗?商队的分红,还得还郑国公的本钱呢。这么说,还是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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