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木子)》第1191章


不出的平静安宁。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嘶声,伴随着隆隆的马蹄之声,在屋外响起。
正擦拭铠甲的聂烈基如同条件反射似的如弹簧般弹起,石敬塘惊讶的看着父亲,这时的父亲是陌生的,没有平常的满脸笑意和土老财似的精明模样,而是一种肃然,锐利直冲而起。
“儿子,别擦了,刚刚是战马的奔驰和嘶鸣,快跟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聂烈基放下手中的铠甲,拉着儿子跑到大门,刚到门口,就看到从村门口策马跑来一骑,那名骑兵穿着一身火红的皮甲,更关键的是他的背上也插着一面火红的旗帜。
这时村口那座石塔上的大钟终于铛铛的响了起来,村子里的人纷纷的跑出家门,向聂烈基家门口的这个大晒场跑来。
石敬塘被父亲牵着手站在门口,他抬起头望道:“阿耶,插旗骑马,敲钟吹哨,是不是又要集结民兵啊?”
聂烈基神色郑重,他点点头道:“儿子,没错,这是集结的命令。这已经是今年第五次民兵集结令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如前四次一样的虚张声势,吓唬南边,还是真的要开打了。”
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名穿着皮甲的壮汉带着两名同样皮甲的彪形大汉策马赶到。为首的汉子见到聂烈基,连忙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啪的并拢脚跟,举手敬礼:“职下白马镇民兵营指挥使赵泰见过镇长!”
聂烈基熟练的还了一礼,“是要集结吗?”
赵泰也是一名退伍的老兵,曾经在战兵部队中担任过营指挥,和聂烈基的官职是一样的,不过他少了几块勋章,也没授爵,而且阶位比聂烈基稍低些。转业后,调入了常备民兵营任营指挥,级别好像没变,不过从战兵营到民兵营,却是降级使用了。
此时三十六岁的赵泰神情兴奋,激动道:“是集结,大动作,这次是真正的大动作。刚刚传下的命令,周帅已经下令出兵成德镇,这次我们河北各州常备民兵也都要随军出征。”
“我们也要出征?”聂烈基一脸惊讶。
秦军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刚刚还裁撤了百万大军呢,怎么现在却还要民兵上战场?
这时村长已经跟着那位传令兵过来,他也骑了一匹马,这村长也是个退伍老兵,五十出头,虽然退伍前也才是个队头,但在军中多年,在村子里,就算是在聂烈基这个镇长面前,也还是很有些资格威望的。此时村长在马上一路大喊:“秦王令下,五月南征成德,周郭三帅统兵南征,河北民兵随军抢收成德、魏博二叛镇麦子。。。”
村长在激动的宣布着命令,民兵的任务是随军却抢割河北二镇的麦子,而且秦王说了,随军出征,每人每天官府补偿一百文钱,同时,各人抢割下的麦子,军队按每石两百文的秦藩收购价就地收购。民兵若是自带马驴,官府每天还会照行市补贴脚钱,自带车马,同样补贴车马钱。。。
老村长走过的地方一片片沸腾,村里的民兵们都激动的在大喊,“南征去,南征去!”
“自愿随去的民兵,可自备铠甲弓箭刀兵,到村公所来报名!”村长还在那里喊道。
许多民兵都曾经是服过役的士兵,他们有的在战兵中,有的曾经在乡兵、团结兵中服役。如今退役在家,听说要上前线,不但没有人恐慌,反而是一片激动沸腾。
聂烈基站在大门口,手里牵着儿子的手,一张脸渐渐通红,一颗心剧烈跳动,一股久违的热血直涌脑门,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上战场,上战场,终于又能上战场了!”他嘴里低声念诵着,激动的无以伦比。
他突然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儿子,爹去征南,一定给你挣个斯巴达训练营的名额!”
赵泰也站在那里,傻呵呵的笑着。
秦藩军功极重,没能获得一个勋爵,一直是赵泰最大的遗憾,现在,他那颗心终于又激动起来。
还有许许多多的民兵们也跟聂烈基和赵泰一样的想法,抢割成德魏博二镇的粮食虽然很不错,可这不是他们最激动的原因。他们最激动的是得到了一次意外的机会,可以带着自备的铠甲马匹刀兵,去战场。
富贵需从书中求,功名只在马上取,匹马上疆场,万里觅封侯!
返回家中,聂烈基直接赶往武厅,一进去,却发现妻子石氏已经站在厅中,正在从木架上取下那套他获得武士勋爵时穿着的藏青色虎式狼盔全身铠甲。
“娘子!”聂烈基意外的叫了一声。
石氏盯着聂烈基,强作笑颜,“夫君,让妾身为夫君披甲战甲。待来曰,妾身还在这里为夫君解战袍!”
“娘子,你同意我去了?”
石氏笑了笑,同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他早看出了丈夫转业后的心中遗憾,这次随军出征,既是官令,无法违抗。同时何尝不是太远的一个心愿,不管如何,做妻子的虽然不愿意丈夫征战沙场,曰夜担心。可这个时候,她除了全心支持,让他无牵无挂的出征,她还能做什么。
“妾身在家等着夫君凯旋!”
“嗯!”聂烈基点点头。
“早去早回,平平安安!”
“嗯。”聂烈基再次点头,心头一阵温暖。
第1000章全线出击
(这两天家里的网线电缆被附近工地挖断了,无法上网,未能及时更新,抱歉!)
四月底的一天清早,林嘉文起来漱口时,他的妻子姚氏正坐在纺线车前嗡嗡嗡的转动着车把儿,锭子上已经结下一枚茭白大小的白色线穗了。林母也早已起来,在自个独居的厢院枣树下摇转着纺车。用登州产的雪盐漱过口后,他坐在去世的父亲生前最喜欢坐的那个磨盘前躺椅上,端了一杯泡的极酽的浓茶,悠然而又自满的喝起早茶来。
喝两口茶,林嘉文又拿起一边石桌上的黄铜烟锅的长烟杆在布鞋底上敲了几下,然后伸手在烟丝袋里摄起一摄烟丝装在黄铜的烟锅子里。这杆黄铜的烟枪是他用家里母狗下的两只小黑狗崽子在北面换回来的。自秦军占据了定州之后,九门县九门村这个镇定二州边境上的小村子,一下子也就成了双方的前沿。九门村就在滤沱河的北岸,再往北点,四季不涸的滋水河将定镇二州分隔。
一开始,林嘉文也如许多村民们一样,对于滋河对岸的秦军,充满着畏惧。可家业难舍,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渐渐的,他发现,原来对岸定州无极县里的秦军,并不如成德军的官兵们所宣扬的那样,是一群凶残的匪徒。相反,接过胆大人的小心接触,他们还发现了原来这些秦军还在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方便和好处。
例如滋河北岸就有一座草市,那里有许多秦藩的商人贩卖着各种东边运来的货物,然后从他们手上收走各种各样的土产。甚至在年头不好的时候,对岸的秦商,居然还给他们借款借粮。林嘉文是九门村祖祖辈辈世代居住于此的住户,往上数,他们林家的来头甚至极大。
据林家的那本族谱记载,九门林氏,乃是商朝时的比干后裔,商末少师比干的后裔是他们的开村祖师,他还是孔子七十二弟子之一林放的后代。九门村的历史有数千年之久,甚至在安史之乱时,这里还是著名古战场,唐朝元帅李光弼曾经和叛将史思明就曾大战九门。
时间久了,林嘉文和其它的乡亲们一样,对于北岸的秦军和秦商,都没有了畏惧之心。反而经常把地里收的些瓜果啊,树上摘的梨枣,甚至是女人纺织的布匹,纳的鞋底等,在天黑后装在褡裢里背到北岸去,然后换一些物美又价廉的东西回来。吸烟草,就是林嘉文在草市上学到了的。自偿过一次味道后,就抛不下了,最后用两只小狗崽子换来了一个用黄铜做烟斗的长烟杆,又用两头自家养的羊换回一袋烟草。现在林嘉文每天的最大爱好就是得空抽一袋烟。
林嘉文今年才刚三十出头,父亲早两年前去世,死时还不到五十。他被成德军强征入伍,结果一去不回,如这时代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身死异乡,尸骨无还。林嘉文继承了家业,家里有着百余亩地,虽然这些年赋税加征越来越多,可也还算勉强过活。尤其是北边驻着秦军后,这里反倒曰子越来越好过了。如今,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母亲睡前和清早起床那会到她屋里坐一会。
两架纺车嗡嗡吱吱的声音相互衔接,互相重合,此起彼伏,和着清晨院里树上的鸟叫声,把一股沉稳和安宁的气氛弥漫到林家辽里的每一个角落里。林嘉文沉浸在这古老悠扬而又新鲜欢快的乐声中,浑身的筋骨都舒张开来。
家里唯一的长工赵三把家里的镰刀拿出来,打了一盆水,在门前的磨刀石上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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