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862章


看着犊儿裹着湿被子、湿衣裳,江夏连忙恳求婆子给件干爽的衣裳,旧的也行,且让她把孩子身上的湿被子换下来。
经她一说,婆子才注意到襁褓是湿的,一时连声叫着罪过,匆匆进屋,取了一条小小的旧棉絮来,显然是她家孩子用的物件。
江夏连声谢了,接过那棉絮来,把犊儿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就见孩子的皮肤已经浸得发白了,不由一阵心疼。待将孩子用旧棉絮裹好,那小媳妇已经从厨下端了两碗熬得浓浓的姜汤过来,无声地放在木床上,转身又垂着头走进厨房里去了。
老婆子显然对媳妇的知礼很满意,微微笑着道:“你们落了水,特别是小孩子,经不得风寒。这是我们家自己用的土方子,葱姜熬的汤水,虽简单,祛风寒却很有效用,你们趁热喝了才好。”
别人不知,江夏却是知道这个小偏方的,自然不会嫌弃,反而颇有些意外之喜,再次谢了,端着碗吹得不太烫了,自己先喝了半碗,又哄着恹恹的犊儿喝了四五口下去,这才将两只空碗一起交给那婆子。
说话功夫,那姑娘引着一个皮肤黧黑,清瘦的中年汉子转回来,江夏就知道这是一家之主了,连忙起身见礼。
那老者的目光在江夏东英和孩子身上扫过,不动声色地端详了片刻,这才拱手回了一礼,点头道:“我等乡野村民,言语粗陋,礼仪不周,还望公子担待。”
江夏连忙道:“我等落难至此,能得这位婶子体恤,给一碗汤一床被,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敢忘恩负义,心生抱怨。”
老者见她说的诚挚,虽形容狼狈,但表情平静,目光端正,不乱看乱转的,心中警惕略减,点点头,回头对那婆子低语了几句,那婆子就转身走进屋里去,片刻,拿了两身打着补丁却洗的干净的粗布衣裳回来。
“咱家里没有好衣裳,只有这粗布旧衣,若两位不嫌弃,就请拿了去,将那湿衣裳换一换,才好!”
江夏再再次谢了,将犊儿交给婆子暂为照看,她扶了东英进屋,将衣裳换了。
换了干爽的衣物,之前又喝了姜汤,这会子两个人才觉得身上渐渐有了些暖意。
等两人换完衣裳出来,那姑嫂二人已经将早饭做好就摆在木床上的小桌子上。却是一盆糙米清粥,并一只小竹篮子盛的青菜粑粑。
看着那粑粑碧青的颜色,江夏不由想起现代时,这野菜粑粑并青团等物,都成了网红美食,火遍大江南北。却不知这时候,这些东西不过是农家米粮不够吃,添加了野菜充饥之物。
☆、1190。第1190章 疗伤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大半夜又惊又吓又疲累至极,江夏并没有胃口。东英更是受了伤,坚持至此已是意志坚强,自然更没有胃口。只不过,两个人都知道,此时还容不得她们松懈,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逃命。于是,都不声不响地一口口咀嚼了咽下去,一个人吃了两块粑粑喝了一碗粥。
犊儿根本吃不惯那粑粑的蒿草味道,江夏就讨了一只调羹来,喂了他一些清粥。
那婆子看着不忍,吩咐小媳妇一声,片刻,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来。
江夏真是满心感动,接了一个鸡蛋,另一个交给婆子,让她喂给自家的孙儿吃。
好在,犊儿一小口一小口地把一个鸡蛋吃了,江夏略略放了点儿心。
吃罢饭,江夏又向汉子请求,能否找一辆车来,送他们去兴化县——她之前问过汉子,知道已经离了高邮四十多里,距离最近的就集镇是界首镇。——她却不敢去界首镇,只怕有人在界首埋伏拦截,于是央着老汉送他们向东,往兴化县去。
那汉子并未迟疑太久,略一犹豫就答应下来,匆匆出去,不久之后,就带了一个牵着牛的青年回来,却是他家的儿子了。
那青年淳朴腼腆,略显木讷,对着江夏两人点点头,径直牵了牛去套车。
江夏对那中年汉子道谢,又问明人家姓氏名字,这才知道,汉子姓王,名字叫王阿大。儿子叫阿兴。
江夏口称王大叔王大婶,再三谢过之后,辞别这一家人,带着东英登上牛车,由阿兴赶着车,缓缓出了清水村,顺着泥巴小路,一路往东去了。
牛车缓慢,到晌午时分,才走了七八里路,到了一个名唤陈塘的村落。
江夏看那村头上有个小食铺子,于是唤阿兴停住,自己去食铺子里买了十几块糕饼,称了两斤熟烂的猪头肉,用荷叶包了带回来,让阿兴将牛车赶着向北拐了一个路口,停在一棵大柳树下,牛儿拴在一旁吃草,她拿出吃食来,糕饼夹了熟肉递给阿兴。阿兴红着脸推了推,见江夏诚挚让他,也就接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去那小食铺子里还买了一个瓷坛子和两只粗瓷大碗来,倒了些热汤给东英和犊儿喝些,自己漱了口,给犊儿咀嚼了一些糕饼喂了。自己也吃了些。
然后与阿兴商议,她们不去兴化了,因为东英已经开始发烧,她的伤等不得了。犊儿也一直恹恹的,精神很不好——必须找个地方,给东英疗伤,给犊儿祛祛身上的湿寒,不然,即便性命无忧,怕也会留下病根儿来。
阿兴也看见了东英和犊儿的情况,知道江夏所言不错,于是也没多言,吃饱了就重新套了牛车,继续往北去了。
傍晚时分,几个人到了个曹塘村。这里是个大村子,又四五家铺子,还有个乡间老郎中开的医馆。
犊儿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倒是没有发烧。只东英却高烧起来,头脸通红,身上也火炭一般,烫得吓人……若非江夏一路上用湿帕子给她擦着额头,只怕早就高热神昏谵语,甚至惊厥惊风了。
到了那姓陈的老郎中医馆里,江夏顾不得掩饰,见那老郎中不在,干脆对屋里的小伙计吩咐:“我说着你抓药,快!”
小伙计诧异地打量着江夏,见她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容貌清秀俊美,因着急,那气势不由地放出来,竟让他有些心里打颤,不由自主就答应下来,顺着江夏的吩咐,一味一味把药抓好了,然后抬头看向江夏,等着她进一步吩咐。
江夏却看见了从后堂走出来的老者,抓完方子,就回头向老者深施一礼,诚心道歉:“因妹妹急病,在下情急之下有所逾越,失礼唐突之处,还望老先生多包涵!”
那老者形容清癯,目光平静,看着江夏的目光中透出些许赞赏来。他抬手示意江夏免礼,又问道:“老朽见你出方极有条理,君臣得宜,佐使有序,想来,你也是行医之人吧?”
江夏拱手道:“不敢隐瞒老先生,在下虽是商户,却懂些岐黄本草之术,偶尔也替人看病出方……”
她如今奔逃途中,不敢暴露自己身份,是以,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隐瞒,倒不是刻意欺骗这位老先生。
那老先生对她的话似乎还有些疑问,却没有多言,问过情况,只命小伙计带了药下去煎熬。又唤了一个婆子过来,就让江夏住到给病人准备的偏房里。
江夏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连声谢了,招呼着阿兴一起,把东英和犊儿一起带进去安置了。又交给阿兴一两碎银子,托他去买些吃食、衣物来。
不多时,那陈老先生亲自带着熬好的汤药过来,看着江夏给东英喂药。他却伸手给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犊儿请了脉,然后看了江夏一眼,也没做声,转身出去,片刻拿回一个瓷瓶子来。
江夏接过来,打开瓶塞一嗅,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向陈老先生。
老先生却面色平静,看也不看她,只轻声叹息道:“看你们……应是遇上了祸事。你不用多心,且在这里住着……这个外伤的倒还罢了,孩子……却是万万耽搁不得了。”
江夏又何尝不知,犊儿先是受了惊吓,又遭了寒湿侵体,一直恹恹的却没有发作……正是因为病没有发出来,才愈发可怕,万一邪气侵入脏腑,很可能就不是药石可救的了!只是情势所迫,加之东英伤病相加,危急万分,江夏一时却难以顾全给犊儿调治。
是以,听老先生这番忠告,江夏诚心道谢。
陈老先生表情仍旧淡淡的,道:“孩子睡的那张床很好,安心吧!”
江夏客客气气将陈老先生送走,掩了门,动手给东英拔了箭头,伤口处理,确定她暂时稳定了,江夏就开始给犊儿调治。
江夏开了方子,叫那小伙计再去抓了药来。那小伙计看着脸盆里一团浸了血的布,还有一枚血迹未干的箭头,也没觉得如何,顺手就带了出去,放在医馆门外。等他抓好药,又顺路给江夏带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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