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宠奴》第178章


阿思的眼里,当真是笑开了花的。
她看着范昀瑾,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将那一串铜钱如同珍宝一般的收入怀中,“那可说好了,往后没有,我可是会闹你的。”
不复平日里的成熟,露出了小女孩的性子来。
这样的阿思,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
不单只范昀瑾瞧着欢喜不已。
便是连慕泽都有些看呆了。
只是一串铜钱罢了,连件像样的衣衫都买不好。
她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怎么就这般知足呢?
如若人人都好似她这般容易知足,他又何必背井离乡,一路逃亡至此?
思及此,不由得自嘲一笑,举杯饮尽了酒。
“砰”
忽然间,不远处的空中炸开了一朵花。
艳丽的烟火熏染着夜空,一朵接着一朵。
“是杨老板家吧?”一旁的林楠开口,“五年前的年三十,杨老板老来得子,从此之后每年的年三十都得放上好一阵的烟花!”
那烟花,的确绚烂,就连方才还哭丧着脸的芸丫头都忍不住跑出了屋外去尽情欣赏那触不可及的美丽。
慕泽淡淡的瞥了一眼,想着如此美丽的烟花定能让阿思也跟着欢喜不已,便下意识的转头看她。
只是意料之外的,阿思的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愉悦的表情,反倒是染上了几分淡淡的杀意。
是什么,让她在眨眼间就好似换了个人似得?
慕泽想不明白,便问,“夏姑娘怎么丝毫都没有欣喜的样子,莫非见过比这更美的?”
阿思的视线自那漫天的烟花之下收了回来,看着慕泽淡淡一笑,“恩,见过比这美十倍的。”
只是她的笑,始终达不到眼底。
过往的回忆,随着那一朵朵的烟花在她脑海中炸裂开来。
她仿佛听到修麟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只要你要,别说是这月亮,便是这满天星辰,爷都给你摘下来。”
他说,“狗奴才,爷贺你及笄之喜。”
那一夜,京都落了一夜的星雨,他揽她入怀,赏了一夜。
他曾为她编制了一个极其美丽的梦境。
而后,又亲手将它击得粉碎。
倒不如什么都不曾给过她。
回忆汹涌,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思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收回了已经不知飘去何处的视线,看向慕泽,轻柔一笑,“今日许是十皇子第一次在外过年吧,来,我敬你一杯。”
慕泽点头举杯,一饮而尽,“的确是第一次,却是最热闹的一次。”
听得这话,便是连芸丫头都忍不住回头看来。
他的身份,可是堂堂的十皇子呀!
那不是该前呼后拥的?
如今他们这里,不过五个人,怎么可能比从前要热闹!
只是,慕泽的眼神很是真诚,没有说谎。
阿思低头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身处在权力中心的人,有时候的确是没有普通百姓的日子来得舒心。
于是,又敬了慕泽一杯酒,“既然如此,多喝两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少。”慕泽点头,又是一饮而尽。
心里藏着故事的人,表演得最为坦然。
烟花很快便停了。
众人继续吃菜喝酒,芸丫头也非吵嚷着要喝。
过了年,她也及笄了,范昀瑾唤不住她,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只是三杯酒下肚,芸丫头便开始又哭又闹的耍起酒疯来,有丫鬟上前来搀扶都被她退开了去,非得吵着要范昀瑾。
无奈,范昀瑾只好亲自送芸丫头回去。
林楠却也不喝了,他还得赶往军营去,与军中其他的将士一块儿守岁过年。
一时间,倒只剩下慕泽与阿思了。
二人又对饮了两杯,便是一拍即合的爬上了屋顶去。
今个儿月色明亮,前几日的雪还未融化,泛着月光,倒是使得这夜色格外分明。
“你要谋反?”
忽然间,慕泽开了口。
阿思微微一愣,却并不惊讶慕泽能猜到她的意图,他从来都不是个蠢货,有些事,联想一下便能猜到了。
于是,点头,恩了一声。
“所以,你是为了利用范昀瑾,才要嫁给他?”
阿思没有应声。
她承认,一开始的确只是利用。
只是渐渐的,她发现他真的不错。
“他不是良人。”慕泽道,却是低头一笑,“信不信由你。”
阿思转头看他,拿着酒壶与他碰杯,“多谢提醒。”却终究未曾表态。
“为何要谋反?”他问。
她饮了一口酒,辛辣熏了嗓子,“报仇。”
“深仇大恨?”
“血海深仇。”
慕泽好似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只希望,你不会后悔吧。”
闻言,阿思忽然笑了开来。
连连摇头。
后悔?
她只悔曾一次次的相信了那个人。
只悔自己,没能早一点,杀了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成婚
正月十五,很快便过去了。
阿思的婚事也近在眼前。
府里,早已挂满了红绸。
分明是她自个儿的婚事,可不知为何,阿思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夫人。”有丫鬟进了来,“明个儿就是夫人的大喜之日,将军嘱咐了夫人今个儿得早些睡才好。”
阿思回头看了那丫鬟一眼,淡笑,“都还没成亲,怎么就已经改口了?”
“也是将军嘱咐的。”丫鬟看上去比阿思要高兴许多,府里有喜事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多少也会有打赏,自然是要高兴的。
“对了夫人,这喜袍您先试试吧。”
丫鬟的话,惹来阿思不解,看了眼一旁的喜袍,道,“不是量了身形去做的,为何要试?”
“额……”丫鬟欲言又止。
阿思也不为难她,起身去试喜袍。
恩,小了些。
丫鬟上前来,细细看了一番,“就是腰间稍紧,奴婢这就拿去改改,不会耽误明个儿大喜。”
“这喜袍,原本不是我的吧?”阿思忽然问,只令那丫鬟一阵惊慌,“啊?什,什么?”
阿思慢慢脱下喜袍,道,“你是担心我明个儿出丑,才会好意提醒我先试试对吗?”
丫鬟呆呆的看着阿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说吧,这喜袍,原本是谁的?”
“这,这就是将军为夫人准备的,是将军……”
话音未落,阿思的手已然掐住了丫鬟的脖子,“要么说实话,要么,我送你一程。”
喉间的力道越来越重,丫鬟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只好说了实话,“这,是,是芸姑娘的。”
芸姑娘?
阿思恍然间记起前些日子吃年夜饭的时候,芸丫头的确是说过这一嘴。
不但是这喜袍,就连此次喜宴该用的东西,原本也都是芸丫头的。
“你们将军也是奇怪,芸姑娘的婚事都还未定,便为其备下了这些。”
语气,染着几分无奈的笑,手下的力道却是半点未松。
丫鬟瞪大了眼,已然是被恐惧占领了理智,战战兢兢的应声,“原,原本范将军,是要娶芸姑娘的。”
这话一出口,丫鬟还以为阿思该是愤怒的。
可,阿思却笑了。
不但笑了,还松了手。
丫鬟忙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一脸惊恐的看着阿思,“此事,将军不许我们与夫人提。”
“可你不说,我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若是要将人嫁出去,只需准备嫁妆嫁衣就是了,可将军府却是备得如此齐全,显然是要将人讨回来的。
只是,她猜想芸丫头是嫁给府里的某人,却未曾将这某人与范昀瑾联系在一块儿。
丫鬟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不过……这事儿将军也未曾与人明说,只是大家都这般觉得罢了。去年芸姑娘生辰,将军说芸姑娘过了年及笄之后,也该嫁人了,随后便让府里人准备,命裁缝给芸姑娘量了身形,将军自个儿也量了,所以,虽然将军未曾明说,大家也都是这般认为的。”
阿思了然点头,“你们猜测的没错,你们将军原本的确是要娶你们芸姑娘的。”只是,她的出现令此事有了变数。
倒也难怪芸丫头会这般仇视她,只是范昀瑾未曾给过芸丫头任何承诺,是以芸丫头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动怒。
忍不住一声冷笑,阿思摇了摇头。
怪不得慕泽说范昀瑾并非良人,可,又如何呢?
一旁的丫鬟忽然噗通一声跪地,阿思意外的看着她,只见她哭哭啼啼的道,“夫人,您可千万别说此事是奴婢说出来的,若明日喜事黄了,将军非得杀了奴婢不可!”
“放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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