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天下》第211章


咔地一声响,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清楚楚,猥琐男人登时没了面色哀嚎不止,然而越是惨叫就越令得易宸璟心烦,接连四声脆响,竟是生生把那人五根手指尽数掰断。
敢轻薄他的女人,便是把这人千刀万剐、死上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怒火。
“差不多得了,毕竟是在别人地头上。”见那人被惩治白绮歌心情大好,但这里是画湘楼,是好心帮他们的海老板地盘,她不想接受别人恩惠还给人惹事,稍稍解气后便开口劝阻易宸璟。
低头看了看双腿瘫软的男人,易宸璟似是还没出够气,闷着声朝白绮歌摇了摇头:“等下,马上就好。”
断了人家五根手指还不够?白绮歌正想开口再劝,只听又是咔咔五声脆响,将那人另外五根手指也掰断后易宸璟利落抬脚,扑通一声,把人踢到三步外的湖水里。
“你是在拿他泻火么?”白绮歌倒吸口气,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被你这么收拾一顿,他这辈子怕是再不敢碰女人了。”
易宸璟细长眼眸斜瞪,不答反问:“他是不是碰你了?”
白绮歌本不想说什么,担心小心眼儿的易宸璟再冲入湖中把人捞上来又是一顿狂揍,无奈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的小动作被易宸璟发现,捉住手一脸埋怨。
“乱跑什么?想出来散心叫醒我不就好了?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来了这边,还不知道这混蛋要怎么欺辱你。”
伸手摸一下就被狠狠抽了一耳光,也不知道被欺负的究竟是谁。怜悯地看了湖中拼命挣扎的男人一眼,白绮歌抬眉轻笑:“你还能更小气些吗?与我说话投机的你要赶走,碰我一下的你就断人家十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睚眦必报的男人?”
“我是男人没错,可我也是你的男人,自是不许任何人碰你、打你的主意。”像是要擦去污迹似的狠狠擦拭着白绮歌面颊,易宸璟余怒未消,“跟我犯横的劲儿呢,跑哪里去了?怎么不拔剑砍他?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往死里打,什么都不用顾忌,伤了、残了、死了我负责。”
易宸璟的霸道白绮歌深有体会,桀骜狷狂的性格难以改变,加上身为皇子总有些特殊权利,他的狠厉与霸道只会滋长不会倒退,这点也是困扰白绮歌的问题之一——将来他是要做一国之君的,这股戾气狠毒不去必为后患。
哗啦哗啦的扑水声与惨叫声早惊动了旁人,听得杂乱脚步声渐近,易宸璟拉起白绮歌钻入树丛,在有人到来之前悄然离去。
潜回所住房间的易宸璟并没有闲着,扬手把白绮歌丢进屋里转身离开,不过片刻便抱着一叠衣物返回。颜色素淡的衣衫往白绮歌怀里一塞,两道剑眉挑得老高:“去换衣服。”
“没事换什么衣服?”白绮歌莫名其妙,待到抖开那叠衣衫后哑然失笑,“你……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好端端的拿些男人的衣服给我!”
“就是要你穿男服。这里是青楼,你穿着女人衣服到处走动少不得会被当成风月女子,刚才那种事我不想再见到——你不穿也可以,老实呆在房中哪里都不许去,不然谁看你一眼我便剜出他眼睛,碰一下就折了他手腕,这样可好?”
小心过度,谨慎病发作。白绮歌翻翻白眼,思虑少顷还是躲到屏风后换上衣服,再出来时那个瘦弱的小女人全然不见,只有挺拔瘦削、英气勃发的清秀少年展现眼前。
易宸璟说的不无道理,青楼都是男客往来,见到女子第一印象不是妓女便是老鸨,要么就是打扫、伺候的小侍女,白绮歌走来走去确实不方便。
换完衣服的白绮歌看起来精神许多,脸上细长疤痕不但没有损伤外观,反而更显出一股男子气慨,平添三分英武。易宸璟对于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抱着肩上上下下打量许久,薄削唇瓣抿出一丝好看弧度:“如果你是男人,只怕我也要像易宸暄那般养男宠了。”
“如果我是男人,你和易宸暄谁也别想坐这天下——一个下流无耻,一个阴险狡诈,还不如我去夺皇位治天下。”
“随你,你要抢的话我才懒得与你争。”易宸璟忽然欺身而上,抬着尖削下颌便是一枚淡淡浅吻,长出口气意犹未尽,“反正,命中注定你是我的人,无论什么身份。”
许是徐徐和风、融融暖日吹散了一丝半缕的沉郁,画湘楼中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二人难得轻松,言语之间罕见地多了些情丝缠绕,然而有些事情并非表面这样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那个被折断十指并踢入湖中喝了不少水的男人将要带来的麻烦,远远超出他们意料。
画湘楼外西走百步,一身湿漉冷水不停打着喷嚏的男人簌簌发抖,怪异扭曲的手指半举,满脸痛苦与愤恨交杂。对面相距不足三尺处,华丽官轿内传来好奇疑问:“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宛宁府地盘打伤我的人?”
“那二人面生得很,属下从来没见过。”*着哼了一声,狼狈男人跪在轿前抖成一团,“男的功夫了得,一身贵气;那娘们泼辣了些,但看起来不像练家子,早知道是个伤疤脸,属下说什么也不会去碰她啊!”
轿中倒吸凉气声赫然,里面坐着的人似乎很惊讶:“你说那女人脸上有伤疤?”
“是啊,很长一道,像是刀子故意割的……”
“呵,算你小子好命,这等美事竟然被你撞上。”阴冷笑声低沉,轿帘掀开一角,锐利目光越过地上跪着的男人直向不远处画湘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份大礼若送给左丞相,鹤雷堂必将是大功一件!”
第193章 瓮中捉鳖
有关动手伤人的事易宸璟并没有隐瞒,当海老板听老鸨提及前来问起时,易宸璟承认得十分坦然——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误之处,反而觉得只断了那人手指踹下湖已经很仁慈,要不是处境所迫,敢碰白绮歌的人他定要折磨到死才能解恨。
“宸兄弟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件事确实做得过火了些,现在我也不能再留你们了。”无奈一声叹息,海老板摇摇头。
叶花晚性子急,听海老板下了逐客令立刻表示不满:“青絮姑姑还说你不怕事很可靠呢,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伤了个流氓就怕成这样,还说什么义气,不留就不留,我们走还不行么?只是以后见了青絮姑姑可别怪我不说好话!”
海老板苦笑,朝叶花晚躬了躬身:“叶庄主,不是我不想帮忙,你们可知道宸兄弟伤的是谁?那是鹤雷堂堂主的亲传弟子啊!寻常人打就打了,至多我出些钱财去疏通打点,可封城这件事定然有鹤雷堂参与其中……说句不中听的话,叶庄主和傅兄弟不肯对我言明宸兄弟身份,我却是看得出来,官府和鹤雷堂是冲你们来的。”见叶花晚尴尬闭嘴,宽和的画湘楼老板又是一声叹息:“叶庄主话说得让人心寒,既是受乔女侠所托,我怎会因为畏惧权势赶几位离开?我是怕那人已经认出宸兄弟与白姑娘,万一带着官府或者鹤雷堂来抓人该怎么办?”
平心而论,一句话不问便藏匿素不相识的人又善加款待,海老板所作所为已经仁至义尽,叶花晚的指责确是有些过分了。白绮歌拍了拍叶花晚肩膀,向海老板点头致谢:“这件事是我和宸璟太过冲动考虑不周,只盼不要连累了画湘楼,否则于心难安。”
“先别说这些了,安全起见,我得把你们先送到楼外才行,明天再找人去官府打点打点,看看能不能破财免灾,想办法偷偷将你们送出城门。”
叶花晚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向海老板认真道歉,而后拉拉傅楚衣袖一脸茫然:“师兄,城门有人盘查出不去,画湘楼又不能继续待,那我们要去哪里啊?”
“连你都联系不到其他人,我又能找到谁呢?”傅楚摇摇头,思索片刻,再开口颇有些气馁,“认识的人虽多,可信的却寥寥无几,看来今晚只能露宿——宸大哥,白姐姐,你们要委屈一夜了。”
鹤雷堂人多势广,耳目无处不在,但还不至于连人迹罕至的地方都要查找,傅楚的打算是去城边偏僻街巷暂时藏匿,等海老板置办好所需物品和替换马匹并打通人脉后再偷偷溜出城。苦是苦了些,总比被人发现来个瓮中捉鳖好。
傅楚刚想开口说出想法,外面忽地传来嘈杂人声,海老板面色一白,急忙走出房外:“不知道是不是官府或者鹤雷堂的人……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我去前面尽量阻拦,千万不要出来。”
话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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